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羲帝看着被绑的柳慧岚并没有认出来，却也脸色一变，“皇姐，你怎么强绑民女？”
“民女？皇弟没有认出来？”
福安长公主一脸的古怪。
永羲帝认真看了看目光惊恐的柳慧岚，总算觉得相似了，一样的五官，只是现在的柳慧岚显的黯淡无光，憔悴不堪，肤质也差，“唔，确实和皇后长的像。”
“什么长的像，她才是真柳慧岚。”
福安长公主没好气道。
永羲帝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福安长公主，又觉得自己的皇姐不可能骗他。
“柳慧岚？”
他皱眉的看向自己认为的民妇，“你是柳慧岚，那宫中的皇后是谁？”
永羲帝不敢置信，宫中的柳皇后不是没人怀疑不对，只是因为长相一模一样，也不会想到是两个人。
再加上永羲帝也只是看过柳慧岚的资料和画像，再加上选秀的时候见过一面。
之后，听闻柳慧岚落水受惊，去过一次柳家，那个时候柳皇后已经换人了。
没有相处过，永羲帝自然也没有看不出不对。
没想到宫中的皇后竟是假的。
“柳慧岚，你还不从实招来？”
福安长公怒声低喝出声。
永羲帝更是冷着脸，目光犀利，暗藏杀气。
柳慧岚脸色惨白，失奔后她一开始还心慌害怕，担心被认出来，但这几年，她青春不在，颜色尽失，再不是从前那个端庄艳丽的柳家大小姐了。
有时候她照着镜子，看着黯淡无光，肤质惨淡，疲惫不堪，容颜不在的自己，也难受的不行。
可这一切是她的选择，只要表哥对她好，她就不会后悔。
如今看着年轻英俊，气宇轩昂的永羲帝，柳慧岚心中隐隐后悔。
如果当初……
不，她在心里摇头，她最爱的还是表哥。
这几年，她小产后再没有怀上，表哥也始终不离不弃，不怪她，即使再生气，再愤怒，也从不对她动手。
只会在房事上欺负她。
嫁给心爱的人，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还因为是夫子的娘子受人尊敬，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妹妹是代替她入宫了，可听闻在宫中过的并不好，不然表哥也不会总是生气。
柳慧岚心里叹了口气，是她害了妹妹，她心里自责的不行。
早知道她就不听母亲的话，直接装病不去参加选秀了。
只是后悔也没用，此时面对着沉怒的永羲帝和福安长公主，柳慧岚不知所措。
“给朕灭柳氏满门。”
永羲帝这话一出，柳慧岚吓的赶紧摇头，“民妇说，求皇上饶了柳氏一族，宫中的皇后也是柳家嫡女，民妇的嫡亲双生妹妹，我们互换之事，民妇的父母兄弟是不知情的……”
“呵，不知情，谁不知道柳皇后落水后，性情大变，胆小懦弱，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平时在后宫就算了，在宫宴上受嫔妃暗讽都红了眼当众落泪。
这样的皇后，谁能看的起，谁能瞧的上。
就只有皇弟这个傻的，总是护着，不然柳皇后在后宫根本活不到现在。
仿佛看懂了福安长公主鄙视的眼神，永羲帝心里也是无奈。
他也瞧不上柳皇后，无数次的想废后，可到底是皇后，还是柳氏女。
他不护着，柳皇后那点自作聪明的小心机在后宫根本不够看。
要是人死了，后位一空出来，惦记的人更多，他也更麻烦。
与其这般，还不如把人保住。
至少柳皇后那点小聪明小心机被他看的透透的，容易掌控。
永羲帝也成功了，用柳皇后几乎把后宫嫔妃衬托成全员恶人。
毕竟皇后再软弱无能，那也是正宫皇后，嫔妃们欺负皇后，就是对皇后大不敬。
可不就是可恶么。
不过也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俞贵妃，永羲帝认识二十多年了，因为太后和俞丞相夫人关系好，永羲帝和俞贵妃也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的玩伴。
那时，丞相夫人有心想把他们凑成一对。
不过因为江贵妃，太后没有松口。
但先帝看重的太子妃人选中没有俞贵妃，更没有江贵妃。
先帝宠爱太后，但在国事上却不会听太后的。
年少的永羲帝最初还想着，俞贵妃挺适合当太子妃的，端庄高贵，冷静机智，沉稳大气，最主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俞贵妃又一直喜欢他。
与其找不知什么性子的人当太子妃，还不如俞贵妃。
就在永羲帝考虑要去先帝那里求娶俞贵妃当太子妃时，就看到俞贵妃和他一个皇兄在一起。
俞贵妃看着那个皇兄的目光，和看他的目光一样，眼里都带着星星，一脸的崇拜。
然后，永羲帝又发现俞贵妃对其它几个皇兄也是如此。
永羲帝一懵！
就很一言难尽。
自那之后，永羲帝对俞贵妃就疏远了。
这些年观察下来，俞贵妃心机城府深，仿佛天生带着一个完美的面具，做事滑不溜手，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如今看着面前的柳慧岚，又想着宫中的柳皇后，还有院外的贝凌瑶。
永羲帝脑里迅速分析利弊。
以前有过废后的念头，是因为柳皇后不合适。
之后打消了废后的念头，一是因为柳将军，二是拦着俞贵妃和江贵妃。
这阵子，又因为贝凌瑶，兴起了废后的念头，按都按不下去。
如今柳家送上了把柄，永羲帝只觉得自己与贝凌瑶缘份未尽。
贝凌瑶可不知道永羲帝心里的想法，她虽没过去，却也知道柳慧岚这边的情况。
柳慧岚失奔，其实是和自己的妹妹约好的，她和表哥离开，由妹妹替代入宫。
两姐妹商量好了，但瞒着柳夫人和柳夫人的庶妹郝夫人。
不过和柳慧岚一起失奔的郝表哥却是知道的。
贝凌瑶甚至忍不住阴谋论，是不是柳皇后想代替自己的双生姐姐，给自己的大哥（表哥）郝文才和柳慧岚牵线，又纵勇他们失奔？
贝凌瑶忍不住走了进去，朝着柳慧岚道：“你可知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