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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落在众人耳中,马上便炸了锅一般。

“难怪便宜,坏了!”

“我就说呢,今天出门掉馅儿饼了?原来是掉了一坨*!”

还有人不信:“怎么会是臭的呢?看着很好吃啊!”

那刚刚尝了第一口的勇士,才将嘴里黏黏糊糊的东西吐干净,闻言忙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过去:

“不信?你尝尝,来,你自己尝尝看看臭不臭!!”

“诶,不不不!”

一个拒绝,一个就偏要递过去,推搡间,蛋糕糊在那方才质疑人的脸上。

里头的东西一摊开,那股臭味越发明显。

“呕!”

眼看着刚才质疑的人都是这样的情况,众人彻底信了,纷纷变了脸色,冲着卿清指责道:

“怎么回事儿啊?看你白白净净的一个人,做事怎么这么恶毒?”

“就是啊,咱们也没有求着你便宜卖给咱们,但既然要卖,也别卖坏的吧?都是娃娃们想吃,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这边的动静吸引来许多人,看热闹的人里头,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哟,居然还有人敢来这家铺子买点心?

昨儿张家的嫂子从这儿过,本来想买一个给孩子尝尝,结果听到这女掌柜正在训伙计。

想是伙计嘴馋偷吃,她着急坏了,说这伙计也不怕毒死呢!”

这话一出,让原本便热闹的现场更沸腾了起来。

“什么?还有这事儿?”

“真是黑心肝哟!”

“我怎么听说这铺子是那个黑心的侯爷开的?会不会是他记恨圣上将他爵位夺了,所以想趁机捣乱报复啊?”

经过众人的嘴一说,这个焙心阁已经从想赚黑心银子,到如今的想报复圣上、报复朝廷了!

又不知道是谁,在门外大声喊了一句:“这还了得?我这就去报官!”

说罢,还真有人转身便跑走了。

而其他的人也骂骂咧咧着一哄而散。

待卿清反应过来的时候,铺子里早就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她自己,跟学徒大眼瞪小眼。

“怎么会是臭的?”她不敢相信。

那些点心都是她昨儿才做的,即便是古代没有冰箱,可是这大冷的天,比什么冰箱都好用。

这些蛋糕断不可能就这样坏掉!

她不死心地拿了一个,却不敢吃,只是拿在眼前看着,终于发现了端倪——这根本不是她做的那些!

“怎么回事?”她看向那学徒,怒问道:“为何不将我做的那些拿出来?”

谁知那学徒冷笑一声,将腰间的围裙一解摔在地上:

“你说为什么?咱们是来学本事的,不是来给你做狗的!

一天到晚什么本事也不教,客人也没有一个,光拿我们出气,你以为我们是冤大头呢?”

“我们不干了!”

直到那两个学徒收拾完东西,摔门而出,孟淮景才不知道又从何处钻出来。

他脸上再也没有昨晚跟早上的温情,看着她被气得直哆嗦的模样,不是安慰,而是问: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被你给搞砸了,这回你准备怎么跟母亲交代?”

交代交代,总是交代!

卿清情绪翻涌,恨不得破口大骂。

恰在此时,一队官差冲着焙心阁直直的便来了,一来便问:

“谁是孟淮景?”

孟淮景想起方才有人说要报官的事情……居然来得这么快!

被堵了个正着,他根本不可能不承认,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我是……但是我……”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有人说你们这里蓄意投毒,跟我们走一趟吧!”

“官爷,我……”

“行了,带走!”那官爷大手一挥,立刻有人过来,押着孟淮景便往外走。

卿清被吓得缩在一边不敢说话,但也没有逃过,被拉着一并去了京兆府。

被审问了一下午,她才终于想起了这个‘投毒’的说法,想是源于昨日自己对那个学徒的一时气话!

解释清楚了,京兆尹方才放人。

一天过去,两人在京兆府滴水未进,出来时皆是狼狈不堪。

而孟淮景想到这一切都是由卿清而起,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活吃了她!

卿清见状,害怕极了,连忙安抚道:“侯爷,我想到法子了!我想到能挽回损失的法子了!”

孟淮景闻言,强行忍住怒气,问道:“什么法子?”

“咱们点心做不了了,可以做火锅啊!”

“火锅?”

卿清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说起这些新奇玩意儿,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土包子!

她赶紧解释:“就是用个锅,底下架着炉子,里头盛着汤,汤沸了,就将食物丢进去一烫……”

“我当是什么,不就是古董羹吗?你往街上去寻,十个铺子里便有一家是卖这个的!有什么稀奇?”

卿清闻言,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但见孟淮景的神色不似玩笑,她才问道:“可是之前我们出门,你也没有带我去吃过啊?”

孟淮景嫌弃道:“所有人的筷子都在里头煮,我嫌脏!”

卿清:“……”

从前还在现代时,她看到不少穿越小说,里头的女主随随便便开个火锅店,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怎么到了她这里,什么都不行了?

她有些挫败,但又知道,眼下更要紧的,还是如何解决这个点心铺子的问题!

她看着面前的人,不顾此时正在大街上,悄悄将手伸过去,借用宽大袖子的遮挡,轻轻的用小指头勾了勾他的。

“景哥哥,你帮帮清儿吧。”

“你做什么?这是在街上!”

她不但没停,声音反而越发娇柔。

嗲嗲的嗓子勾起他脑海里,关于昨夜的回忆。

下腹一热,嗓子亦有些发哑,终究还是道:

“罢了,铺子没有生意,迟早开不下去,与其这样,不如赶紧退租。

你别管了,我明儿便让闫昌去寻这铺子的东家。”

“可是人家会同意么?”

“咱们才租了不到一个月,再让他多扣一个月的租金,然后将剩下的银子退给咱们。

他再抓紧将铺子租出去,他等于白拿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他信心满满,果然第二日便遣了闫昌去办此事。

却不知,闫昌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从前经手的人,给了些好处,人家才肯带着他去见真正的东家。

跟着人家在街上左绕右绕,不知道走了几条街,也不知道转了几个弯,终于来到了一座宅子前。

打眼一瞧,这熟悉的大门口,还有那匾额上大大的‘江府’二字,闫昌心里便知道,今日这差事,估计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