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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望轩,我们回去,你歇一歇。”周遭气息涌动,掀着风,刮得萧玉书脸颊生疼,眼中干涩,漆黑睫毛之下,有湿润的光在闪动。

“疼......”怀中人声音沙哑干枯,没了力气。

一声声喊着疼,好像要把过去所有咽下去的苦痛都喊尽。

萧玉书还能做什么,

抱抱这个人吧,安慰安慰,不然他真的倒下就起不来了。

他扶着怀中人,尝试着将其搀扶起来回到山洞去,回到对方心里认为的家去,轻声道:“拿出药来,吃几个,我们回去歇一歇,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少年闷闷囔囔:“醒来你就没了。”

萧玉书干涩道:“不会。”

“真的?”

“嗯......”

“不......”原本支离破碎的少年浑身猝然生出一股暴虐,狂躁狠戾。

时望轩陡然抓住他,神情痛苦道:“你要走!”

“你说了你要走,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感觉得到,你不用骗我,你总是骗我!”

“你要走!”

“你肯定会走!”

时望轩嘶吼着,好像无理取闹的孩子,喊得萧玉书大脑空白。

紧张之中,人说话是不经过大脑理智思考的,萧玉书脱口而出,情绪后知后觉的激烈起来:“谁说的!”

“我他妈不走了行吗!”

这话一出口,萧玉书内心的悲哀瞬间达到顶峰,

谎言一个个堆砌成的净土,崩塌时该是何等惨烈。

萧玉书不太清楚夜里他是怎么背着满身鲜血淋漓的人回去的,

只知道补血救命的丹药抖着手喂了一颗又一颗,

洞里小狸花被浓重的血腥味呛得浑身炸毛喵喵直叫,咬着萧玉书的裤脚要拽他走,远离床上彻底入魔浑身危险的人。

“喵嗷——”

小狸花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警告声响,萧玉书忙着给时望轩身上的血洞撒药,没有偏头看它。

分开跟血肉黏连的衣服,上药,擦身体,包扎,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魍魉也没有说一句话。

洞里除了小狸花喵喵叫的声响外,没有别的声音。

“现在大概是没事了,你差不多可以走了。”良久,魍魉的声音同夜间的凉风一齐吹到了坐在床边呆呆不动的人。

萧玉书看着床上即便是昏厥也没松开眉头的人,替他往上拉了拉被子。

随后起身转头,

一步,

两步,

三步,

......

十步,

山洞就是小,没几步就走到了头,站在洞口看着天边泛黑的薄云,萧玉书不知该做何感想,

“喵......”小狸花跟在萧玉书脚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去,它嘴里叼着囤起来的小鱼干,放在萧玉书脚下,用爪子往他面前扒拉了些。

这小拧棒子的视角里,

萧玉书出去了一天,回来时垂头丧气的没带回猎物却带回了一个血淋淋的同伴,

应该是没有吃东西,

喵喵自主的意识里,

只知道饿着肚子不舒服,

所以把自己囤下的食物分给同伴。

“喵。”

吃不吃?

吃不吃?

不吃喵可就要拿走了。

小狸花高扬的头和亮闪闪的眼睛让萧玉书读出了一种这样傲娇别扭的意思。

好像他不要这个小鱼干,

下一秒这个小狸花就翻脸闹气再也不理萧玉书了。

转头再看看外边,

今夜的风有些凉,

一个人睡会冷吧,

想了想,

萧玉书还是走出了洞外......

时望轩做了个梦,梦里他跟黑面还在秘境里,对方每天兴致勃勃的耍着林里长相千奇百怪的兽,自己打坐练剑,然后去狩猎做饭。

两人一起吃饭睡觉,日日相处和睦,像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家人。

一辈子,

不会分开,

随后梦就醒了。

他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山洞。

时望轩下意识偏头朝侧面看去,枕边没有人,没有温度,没有谁在这里躺过。

昨日的画面如潮水般一股一股拍了上来,

他坐起身,看着身上大好只剩下疤痕未消退赶紧的伤处,放眼看向洞里。

没有旁人,甚至连猫都不在,

这里就剩时望轩一个人了,

这个结论得出的真不如死了痛快。

他脸色灰败着,一直都挺的板正的腰身此刻深深躬下去,背后肩胛骨凸起,整个人颓废了好几个度,一副大病之后的憔悴模样。

“什么时候走的......”时望轩哑声道。

而魍魉没有说话,飘在一旁静静的。

应该是一刻都没有待下去吧,不然这老鬼也不会一句话都不敢说。

时望轩伸手抵住还在发痛的眉心,有点筋疲力尽的空荡感。

“我昏了几......”

“嗷!快吐!吐出来!啥都敢往嘴里炫!”

洞外突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大喊,

给时望轩听得神情一怔,难以置信的朝外看去。

只见一个人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拎着小狸花的后脖领骂骂咧咧的走进来,边走边数落道:“馋疯了!电鳗都敢咬,电麻了吧。”

小狸花嘴边的毛跟胡须都有点焦糊,惨兮兮的,但是被萧玉书拎着脖子数落,仍旧不服气的喵喵叫,应当是在顶嘴。

时望轩双眼睁大,看着面前进来的一猫一人,神情错愕以为看错了。

“看啥啊,下床过来吃饭。”萧玉书把猫放下后,端着碗坐到床边,递到时望轩面前。

蛋羹咸香的气味飘到时望轩鼻间时,他这才意识到不是幻觉。

眼前人就是真的,

真真切切坐在身边,端着饭,双眸清澈,唇角噙着笑。

对方朝自己招呼道:“不知道那是什么蛋,随便了,反正我做了,尝尝。”

“哎,睡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