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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安书辰这么郑重的道谢,江知鱼有些不知所措,“安先生,心意我领了,谢礼就不必了。”

安书辰温声道:“来的时候父亲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让江小姐收下。”

“不不不……”江知鱼摆摆手。

她是挺喜欢钱的,但是收这么份大礼又有点奇怪。

一方面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总是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一方面是她救人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这些。

她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安家的一片心意,你就收着吧。”

沈司年也淡淡道:“拿着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拒绝了。

收下了礼物,老太太招呼着两人在她身边坐下,又热络的聊起天来。

说起来,这几人还都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他们几个小时候的趣事老太太记得一清二楚。

江知鱼也在聊天中,得知容文柏之前出国也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

她听到这个消息还蛮震惊的,因为容文柏看上去就跟常年泡在健身房里的沈司年差不多,完全想象不到他缠绵病榻的样子。

江知鱼正看的入神,小腿突然被人怼了一下。

她皱着眉头看向沈司年,沈司年说:“你往边上挪挪。”

“是不是有病你?你旁边那么空,干嘛非要往这边挤?”她声音虽然压的低,但还是被几人发现了。

安书辰笑道:“上次见司年还是读书时候,没想到这次见,你已经成家了,太太还这么漂亮。”

江知鱼扯了扯裙摆,坐直了身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容文柏这时候也开口说道:“知鱼是我见过的女孩里面最特别的一个。”

他把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和夸赞。

老太太也听得十分自豪,又开始跟众人细数江知鱼各个优点,整个聊天突然画风突变成了江知鱼的夸奖会。

江知鱼不自在的勾勾头发,正好看到了沈司年投来的打量的眼神,似乎再说:这说的是你?

江知鱼挺起胸膛,夸的就是我怎么了?

老太太话锋一转,又扯到孩子上面,“现在就等着他们给我生个重孙子,那我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江知鱼握紧了裙摆,垂着眼没说话。

沈司年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毕竟他一直不想要孩子,自然对这些催生的话题避之不及。

最后还是安书辰开口说道:“想生的时候自然会生了,司年还年轻,也不必着急。”随后话锋一转,“奶奶,听说您这几年喜欢上马术了?其实我也挺喜欢的。”

“真的?”老太太一提到这个就来了兴趣。

安书辰也不是随口说的。

他对马术是真有点研究,老太太遇到知己,当下就来了心思,“走,去看看奶奶养的马!”

几人起身就跟着往外走。

只是老太太还没出门就被保姆拦下来,“您今天的检查还没有做呢,医生已经在等您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大病没有,身上一堆的小病,因此医生会每周都会过来给她做简单的检查。

“行吧,那我就不去了,司年你带着他们去玩玩,等会回来吃饭。”

——

他们到马场的时候,工人们刚喂完马。

老太太的马厩全是按照最高的标准来的。

养出来的马一个个膘肥体壮的,之前还拉出去参加过比赛,都得了不错的名次。

江知鱼眼神转了一圈,“奶奶说有一匹新来的,在哪里?”

工人指了指马厩最里面,“在那呢,不过这马烈的很,就连小张师傅都没能驯服它,太太过去看看就好,不要靠的太近,免得伤了您。”

老太太喜欢烈马,小张师傅是马场里最好的驯马师,工人说他都没能驯服,江知鱼瞬间就对这个新来的家伙有了几分兴趣。

往里走,就看到一匹纯黑的马,马场里的马原本就已经够油光水滑了,眼前这匹就像是开了滤镜一样,它一出现就把所有的马都比下去了。

江知鱼拿了个苹果递过去,“吃吗?”

那马仰了仰头,从鼻子喷出一股热气来。

江知鱼:……

“这马还挺有个性的。”容文柏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

江知鱼点头,“说是新来的,脾气大着呢,苹果都不吃。”

正说着,那马突然一扭头叼走了她手里的苹果。

江知鱼:……

容文柏笑道:“看来它挺喜欢你的。”

安书辰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突然道:“这马挺有意思的,这么烈,驯得了吗?”

沈司年盯着不远处跟容文柏说话的江知鱼,老神在在的说道:“看谁驯。”

安书辰挑了挑眉,“跑两圈。”

沈司年抬了抬下巴,“挑马吧。”

安书辰方才在老太太面前说对马术有所研究绝对是在谦虚。

他是行家,早些年瘾大的时候还去参加过马术比赛,拿过专业奖项的那种。

因此马厩里的那些马,他只粗略一看,就知道哪些更适合比赛,很快就选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马。

安书辰牵着马招呼容文柏,“一起啊。”

容文柏摇头,“不了,你俩加油。”

驯马师将那匹黑马牵了出来,江知鱼这才知道这马的名字叫乌骓,她扯了扯嘴角,“这名字谁取得?”

驯马师说:“先生上次来的时候取的名字。”

果然,江知鱼内心腹诽,沈司年真是好大的脸。

沈司年不知道她的吐槽,扯下领带连同外套一起都丢给江知鱼,然后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乌骓就跑到了赛道上。

安书辰兴奋道:“既然是比赛那得有个彩头。”

“你想要什么彩头。”

“这么多年了,还没听你叫过一声哥,输了就认了怎么样?”

江知鱼:???

容文柏失笑,解释道:“他俩生日就差几天,但是小时候司年死活认为自己才是老大,不肯叫他哥,两人没少为了这事干架,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着这事呢。”

江知鱼点点头,“能理解,男儿至死是少年嘛。”

容文柏被她语气里的无奈逗笑,“我也没想到他们能幼稚到这个份上。”

赛场上的两位不但不觉得幼稚,反而已经开始放狠话了。

沈司年淡淡点头,“行,今天就勉为其难认下你这个弟弟。”

安书辰自信笑道:“来!赛场上见真章。”

随着哨声响起,两匹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一小会,枣红马就跟乌骓拉开了距离,眼看见这段距离还有越来越宽的趋势。

容文柏道:“看来这马还没完全被驯服,司年选它还是草率了一点。”

“不。”江知鱼抿唇,声音低沉而又坚定的说道:“我觉得乌骓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