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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萧玉书可不好说出口,他说完后,又摆摆手道:“行了,我想说的说完了,我可不像你,我做错事能知错就改。”

“现在改完了,道歉了,我走了。”黑衣黑面的少年大咧咧说完,背着手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转身欲走,却被身后人一声给叫住。

“喂。”令狐权欲言又止道,眉目拧巴着,好似憋着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萧玉书回头道:“怎么了?”

身后少年张扬鲜艳的红袍隐在浓浓夜色中,许是今夜月色寂寥清亮,竟给其消减了几分夺目耀眼的红,落得了平柔近人的色调,好像看着没那么倨傲的不可一世,也没那么惹眼似的。

令狐权双唇动了动,道了句几乎不可能从他甚至是从这个姓氏的人嘴里会讲出来的话。

“对不起。”

他声音极低,

好在今夜无风,萧玉书听见了,很清楚。

“从前......”令狐权这些年嚣张意气惯了,关于道歉这方面的话好像除了这一句外再也不知道有什么话可说的,一句话支支吾吾,卡卡顿顿最后凑整了一句别扭拧巴又有些傲气的话:

“从前我太厉害,你太弱......打得你狠,但是谁让你又贫又不知好歹......”

“你太弱了,让你干什么你非要反着来......那时候你要不跑我也没想着真、真......”

“反正、反正就是......”令狐权嘟囔了半天,说自己错了不愿意,说怪萧玉书有眼不识泰山现在又怪不起来,既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又不想就这么一错再错。

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没看萧玉书是什么眼神,撂下一句:“我错了,但是时望轩也打回来了,都扯平了,你再怪我也没用。”

说的挺有底气,可令狐权刚说完就逃也似的冲回屋里关上门,好像生怕从萧玉书嘴里听见什么不想听的怪罪不服言语。

但萧玉书有什么怪不怪的,

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他也懂,弱者被强欺,菜就多练,大不了重开,这谁也说不出个怪人准则在哪儿。

当时挨打萧玉书也的确脑子里一串“等我强了一定要弄死令狐权”的念头,

可到后来......

害,

算了吧,

哥太他妈大度了!

萧玉书笑了声,不知是笑自己圣人心肠,还是笑令狐权这人总算做了件跟他这个姓氏背道而行的事情。

他哼着小曲儿,小跳着步出了这个大院子,有一声没一声的调子逐渐淡化在远处。

今夜的月又大又圆,连带着周边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也露了真颜,闪的好看,一点都不刺眼。

“家主此话何意,莫不是想出尔反尔?”在令狐权这个少主也未曾踏足过的偏院地下,有间庞大无比的洞室。

里面一位血气缭绕的老者,对着面前毫不掩饰的冷嗤一声。

令狐司双目阴沉,唇上勾着冷笑:“自然不会。”

老者似乎并不想跟他浪费过多时间,在石桌上甩出一个盒子并道:“你要的,给你。”

令狐司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血淋淋的金丹,好似用什么秘法保存着,才不至于离体便崩散。

见此,令狐司蹙眉道:“就这么些?剩下的呢?”

老者不满道:“折云峰三长老修为何其强悍!若不是老夫动作快,恐怕还要被其抓个现行,有这些你还不知足。”

令狐权却冷笑道:“你们虚妄城是真一年不如一年了,连他都对付不了,不知若是城主还在,会不会像你们这般无用。”

老者讥嘲道:“城主?她若活着,岂会同你合谋?”

“呵,若不是她死了,能有你勾结魔修的机会?怕是刚有苗头就被取了命。”他声音轻蔑,但说的确实是实话。

令狐司面色沉了些,刨出来的修士金丹尽数收起,甩了他一句:“死都死了,说这有什么用处,你只管照例取金丹过来,应了你们的,绝对少不了。”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洞室深处,开始了数年以来从未休止过的炼制。

老者看着令狐司的背影,不屑道:“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歪路数,资质平庸,还想成仙,真是痴心妄想。”

话落,

老者沉寂了一瞬,随后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何人胆敢!”

尽管时望轩极力收敛气息,但他还是被修为深厚感识灵敏的老者给捕捉到了踪迹。

饶是时望轩反应极快,闪到了数里外,却仍旧被老者拦住了去路。

“你......你这张脸真是好生面熟啊!”老者双眼阴沉,死死盯着时望轩这张脸,好似在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元婴中期,坏了,好大一块铁板。”魍魉谨慎道。

“踢,踢不过就跑。”

也不知道能不能跑,反正时望轩倒是挺镇定,缓缓拔出了那把许久不用的黑剑,浑身开始弥漫滋滋电光。

老者见此,似是稀奇似是嘲笑,意味深长道:“五灵根,半步金丹,原来如此。”

“你真是你娘的好儿子!”

说完,老者伸手成爪子,带着浓重杀机朝时望轩冲来。

上来便杀的态度,也足够说明老者对时望轩亲娘的态度,而时望轩凭着藏书阁所学的空间之术再加上魍魉暗中相助,一来二去竟也躲过了十几招。

可正是接二连三的杀招不中,让老者怒气更甚,本不打算全力对付这么个毛头小子的他索性气息大开,直接定住时望轩让其动弹不得。

“跑啊,小畜生。”老者阴恻恻道。

时望轩被掐的有些气短,这种危急时刻不知出于何等心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不跑了。”

一般人面对生死总会有些慌乱无措,时望轩这个淡定反应却叫老者觉出些不对来。

然而他觉出的还是太晚了,

侧面闪出来的人一个高抬腿便将老者狠狠踢出数米远,连着撞断了几棵粗树。

令柔站在时望轩面前,神情冷然,偏头对时望轩道:“先走。”说完,她身形一晃,闪身冲前再次一脚踢去。

见老者如此狼狈,魍魉笑嘻嘻道:“哈哈哈,想不到吧,元婴颠覆。”

没错,这是更大的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