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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吧?”黑袍语气中透着些许得意,“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好东西。”

横贯了数年,寻遍魔界各处,才终于找到了能够对付你的东西,

自然不会叫你好过。

时望轩霎那间明悟过来,咬牙道:“是你做的。”

黑袍道:“那是自然。”

“不过我曾心中有疑,那魇种明明一早便种下,为何时至最近才开始生根扎根,连萌芽也异常缓慢。”他徐徐道,一手在下巴上摩挲了几下。

时望轩冷道:“自然是你的东西没用,不过尔尔。“

“呵,”只听这人笑话似的轻笑了一声,嗤之以鼻道:“你还是老样子,老天生养出来的自信。”

敏锐听出他话中的端倪,时望轩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以前见过你?”

黑袍短暂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轻嗤道:“不是,只是我见过你罢了。”

听到这话,时望轩眼神微动,神情凝重,好似是在回想自己以往遇见过的那些人。

黑袍自然是笃定时望轩想不到,

但也没闲心等他乱猜,只自顾自继续道:“魇种是魔界贵族历代陵墓生养出来的魔物,自然是极好极邪的东西,就算催动缓慢,也断不会是它的问题。

若要真论缘由出处,倒是叫我大开眼界。”

黑袍说着,语气渐渐疑惑,甚至还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诧异:“你居然会爱人?”

一个血债深重天生孽种,居然也会爱人。

他的话,落在时望轩耳中,像是毫无征兆的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面,荡出了几圈莫名的涟漪。

“你在胡说什么?”时望轩疑道。

黑袍闻言,瞧了眼面前神情茫然的少年,那眼中不似作假的懵懂不解之色险些叫他嘲笑出声。

“原来如此,”他意味深长道,“原也是我忘了,你现在的岁数,自然也未曾开窍。”

时望轩听他说话听的渐生烦躁:“你到底在说什么?”

黑袍道:“说什么?你难道还没听明白吗?”

时望轩冷眼道:“你自说一气,莫名其妙。”

“那就说些你不陌生的。”黑袍拍拍手,道:“时常与你待在一起的那个人,你想必熟悉的很。”

此话一出,时望轩心顿跳了一拍,紧接着便嗅到了对方不怀好意的危险气息。

想都不想,他当即挥刀出招,刀身伴着烈火划出灼热的余波。

黑袍见此,只不屑道:“毛头小子。”随后他便微微弹指,只一瞬间,便将时望轩轻易反摔到了后面的石壁上,刀也脱落了出去。

“噗咳咳......”

时望轩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能有如此实力。

相较之下,

面前人居然有完全不逊色挽酝的修为,

甚至,

可能更强!

“不自量力,”黑袍看着眼前身形狼狈的少年,冷笑道:“这下你总该肯好好听长辈说话。”

“呸!”时望轩将口中血沫吐出,狠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瞎充我长辈!”

“我人世的长辈早就死了个干净,你是他们中的谁?”

“啧,”黑袍似乎被他这话给触到了什么不悦之处,周身气息从头到脚迅速冷了下来,然后便是“轰隆”一声巨响,时望轩被身侧飓风绞碎的碎石砸了满身,但不痛不痒。

而他身侧几尺厚的石壁,却被深深击穿,烟尘之后留下了一道深沟。

黑袍收回了手,周身气息更加阴沉。

果然,

天道终究还是保着他。

不过也无妨,

一时的庇佑罢了。

黑袍稳定心神后,掩去心中阴霾,继续道:“为何不愿堕魔?”

又是这个问题,

时望轩狞道:“无论说多少遍,我都不会入了那肮脏的道,你想都别想!”

“哦?”黑袍不屑道,“人界修行腐朽死板,但凡心路行差踏错半步,就会误入歧途万劫不复。”

“爱恨情仇,喜怒哀愁,人的七情六欲皆是正道修行上的大碍,一着不慎便是中招,与其提心吊胆和人修一样这般拘束疲累,不如随魔修一样,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修为还涨得痛快。”

黑袍所言的确是事实,但时望轩心中坚守萧玉书的提醒,因此不管对方如何说,他也不会听之任之,只道:“那又如何,修道不抗外惑,那还修什么仙,求什么道,你所言,不过是懒惰庸能之人所举。”

“哈哈哈哈哈!”岂料时望轩这话一出,立刻引得黑袍狂笑。

笑声癫狂异常,笑的黑袍声线颤抖:“天真!外惑岂是你想抗便抗的。”

“就算扛住了,那往后金丹、元婴、大乘、化神、渡劫,皆由数不胜数的心魔等着你,百十数年间,谁敢断定其中不会多出什么该死的因果。”

黑袍声音有些莫名激动,过激的语气中仿佛藏着他过往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

可惜,

时望轩对此并不感兴趣,面对黑袍的话,他仍然坚定道:“不会,我不会有心魔。”

若是在黑面苦口婆心再三开解下,仍然过不了心魔这关,那自己便是真的无用。

况且,

一切尚早,

只要自己能够将魇种在萌芽脆弱之际拔出,

就完全不会有心魔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