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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名男女等得有些不耐烦,已经向这边走来,听到默云不愿换位置,其中一名公子哥张口就骂:“臭老头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快滚!”默云眼露杀意,冷冷地问道:“你是在跟老夫说话?”

那公子哥满脸戏谑:“呦喝,还敢瞪我?眼神还挺狠!臭老头子告诉你,本公子钟家钟意辰,来来来,让本公子看看你个老匹夫有多大能耐!”旁边的几名男女哄堂大笑。掌柜的正要上前劝解,白光闪过,堂内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二层一片安静。钟意辰不敢置信地低下头,断断续续地问:“你竟然、敢杀我!”说完,身体一歪倒了下去。待几名男女反应过来惊声尖叫时,哪里还有那老者的身影。酒楼掌柜吓得直接软倒,被一旁的小二扶住,掌柜脸色惨白,喃喃道:“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钟家一众人带领族内护卫赶到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钟祁云的夫人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儿子,直接晕倒在女儿怀里。钟祁云抱着爱子的尸身怒吼:“谁?是谁杀了我儿?”一旁的八名男女吓得抖如筛糠,一名女子颤抖着上前一步:“钟家主,应该是残梦!”钟祁衫双眼充血,抬眼望向那女子:“你怎么知道是残梦?”那女子强自镇定地道:“晚辈是仙阳门孟慧丽,曾在师门里看过有关残梦的资料介绍。刚那人一击便退,等我等反应过来时,凶手已不见踪影了。所以、所以……”孟慧丽声音越说越小。

钟家主让心腹收好儿子的尸身,站起身来。他身量较高,站在酒楼掌柜面前,居高临下气势迫人:“那凶手你可看见了?长什么样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掌柜得颤抖不止:“是,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头,这几天一直坐在这里喝酒,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钟祁云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等人?难道他一直在等我儿出现吗?来人!封锁城门,全城搜人!一定要把那老头给我找出来!本家主要活撕了他!”酒楼外的人群中,默云已化成一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双眼紧盯着钟家来人中的一员。钟颜,小爷总算是找到你了!

天阳城乱了,四门戒严,许进不许出。城主府也被惊动了,大街上大量钟家护卫和城主府府卫满大街地寻人。

城主石江发亲自赶来,将钟家众人请到了城主府内。石江发有些为难地道:“钟兄,这人口过亿的大城,要想找出凶手来有如大海捞针。不如,钟兄传个讯,请宗门出动一起搜捕凶手,如何?”已被唤醒的钟夫人大哭道:“夫君,你可一定要给辰儿报仇啊!”钟祁云咬牙切齿地道:“怕就怕,我等赶来的路上,凶手早已逃出城了!我这就传讯,让仙阳门出动人手,咱们城内城外一起搜。”钟夫人瑶沁在女儿的搀扶下,对自己的亲信钟颜道:“集合你的人手,务必找出凶手!”钟颜躬身:“是,夫人!”

钟颜来到城主府外,看着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挠头,这可怎么找?他回到酒楼,打算好好盘问一下酒楼掌柜和小二。猛觉仙识剧痛,一道声音响彻脑海。“刀魂斩!千魂浪!抚云手!”钟颜双手抱头正要大叫,突觉身体几处穴脉被金针制住。一只大手扶住了正要摔倒的自己,接着,有数道封印落下,顿觉仙力被封,耳边响起紧张的呼叫声:“钟大哥!钟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来,小弟扶你休息一下!”

四下里本就乱轰轰的,没有人注意到,这二人越走越远。渐渐恢复清明的钟颜,想扭头看看,到底是谁将自己挟持了。刚要转头,仙识再次传来刺痛,三波仙魂攻击袭来,钟颜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钟颜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光溜溜地,四肢呈大字型被钉在了地上。想要运转仙力时,才发觉各处大穴均被金针锁住,一身仙元被封印住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被挟持了。这时,头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醒啦?”

钟颜此时还有些头晕,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老头,脱口问道:“你是谁?你为何要绑我?”老头笑道:“自我介绍一下。老夫胡玉,你可以叫我五爷。我们见过,在登仙路的关口。想起来没?”钟颜惊讶地问道:“你是下界之人?不可能!”胡玉捋髯大笑:“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记得,在关口时你好像在寻找什么人,能详细说说吗?”钟颜越发警醒:“说什么?”胡玉见状冷脸道:“五爷我的脾气不好,老夫要是发起怒来,我自己都害怕!劝你识相一点,老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在确认了老人是下界之人后,钟颜顿时不害怕了,他厉声道:“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钟家的钟颜。我跟你说,你别乱来,快快放了我!”胡玉叹息摇头:“怎么就不信邪呢!”说着,手掌一翻,一柄仙剑出现在手中,剑光森然闪过,钟颜惨叫出声,左手的小手指已被切了下来。胡玉一脸和善,慢声道:“下面,老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你也可以拒绝回答,老夫会把你的手指、脚指一根一根地切下来。然后是手和脚,再然后是胳膊和腿。你还有眼珠、鼻子、耳朵,老夫看哪里不顺眼就切哪里。给你三吸时间考虑,要不要好好回答问题。三吸后,我们就开始!”说完,呲着大牙笑了一下,然后好心地帮钟颜的左手止了血。

钟颜吓得心肝直颤,这是个什么人,这就是个疯子!“你你你,你让我说什么啊?”默云现在真想小石头啊,这种事只要捉住了人,小石头一个搜魂想知道什么就都知道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默云没有理会钟颜,嘴里念着:“一!”钟颜惊叫:“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二!”“我跟你说,我可是夫人的人!我要是出事了,夫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三!”默云冷笑:“但愿你真的能挺住!”说着,一剑斩下,钟颜左手无名指被切了下来,然后,被止血。

钟颜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忍不住哇哇大叫。默云抠了抠耳朵,“忘了告诉你了,这间柴房被老夫用阵法封住了,你就是叫破喉咙,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你尽管叫吧!”钟颜涕泪横流:“你让我说什么啊?”剑光再闪,钟颜左手的中指也不归他了,接着,那老头好心地帮他止血。“我说!我说!夫人,是夫人让我配合吴奏找一个人。至于是找谁,我真不知道!”剑光再次划过,钟颜的左手往后只能点赞了!然后,那胡玉再次细心地帮钟颜上药止血。钟颜大叫:“我都说了,真的,我都说了!”剑光再闪,点赞用的大拇指也没了,钟颜的左手秃了。

默云一脸笑意:“还行,比我想的有挺头!我们再来!”钟颜是真的怕了,这老头真的疯了,疯得不可理喻!“我说,我全说!我都说了,你能放过我吗?”默云笑眯眯地道:“只要你让老夫满意,老夫保证放过你!”钟颜疼得满脸通红:“好,我说。明光天的郑家在找一个多年前丢失的孩子。”默云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孩子是谁?”钟颜摇头:“不知道,郑家与夫人有联系,我只是听从夫人的安排,配合那郑军寻找孩子下落!”默云一脸的不满意:“既然都说了,就说得详细点!”

钟颜拼命地摇头,满脸乞求:“不是我不说,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郑军并不是真心要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反倒是要杀了那个孩子!”默云表现出好奇,问道:“哦?你觉得那郑军是要杀人?”钟颜点头,使的劲有点大,鼻涕都窜了出来:“对,那郑军过来时就说过,找人是秘密进行的,谁也不准透露出去。这事连我家家主都不知道,是夫人一手安排的。我是夫人的亲信,所以,夫人让我带着自己人配合那郑军。”默云点点头:“郑军人在哪?”“我不知道,我们离开登仙路就分开了,他与吴奏一起走了,可能是去别的入口了。吴家与郑家是姻亲,吴家有位姑奶奶嫁到了郑家。我发誓,我就知道这么多,我说的都是实话!”

默云将钟颜的回答在心里捋了一遍:“你确定,吴家知道此事,也在全力配合郑家?”钟颜脸色惨白,断五指之痛让他嘴唇直哆嗦:“对,吴家长子吴念、二子吴知都参与了!”默云想了想又问道:“我想知道近百年来,仙界发生了哪些大事!”钟颜被默云这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问懵了,努力回想着:“近百年,近百年?红尘宗的老祖炼红尘化凡又失败了……”默云摇了摇头,“要有关下界飞升之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