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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起来吧,朕又是怪你们,只是心疼乡亲们,为了筹这一顿饭食,各家各户怕都要饿上好久了吧。那些猪羊鸡鸭一杀,更是连个进项都没有了,你们说,这顿饭,跟在饮你们的血肉有何区别啊?朕和太上皇,太后娘娘吃得下去吗?”我痛心的说道。

“陛下心怀我等贱民,是咱们的福份啊。”单礼杰哭喊着又跪了下去,我起身,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朕,既然想得这天下,那便要善待自己的子民,倘若也只会压榨你们,断了你们的生路,那跟前朝有何区别啊?这一路征战讨逆,咱们多少的铮铮儿郎骨埋他乡啊?不善待他们的父母妻儿,那他们的血不就白流了吗?他们舍命跟着朕,不就是求一个天下太平,求子孙后人饿有饭吃,冷有衣穿吗?朕做的,还远远不够啊。”

“吾皇万岁,万万岁~”

单礼杰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啦,这么多的菜呢,你们一家子也都坐下来一块儿吃吧。”我又喊过夏荷,“你们也不用在这儿侍候了,把菜撤去一小半儿,都吃饭去吧,省得一会儿凉了,还得费柴火热呢。”

坐在饭桌旁,单家人是既激动,又怯怯的不知所措,我先给老爸倒了一杯酒,又给单礼杰倒了一杯,吓得这老头儿差点儿蹦起来。

“陛,陛下,使不得,使不得~”

“单老快坐吧,今儿咱不论君臣,只论长幼,这杯酒你便受了吧。”老爸笑呵呵的说道。

“哎,草民愧领了。”他又重新坐了下来,但只坐了半个屁股。

老妈也给身边的单老夫人挟了一筷子菜,“老姐姐,我们才是客,可不兴宣宾夺主啊。”

单老夫人也忙起了一下身,瞟了一眼自家男人,紧张不已的神情缓和了些。

我给老妈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了些茶水,举了起来,“各位,朕以茶代酒,多谢款待了。”

欸,这一家子又都起了身,我抬手往下压了压,“快坐下来吃饭,一会儿该凉了。”

在主家的小心翼翼中,总算是吃完了这顿饭,单礼杰的大儿子带着秦大郎他们去了庄子上。

我和老爸坐在火盆旁,跟单老拉起了家常,老妈也跟单家婆媳聊到了一块儿,几个小娃娃吃着点心糖果,规规矩矩的坐在了旁边。

“单老,咱这个庄子,有自己田产的人家多吗?”我问道。

“咱单家庄共有一百七十户,杂姓的有三十一户,成年男丁有五百八十七人,其中壮劳力有五百四十九人,孩子共有七百一十七人,其中女童三百二十九人,识字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加起来,共七十有半,其中孩子有六十一人。”

“那半个是?”

“就是我那老妻,她啊,你说她认识吧,又总是张冠李戴的,要说她是个睁眼瞎吧,可自从跟我成了亲,这些年来又确实耳濡目染的能看得懂一些字的,姑且算半个吧。”单礼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哈哈哈~,老哥,你小心嫂夫人听到了,今天晚上给你跪算盘。”老爸打趣到。

“年轻的时候,还真有过的,老了老了,她那个急脾气倒是好了不少。”

单礼杰见岔远了,又说道:“咱这个庄子的周围,共有良田一百七十余亩,中等田二百一一亩,下等田七十来亩,还有不少未开的荒地,成片的小土坡和树林子。地最多的是我家,各种田地加起来有四十五亩,其他的有自己田产的,共有二十户,多少不一,其他的则都是隔壁林后村的地主林厚家的佃户,就算不是荒年,每年交了地租粮税,也只能勉强糊口而已。但从三年前,林厚便削减了三成的地租,这也是附近几个村子庄子的百姓,都没有多少人逃离的主要原因。”

“哦?这个林厚倒是厚道,对得起他爹给他取的这个名字了。”我听了点点头,不过还是决定明儿让人去调查一下。

“林家几代的当家人皆是如此宽仁的,在这十里八村都是让人竖大拇哥的存在。这两年不太平,那些盗匪也曾想打林家的主意的,可刚进了林后村,就被百姓们拿着锄头围在了中间,要不是他们的人多,恐怕都不能活着出林后村了。”单礼杰说道。

“林家人是智慧的。”老爸赞许道。

“对了,朕下午进庄子时,看到那学堂的屋舍还挺新的,这是建了没几年吧。”我又说道。

“陛下圣明,刚建起来不过六年。”他指指刚才帮他回话的后生,“这是草民的大孙子单耿言,七年前考中了秀才,自知学识有限,仕途无望,便回了庄子办了这间私塾,除了本庄的孩子,也有别的庄子村子送过来的。”

我看向单耿言,微微的点了点头,此人或许没有大学问,但对自己有足够的认知,而不一味的拖累着全家人,去做他的仕途梦,这一点就强过了很多人了。

“单先生,庄中百姓大多困苦,又怎么会有余钱送孩子来读书呢?”我有些好奇,六十个孩子,那就是说,怎么也得有五六十户人家呢,在这个世界的古代,读书依然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

“回陛下,外村的是每个孩子一年一两银子,中午的饭食需自带米粮,我娘她们帮着蒸熟或是蒸热了,不另外收费。而凡是单家族人,每年则只需交纳五十个铜板即可,如果实在拿不出来的,可用粮,柴火,帮工之类的形式补还。外姓的则是要贵些,需交一百个铜板,如果也艰难的,也可以用东西或是在农忙时来我家帮工抵消。”

“此举大善,少年智,则地方智,则国家智,单先生善举,当改一方文气,重朔向学之风啊。”我夸赞道。

单礼杰笑得眼不见牙,“他做得还不够,陛下谬赞了。”

“学生惭愧。”单耿言起身施礼道。

“欸,快坐,咱们闲聊聊。”我示意他坐下,“待天下大定,朕欲办公学,单先生可有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