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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张纸叠在一起,实际拿在手上轻飘飘的。

但谢司珩却觉得,此刻自己手上的东西,重逾千斤!

在看到这东西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像捕捉到了猎物的猛兽,紧紧地锁定在眼前的东西上。

那是一张图纸,上头一个用各种零件组成的长筒样式的东西,每个部位分别用小字标注着名称。

每一个零件的名字都十分稀奇,更别说用那些东西组成的‘长筒’,在此之前,谢司珩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而用这些东西组成的长筒,名字叫——火铳。

他一张、一张的往下翻,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看得仔细,不肯错漏一个字。

这些上头写着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别的事情,而是对方才第一页画着的那个东西的说明。

是那个叫火铳的东西详细的说明!

若是制造成功,可在五十步之内取敌人性命!

习武之人常说兵器,一寸长,一寸强。

可若是这火铳的威力真有这上头写的这般厉害,岂不是表示,敌人不能近你的身,你却能在几十步之外取敌人首级?

当他以为这火铳已经足够叫人震撼,谁知再往下翻,他又看到一个新奇的东西。

仍旧是一个长筒状的东西,但同方才细长的火铳不同,这东西更粗壮些,且底下还用车推着,筒口朝天,名叫‘大炮’。

射程——十里!

他瞳孔猛然缩了一下,双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尽管他竭力想控制,但一种无法抑制的激动仍在他体内疯狂地涌动着。

谢司珩如今虽然身子弱,但是博闻广记,最爱的是兵书。

因而看到这东西的那一刹,最先想到的便是这样的东西,若是放在战场上……他不敢想象,能造成多大的威力!

这两样东西放在战场上,得有多大的杀伤力!

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抬头看向对面静静等待的人。

“江姑娘,这些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看着他的眼神,江揽月果断回答:“卿清那里。”

“卿清?”谢司珩一愣。

江揽月却又是重重的一点头,以示肯定:

“就是孟淮景的那个通房。杜若在她手上吃了亏,所以从长公主府回去以后,趁着孟淮景忌惮我才得了长公主的青眼,我便借故让卿清做了通房丫头出气。

我让丫头去帮着她,将行李搬到孟淮景的院子里,这东西便是从她行李中掉下来的。

丫头看这上头画着的东西奇怪,担心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便捡来给我了。”

她眼睛也不眨的说着谎。

实际上也不算谎言。

前世,卿清将这东西画出来,由孟淮景献给了太子,在太子那里立了很大一功。

两人得意之时,孟淮景也曾问过卿清是如何知道这东西的?

卿清却说,是她小时候,神仙在梦中所传授。她从前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又觉得神仙教她的东西,说不定有什么用处?

所以隔一段时间,便将这东西画一遍,免得忘记。

孟淮景闻言,高兴不已,说这是天佑大宣……真是鬼话!

江揽月听到这说法后,默默地想——什么神仙这么不靠谱?

若真想保佑大宣,为何不将此神器直接送去给圣上,而是要给一个小姑娘,让她十多年以后才能说出来?

卿清说的自然是假话,但是她那隔一段时间,便要画一遍的习惯还真不是假的。

——这是由她贴身的侍女烟柳说的。

而她如今手中的这份东西,正是烟柳悄悄藏下来交给她的。

卿清此人伪善,哪怕口中喊着什么‘众生平等’,但对待跟随伺候她多年的烟柳却凉薄得很。

上次在寿安堂,孟淮景要处置杜若,最后因为镇国公夫妇的到访,当时的陆老太太急于叫自己去接待,处置了烟柳让她出气。

烟柳自己也知道自己当了替罪羊,但寒心的是,她为了卿清,而卿清却一句求情都不曾有。

因而自己找过去的时候,烟柳很痛快的便答应了。

而她,也在卿清搬去孟淮景院子里的时候,借故将烟柳支走,实则是放她自由了。

江揽月之所以不如实相告,亦是答应了烟柳,绝不将此事宣扬出去,这才找了个托词。

这理由有理有据,谢司珩没有怀疑,却是怀疑了另一件事:“这样的东西,她……是怎么知道的?”

卿清的出身他是知道的,因为能知道火铳跟大炮这两样东西,着实叫他猜不透。

别说是书上看到的——他病了这么多年,博览群书,从来不曾在任何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此物的描述。

哪怕是相近的都没有。

他这边起了疑心,那边,江揽月趁机道:

“此物不仅仅是我知道它能有多大的作用,卿清也知道。

他们如今落难了,想必卿清不会甘心坐以待毙,若是将此物呈于太子……”

“那大哥想必也会在第一时间交给父皇。”谢司珩飞快的接道。

才说完,便看见对面的人勾唇一笑,不知是不是在笑他的天真。

他忽然觉得有些尴尬,狼狈的转开了头,不愿意再面对那好似看透一切的目光。

“您可以派人关注着孟家跟太子府,若是有一日,孟淮景果真将这东西献给了太子,而太子却没有将这东西呈给圣上,届时,便有答案了。”

言尽于此,江揽月不愿意再多说:

“总之,这东西我已经交给殿下了。该怎么用?要不要交给圣上?便是您的事了。”

她相信,瑞王谢司珩,并不是一个蠢人。

说罢,她起身,跨出这一方小空间,来到前厅。

前厅,蒋不悔等人带着她的三个侍女远远的在挨着门口的地方坐着,生怕听到他们谈话的样子。

他最先看到江揽月出来,知道他们说完了,忙激动的快走过来,一脸期待的问出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江姑娘,咱们殿下的毒,您有办法了吗?”

江揽月摇了摇头:“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解毒。

不过我有一副药方,能暂时将殿下体内的毒素压制住,不叫它再继续恶化下去。

或许运气好的话,还能恢复个几分。你拿纸笔来,我来写下。”

蒋不悔闻言有些失望,但一想,以如今殿下的身子,不继续恶化,也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了!

又高兴起来,连忙亲自去偏厅拿纸笔了。

从瑞王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江揽月拒绝了瑞王府留饭的好意,坐着马车回江府。

回去的路上,她特意让车夫走了长安街,路过状元坊的时候,她特意掀起帘子。

江揽月当然不是来看状元坊的,而是看的状元坊旁边,那间属于孟家的点心铺子。

仍旧是意料之中的门可罗雀,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