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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江知鱼就惊呆了。

这车上备了一桌菜,那桌菜中间还摆了一个烛台,烛台旁边一个小花瓶里插了一枝白玫瑰。

江知鱼吐口而出道,“谁这么老土,还弄这种烛光晚餐?”

沈司年:……

江知鱼扭头看向他,突然沉默了。

她张嘴想说些什么,肚子先开口唱起了空城计。

沈司年瞥了她一眼,“你的肚子比你的嘴诚实。”

江知鱼:……

她抓了抓头发,突然就觉得好不习惯。

她和沈司年认识这么多年,这家伙骨子里是没有一点浪漫细胞的。

有一年,沈司年生日的时候,她买了一套兔娘装,想逗他开心。

她都穿成那样了,结果沈司年竟然跟他研究起,这衣服到底是兔娘装还是狐娘装。

因为她那个头箍上的两个耳朵太短了,沈司年觉得是狐狸。

江知鱼简直无语,她说那衣服上的尾巴一看就是兔子,怎么可能是狐狸。

于是较真的沈总搜出了大量的资料来佐证,说那个头箍就是狐狸的耳朵。

至于为什么屁股上的尾巴是兔尾巴,大概率是商家把两套衣服混淆了。

虽然后来证明沈司年确实推测对了,衣服和头箍确实不是一套的。

但是!

谁特么那种时候还能抱着平板跟人讨论衣服是兔子还是狐狸?

沈司年跟本就是浪漫绝缘体,你跟他讨论前世今生,他跟你谈分子论,从宇宙大爆炸给你讲到人类进化史;

你带他去放孔明灯,祈祷上天看到自己的许愿,他会说,孔明灯燃料耗尽就会掉下来,若是有风,还可能威胁飞机、高压供电设备等,甚至引起山林火灾,让她不要在灯里写名字,免得被抓到还要刑拘;

你要是想跟他在雨中漫步,他会说,你身上金属太多,会被雷劈,去车里吧,金属外壳形成的封闭空间,绝对安全……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准备烛光晚餐,简直……太惊悚了吧。

江知鱼四处看了下。

沈司年见她迟迟不坐,问道,“找什么呢?”

江知鱼回过头,“你不应该在手边放两瓶灭火器?车里点蜡烛,多不安全。”

沈司年瞥了她一眼,“在后面呢。”

江知鱼:……

果然,还是那个“安全至上”的铁直男。

沈司年伸手打开中间一个汤盅的盖子,递了一个勺子给她,“吃吧。”

其实本来沈司年喊她出来的时候,她刚喝了水,已经没那么饿了,但是闻见饭菜的香气,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被惊醒了,一个个狂躁不安。

江知鱼本来还想装装样子,谦让一下,但此刻也顾不上了,接过来就用起餐来。

汤盅里是鸽子汤,鲜鲜嫩嫩,无比好喝。

桌上一共六个小碗,沈司年一一打开,每一道菜不多,但很精致,没有太重口的菜,荤素搭配,看上去就非常有食欲。

沈司年坐在对面,拿着筷子,不停给她添菜。

江知鱼干饭是真的认真,全程一句话没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司年这段时间的表现,她不瞎,自然看得到。

但是她心很乱,其实有时候是有些刻意回避沈司年。

但是有些事又不能一味逃避。

江知鱼就这么心事重重的不停往嘴里塞东西。

沈司年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放下筷子,低声道,“别吃了。”

江知鱼愣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道,“你自己送来的,又不让我吃?”

沈司年递给她一杯茶,“你已经吃不少了,再吃下去,晚上睡觉要难受。”

沈司年顿了顿,“你是不想跟我说话,故意不停地吃东西吧。”

江知鱼:……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她垂着眼,没说话,端起杯子抿了口。

其实已经很饱了,如果沈司年不拦她,她大概会吃到撑。

“知鱼,”沈司年低声唤她,声音有些缱绻,“我和安千羽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捧她,是因为她对我有用,她能帮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我以后会带那个人见你,但不是现在,那件事牵扯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把你拉进来。”

他伸手越过桌子,轻轻摸索着她的手背,然后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抬起眼,眸中满是柔情,“作为丈夫,我不够合格,但我也是第一次,我的成长经历……我没有可以参考的成功案例,你得允许我试错,我还……我不想和你分开。”

江知鱼鼻子发酸。

有那么一刻,她特别想哭。

但她忍住了。

她和沈司年之间,已经不是这些简单的原因可以解决了。

脾气他们可以磨合,即便打打闹闹,她也是开心的多,难过的少。

沈司年没有出轨,没有第三者,即便对她的爱没有那么深刻,总归没有亏待过她。

要真只是这样,该多好?

江知鱼抿紧唇,将手从沈司年手里抽了回来。

“沈司年,奶奶她知道……”江知鱼顿了顿,“知道我不能生育的事吗?”

沈司年身体猛地一僵,手指颤了颤。

江知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吧?”

沈司年嘴唇颤了颤,没说话。

“如果奶奶知道,我生不了孩子,他还会让你娶我吗?”

沈司年下颌紧绷。

他一直回避的,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你是沈家的长孙,你要带起整个沈氏,你不可能一辈子不要孩子,奶奶也不会允许你没有子嗣。”

“她现在是不知道我的身体有问题,所以还总想着我们可以和好如初,如果她知道了呢?你能瞒多久呢?”

“就算欺骗得了一时,那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呢,如果她接受不了,因为生气伤到身体呢?那个时候你让我如何自处?”

沈司年嗓子发哽,他哑声道,“我可以不要孩子。”

江知鱼垂眸笑了下,“每个阶段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你现在不想要,以后呢?如果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后,你后悔了呢?那个时候你看着别人儿孙满堂,开始后悔年轻时候的决定怎么办?”

“你会不会想,因为我,你才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而我,又会因为不能给你生孩子,而永远生活在愧疚中,我们早晚会变成一对怨偶。”

江知鱼压下胸口那股颤意,继续道,“我和司美华的事情没完,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也不可能看着我对她出手,无动于衷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极轻的声音道,“所以……就到这里吧,就停在我们都不怨恨对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