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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书偏头挑眉“嘿”了一声,道:“你笑什么?哥们儿我是在帮你们啊。”

薛臻白却道:“谢谢你了,不过我们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早就跟家一样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坦然,好似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这儿一样。

萧玉书古怪道:“你们不想走?”

“嗯,不走了。”薛臻白笑了笑,转而又想起道:“挽酝他,知道你是......嗯?”

薛臻白这话适时而止,尾音拉长,一切尽在无言之中,萧玉书听得明白他的询问,想起挽酝那个好好的老父亲,他脸上的笑容消减了些,带着几分愧疚道:“他知道了,我受过惩罚。”

“这样啊。”薛臻白咬了咬吸管头,轻声道:“那他应该会难过的。”

“嗯......真的抱歉。”萧玉书神情落寞了些,他是真的有些难过,还有占人躯壳身份的惭愧。

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挽酝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样了。

虽说那一次下山遇到的尸鬼被及时处理干净,但挽酝仍坚持独自在外奔波,若是不百分百肯定尸鬼已经被彻底消灭,想必挽酝永远不会放下心。

“别太在意,这不怪你,一切都是138的安排,以它的处事原则,应该也不会让原来的那个小孩消匿在世上。”薛臻白宽慰道。

萧玉书笑的有些牵强:“但愿如此吧。”

“你现在走的这段剧情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在两人沉默之后,薛臻白继而道。

萧玉书一想,当即拍桌子道:“还真有。”

他当即把时望轩的那点小心思还有自己那点小困难跟薛臻白这位大哥诉说了一通,然后这位大哥从开头笑到了结尾。

到现在还在笑,

“哈哈哈哈......这么几天过下来是真的不容易啊,”薛臻白笑出了眼泪,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把你们安排在一起了。”

“什么?”萧玉书双眼瞬间瞪圆:“原来是你安排的,你害的我好苦啊!”

“抱歉抱歉,我这不是不知道嘛。”薛臻白噙着笑,举手示弱道:“现在再给你换也行不通,要不这样,以后你手机充电就来这儿,然后退学那件事,我再给你找个借口,多招一次生,你另一个身份再以新生入学怎样?”

这萧玉书能有什么怎样不怎样的,自然是好极了,只是他有点迟疑,道:“这样算是破例了吧,你这么做,不会被那些人揪住错处吗?”

薛臻白完全无所谓道:“不用管他们,我自会找机会收拾,你只管走好剧情便是。”

“大哥,你真是我大哥,比亲哥都靠谱的那种!”萧玉书星星眼都出来了,恨不得给这位大腿上去磕一个。

这下好了,

愁了他这么长时间的一系列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果然穿越者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可能薛臻白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在面对萧玉书这个同为穿越者却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人面前,没法把其当成同龄兄弟,总会潜意识把对方当作小孩子看。

而事实也正是这样,对这个世界和138真正目的一无所知的萧玉书在言行举止都透着一种很稀缺的天真纯粹。

真是难得,

希望往后这人还能一直如此。

“对了白哥,”萧玉书欢呼中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面上神情瞬间换成严肃,对薛臻白道:“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听说过天生无灵根的人吗?”

这话一出,薛臻白眼神变了下,继而又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玉书道:“之前第三次ooc惩罚梦境中,我梦见了个小孩儿,然后看见......”

将梦境里的所见所闻尽数告知给眼前人后,萧玉书明显注意到薛臻白脸上的轻松消失殆尽,甚至拧起了眉头。

“与白家联姻的小姐。”薛臻白嘴里低声重复着萧玉书的话,眼神闪烁。

见他这般模样,萧玉书当即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而薛臻白只道:“白家一向喜欢将族中姑娘嫁出去联络其他仙家,这并不奇怪,只不过我奇怪的是,138为何把你投进那个梦境里。”

萧玉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个梦有些古怪。”

前两次那么疼,第三次跟磕破皮似的,惩罚程度那么低,能不奇怪嘛。

“所以那个无灵根的孩子,你听说过吗?”见薛臻白低头沉思那么久,萧玉书忍不住询问道。

可薛臻白最后只是无奈摇头,叹道:“不清楚,我一直在学府里待着,基本上没有出去的机会,即便是学府招收弟子,那门槛也有高度,像你说的那样连灵根都没有的孩子,是绝对进不去的。”

“这样啊......”萧玉书有些失望道。

薛臻白这时道:“没关系,藏书阁经年许久,里面想必有记载,你可以午时趁着同时望轩在一处的机会去翻翻找找。”

“那只能这样了。”萧玉书说着无意间转头,看到了一片漆黑的门外。

“哎!都这么黑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他恍然道。

薛臻白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出了这儿,不然夜黑看不清容易迷路。”

被薛臻白送到开阔路段后,萧玉书心里再次由衷感叹这位大哥的暖心。

真好啊~

不过在萧玉书走后,他眼中十分暖心的大哥却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神情多了几分凝重。

薛臻白独自站在暗处,眼底暗流涌动。

无灵根者,

他在这世上的确见过一个,

只是对方的身份有些不能言说,而薛臻白自己也不敢确定。

不过萧玉书提供的这个线索,倒是让他心中对所有暗中事项的疑虑顿时有了突破口。

方才游戏厅里,沉浸在老乡相认的雀跃中的萧玉书完全没察觉到薛臻白言语间的刻意隐瞒与伪装。

即便是在回宿舍的路上,他还感慨薛臻白的靠谱,

有对比就有伤害,萧玉书一边夸薛臻白一边磨叨桑禹这个坑货。

磨叨着磨叨着,他就回到了宿舍。

来到关着的门前,低头看着地上从门缝外透出的灯光,萧玉书突然又响起傍晚时胡先搞得那一出。

毫无疑问,

胡先这个老登就是故意的。

可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萧玉书抽功夫在心里狂骂对方,他在思考一会儿该怎么进这个门,或者可以说在思考一会儿进去后时望轩看见自己会怎样。

时望轩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再被胡先的话本子拓宽思维后,怎么着也得联想到其他,不可能会不怀疑的。

到时候这小子一连串铺天盖地的套话丢过来,萧玉书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

不管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还是每天中午的那个身份,都不太能接的住。

但萧玉书绝对不能露馅的,毕竟他也不知道露馅之后会怎样。

破罐子破摔虽然说的轻巧,但等到真做的时候,萧玉书还是不敢面对。

然而事实证明,

萧玉书不敢面对,

命运也会逼他面对。

在萧玉书站在门口踌躇迟疑着不敢开门时,屋里人“啪”的一声把门打开了。

萧玉书没反应过来,顿在半空的手还在错愕的举着,很尴尬。

时望轩背着光,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辨别,但对方身上的低气压不难察觉。

“你......”

“这么晚了,师兄去哪儿了?”没等萧玉书强装淡定让挡在门口的时望轩让开,就听对方似乎勾着冷笑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