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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再次按亮了灯。

紧接着就被满屋子的钞票晃花了眼。

屋内地板上全都是一沓一沓的钞票,厚度起码十几公分,从玄关一直延伸到客厅茶几上,甚至还用金条堆了个立体的金字塔。

……

好戏剧化的一幕。

她觉得自己像是进了什么贪官的家,等会儿就算有警察冲进来,说要抓人,她也不会惊讶了。

沈司年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喜欢吗?这些都是你的。”

江知鱼没吭声。

不是她没骨气,只是这一屋子的钞票和金条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她也不过就是个俗人而已。

沈司年靠在她肩上哼哼唧唧,“我和安书辰谁大方?”

江知鱼:……

震惊过后,她理智终于拉回来了些。

她想着刚才在餐厅门口,沈司年说完那些话之后就拿着手机发消息,不会就是准备这个去了吧?

大半夜的,他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些现金?

不会是去抢银行了吧?

江知鱼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沈司年可能多少真的有点神经病,而且喝醉了症状更严重。

就因为自己吐槽他一句抠门,他不服气就搬回来一座金山?

炫富吗?

见她不回答,沈司年有些不高兴,抱着她的力道更大了些。

“问你呢,我和安书辰谁大方?”

现在这个情况她要是敢说安书辰大方,沈司年现在就能给她再搬一座金山回来。

江知鱼有些头疼,早知道刚刚安书辰灌酒的时候自己就劝着点了,谁知道他喝醉这么能作?

她敷衍道,“你大方,你最大方,行了吧?”

沈司年终于满意了些,拉着她的手开心道,“走!”

“去哪?”

“让司机来搬,我们去存你卡上。”

江知鱼赶紧拉住他,“明天再说,明天再说,现在银行都关门了。”

司机要是看见,万一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没准把他们俩都咔嚓了。

江知鱼拿出手机给方青打电话。

打过去那边却没人接了。

江知鱼咬牙,方青跟个人精一样,之前没准就是他来送的,沈司年不发话,他怎么可能来取?

联系不到方青江知鱼一时犯了难。

且不说沈司年现在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不撒手,就算她走得了,这么多钱,她真的担心哪个贼半夜进来把沈司年给了结了。

大家离婚归离婚,她还没有恨到需要让沈司年丧命的程度。

要是联系老太太,老太太估计要被吓到,没准还要拉着她问这问那,毕竟离婚的事她连句道别都没有。

要是联系司美华……

得了吧,到时候司美华把这一屋子钱全贪了,还要羞辱她一顿才算了事。

这些钱她就算一把火烧了,撒出去喂狗也不会让司美华占这个便宜!

沈司年这个王八蛋,可真会找事!

她拖着狗皮膏药走到门口,隔着老远把司机打发走了。

然后就开始发愁,这钱该怎么办,沈司年还在旁边不停的念叨。

闹了这么久,他已经开始有些犯困了,但他似乎是察觉到只要自己睡着,江知鱼就会立马消失。

所以哪怕是哈欠一个跟着一个,也死死抓着江知鱼不松手。

江知鱼手都要麻了,忍不住道,“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

沈司年闭着眼睛,“存了钱再睡,不然你又要走。”

江知鱼心说,存不存她都是要走的,他们已经离婚了,这里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但是看着沈司年这副执拗的样子,她没有再开口,说了,他醒来也不会记得。

“小鱼。”

沈司年抱着她躺在那一堆钞票上,轻轻的喊她。

江知鱼闭着眼睛没说话。

“小鱼。”

沈司年听不到她的回应,又唤了一声。

她低声道,“做什么?”

“不要喜欢安书辰,”他贴着她的脖颈,低声道,“你觉得我不好我可以改,但是脸改不了,你多看看我,看多了就顺眼了。”

江知鱼心里涌出一丝丝酸涩,刚有那么一点动容,就听沈司年继续道,“我以前也觉得你不够好看,笑起来黏糊糊的,可是看久了就越来越好看了。”

……

江知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就很想把他这张嘴缝起来。

沈司年一直絮絮叨叨,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江知鱼已经记不太清了,她被沈司年吵得烦躁,烦着烦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

沈司年还没醒,一只手紧紧的勾着她的腰。

江知鱼将他的手拿开,看了一眼手机,才六点多。

她给方青打电话,但依旧没人接听。

江知鱼估摸着时间,觉得沈司年差不多也快醒了,就给项嘉木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只跟项嘉木说沈司年这里出了点状况,让他帮忙过来处理一下。

项嘉木本来还在睡梦中,一听江知鱼这是跟沈司年过夜了,立马来了精神,套上衣服就开车来了沈家。

沈司年是被门铃吵醒的,他皱起眉,对被吵醒这件事非常不悦。

好一会儿才坐起身,这才察觉自己并不在床上,他低头看了一眼,抿起了唇。

项嘉木在外面叫了半天,沈司年才出来开门。

项嘉木一看,沈司年睡眼惺忪的,身上连衣服都没换,立马脑补出一出大戏,勾着唇角道,“你这速度可以呀,我还以为你要花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人搞定了。”

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嫂子人呢?她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事了,出什么……我靠!”

项嘉木站在玄关,看着满屋子的钞票,直接爆了句粗口,“你打劫银行了?”

沈司年皱起眉,烦躁的揉着太阳穴,宿醉让他头疼的厉害,“你怎么来了?”

“你老婆,不是,你前妻让我来的啊。”项嘉木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钞票,“她六点多给我打电话,说你这有事,让我过来帮忙处理一下。”

说着顿了顿,咽了咽口水,“她说的不会就是你抢银行的事吧?”

“我去,这女人我哪得罪她了?她要这么害我?”

沈司年没理会他的满嘴跑火车,皱眉道,“知鱼给你打的电话,她昨晚和我在一起?”

项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