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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年扫了她一眼,“不是什么?”

安千羽看清他眼底的愠怒,自觉地噤声。

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先机,不管她再说什么,沈司年都不会相信,甚至还会认为她想污蔑江知鱼。

毕竟江知鱼手上的指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安千羽咬唇,“我不是故意松手的,我是怕不小心把沈太太给带下去了,那样就不好了。”

江知鱼挑了挑眉,演得还不错。

她刚才要是不赶在安千羽的前面先开口了,安千羽一定会哭哭啼啼将罪责引到她身上来。

到时候所有人都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她连开口辩白的机会都不会有。

虽然确实是她把安千羽踹下去的,但那也是安千羽自找的。

谁让她自导自演这种把戏的?真是好笑,还指望着沈司年下去救她,沈司年自己都不会游泳。

对哦,沈司年自己都不会游泳。

江知鱼下意识的一愣,安千羽跟沈司年认识这么多年,怎么连沈司年不会游泳都不知道?

她狐疑地打量着安千羽,视线落在安千羽的小腹上。

如果安千羽真的怀孕了,她会这么毫不犹豫的往下跳吗?

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她最大的筹码了,她明知道自己怀孕了,还会拿孩子去赌吗?

还有上次的慈善晚宴,她摔的那一下可是不轻呢,容文柏不还说她缝了好几针吗?

她怀的是什么东西?哪吒吗?这么能折腾。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了。

船上大家还在议论纷纷,江知鱼也不想听,就直接回房间了。

没一会,房门就被敲响了。

江知鱼还以为是沈司年,不情不愿地过来开门。

沈司年这个时候不忙着安慰他的小情人,难道是过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结果门一开,是容文柏。

江知鱼有些惊讶,“容先生?”

容文柏提起手里的袋子,“我找医生要了点药膏。”他说着指了指江知鱼的手腕,“你用一点,应该能好得快一些。”

江知鱼心中一暖,“就是一点小伤,都不用上药,还麻烦给你跑一趟。”

说是这么说,江知鱼还是把人迎了进来。

她手忙脚乱的把沙发上胡乱扔着的衣服全部收起来,扭头问容文柏,“容先生,你喝什么?我这里只有水,可以吗?”

容文柏点点头,“都行。”

江知鱼便倒了杯白开水给他。

容文柏将袋子打开,将里面的药膏拿出来递给她,“先把伤抹一下吧。”

江知鱼接过来,道了谢,随即打开药膏,轻轻在手腕上擦拭起来。

容文柏环视房间一圈后,才开口问,“司年呢?”

江知鱼动作一顿,抿唇道,“不知道。”

刚刚船上安保人员送安千羽回去的时候,安千羽拉着沈司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她回房后,沈司年就借口出去了。

狗男人这会儿除了去找安千羽,还能去哪儿?

她把衣袖撩上去些,小臂内侧有一块皮肤和她本来的肤色不太一样,有些偏暗,还有一些凹凸不平。

容文柏盯着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胳膊上那个是胎记吗?”

“这个吗?不是胎记,这是以前烧伤留下的。”她倒是有胎记,不过不在胳膊上。

她说完顿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容文柏身上那些烧伤。

比起容文柏身上大片的烧伤,自己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她觉得不适合讲太多。

容文柏倒不觉得什么,还问道,“怎么烧伤的?”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江知鱼便道,“几年前,我出了车祸,伤的挺厉害的,这个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当年的事故,即便是如今想起来,依然让她心有余悸。

那场事故,司机当场丧生,而她也是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的。

一想起这件事她就难免情绪低落。

江知鱼岔开话题问道,“容先生,之前我跟你说的起诉的那件事,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其实我正打算找个时间跟你说这件事。”

“我之前跟平台提交的申请,已经反馈回来了,这是上次截图里那几个主要成员的身份信息,你看看。”

他将手机划开,翻出几张截图递给江知鱼看。

江知鱼看了一眼,就皱起眉,然后点开下一张,结果越看脸色越难看。

直到看完所有的截图,紧绷着脸半天都没说话。

容文柏叹了口气,“其实查的时候,我就想过会有这种情况。”

“未成年?”江知鱼有些难以置信。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个小时挂在网上骂她,甚至费尽心思的组织人来组团给她发侮辱性私信的人,竟然大部分都未成年,最小的那个才十三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二!

九个主要成员里,有五个都是未成年。

“这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告了?”

容文柏摇了摇头。

“可以告,但是很难定罪,就算告赢了,最多也就是让他们写道歉信,监护人赔点钱了事。”

被告人是未成年人的话,情况就会变得很棘手,因为法律对于未成年人总是格外开恩。

这些人披着未成年的保护壳,把人骂到抑郁,代价却仅仅只是道歉赔偿,这也太不公平了!

江知鱼心里堵得慌。

“你说做错事,就道个歉,他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吗?”

看出她的纠结,容文柏说,“这几天我有找人私下和这些人沟通过,告诉他们删除那些言论,再置顶道歉,这件事就算私下和解,不然的话,我们就走法律途径了,你猜他们怎么说?”

江知鱼看着他,没说话。

“他们每一个人都告诉我,有本事就告,他们不会删除。”

容文柏顿了顿,淡淡道,“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又怎么会真心认错?”

不轻不重的道歉信,又能有多少威慑力?

“定罪大概是没有办法,赔偿方面我可以努努力。”

“对于这类人,赔钱可能对他们更管用,不过重点肯定还是要放在那几个成年人身上,另外……”

容文柏顿了顿,“陈楠希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