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如白驹过隙，很快来到许氏集团商会的前夜。
晚上六点半，夕阳越过了半山腰，留下一片余晖。
为了方便，程歌干脆再次将孟清棠接来了程家。
此时的程家大厅内，程歌悠闲姿态的坐在沙发上，品着昨天程淮叫人送来的茶。
程淮貌似很懂茶，程歌喝着还不错。
而她的身旁则是有些拘谨坐姿的孟清棠。
不过倒不像前几次那样含胸驼背，坐姿端正，昂首挺胸。
不过这么长时间了，她貌似还没习惯，所以她的手死死抓着衣服，紧张都快写在脸上了。
但程歌也要求不了她太多，给她找形体老师也是为了方便。
程歌又不是很闲，没那么多时间去教孟清棠该怎么做。
再说，程歌自己都不怎么会礼仪，怎么教孟清棠？
按照封仁贵的原话就是：你足够强大之时，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更不用在意那些无用的规矩。
程歌一直没有被管束，她的人生很简单，就是学习。
她在十三岁之前就学完了小学到研究生的所有知识。
十五岁之前成立宏华研究院，解决了当年孤儿院留下的大难题。
接着，便是学一点儿小提琴这类的业余爱好打发时间，就这么多。
但实际上呢？程歌真的只是打发时间嘛？
不，没那么简单。
程歌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羽翼足够丰满，所以她压根不会去学这些浪费时间的东西。
但孟清棠不一样，她虽然是她看上的天才，可这并不能保护她。
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总会有小人鸡蛋里挑骨头，若是孟清棠不学礼仪，那么将会被他们恶语相向。
在孟清棠十八岁之前，程歌可以对她松懈点儿，不会太管束她。
但她十八岁成年之后，便就必须要成为百慕集团的正式员工，为百慕效力。
程歌淡着神色，垂头吹了下滚热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腔中炸开，回味无穷，苦后回甘。
“大小姐，您让接的人已经在门口了，是请进来吗？”
这时，静谧的大厅内，管家打开门走到程歌面前，颔首道。
沉默的环境被打破，坐在沙发中心的程歌淡淡点头，放下茶杯。
“嗯，接进来之后，就可以准备晚饭了。”
程歌不咸不淡吩咐，说罢，便转头看向了一边明显魂不守舍的孟清棠。
“回神了，上次我让人给你设计的礼服已经到了，等会儿累点。”
程歌声音不算太小，正好能让孟清棠从思绪中抽回神，闻言，她忙声点头应下。
“知道了程姐……”
她原本下意识想拒绝，但一想到程歌的脾气，便将之后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没再开口。
不过，程白倒是注意到了孟清棠的低落神情，想了下，还是出于关心问了句
“心情不好？”
孟清棠淡声摇头，“也不算的，就是程姐对我太好了，我有点受宠若惊……”
虽然嘴上说着，但内心却很真实。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孟凡之后，直到现在孟凡都没有发一条消息回来。
她也发了好多条消息过去，电话都打了不下十几次，可那边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孟凡还在生气？
他以前没那么……看来自己鸽了他这件事，的确让他生气了，连奶奶打电话都不接。
孟清棠不想胡思乱想，更不想往坏的方面担忧，但她就是忍不住。
就算报了警，可警方那边还是没有丝毫消息。
就怕，最后等到个坏的讯息。
听到孟清棠的回答，程歌倒不那么认为。
她知道孟清棠为什么不在状态。
因为孟凡的失踪。
上次医院之后，程歌便对孟凡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多疑。
所以回来之后，程歌便让焦晨去调查了。
通过人脉还有技术，程歌在当天晚上便知道了一切。
调查结果让程歌惊讶了下。
孟凡可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社会人士。
而是京城公安局禁毒支队队长，破案无数起，是京城禁毒的重大功臣。
并不像孟清棠说的那样，反倒是英雄人物。
但程歌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孟清棠，因为太冒险了。
若是将这消息告诉她，孟清棠会被盯上，这对她的人身安全会造成很大隐患。
至于孟凡……
就得看缘分了，若是能救，程歌自然会就。
若是救不了，那程歌也无可奈何，一切都得顺其自然。
程歌是人不是神仙，做不到谁出事了就得去救。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别被小恩小惠蒙蔽了双眼，你若是再那么下去，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程歌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声色平缓地对孟清棠说。
听到程歌的话，孟清棠不好意思的笑笑，“知道了程姐！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话间，之前百慕的那位设计师已经带着一群人来到了程歌等人面前不远处。
设计师先是对着程歌低了低头，像是在打招呼。
面上并无过多表情，几乎和程歌的性格差不多，气场很足。
随后，她便抬了一下手，站在她身后候着的工作人员便纷纷拿着袋子走上前，面带着职业标准微笑。
“程总，这次的衣服共有六件，每一件都是根据孟小姐的三围和风格量身定制的，模特手上的是礼服同类型的鞋子。”
“了解到孟小姐还未成年，所以我们将高跟高度改为了四到五厘米，不会对孟小姐的脚踝造成伤害。”
设计师简单恭敬的对程歌介绍。
程歌面前，足足站了十几位服务员，他们穿着工整的服装，站成了两列。
一列捧着托盘，上面是精美的小高跟。
一列则是小心翼翼架着礼服的人。
这阵势在实体店买也不过如此了吧？
来了那么多人，那么想必礼服的这些价格也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终究是贫穷限制了想象，望着面前如此夸张的阵仗，孟清棠还是惊讶地微微张了嘴，有些愣神。
这时，程歌伸手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这对孟清棠而言，有些猝不及防地清脆响指声，让孟清棠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回过头看向程歌。
可刚看到程歌的脸，便见对方朝着设计师的方向昂了一下下巴，意思明显。
对于程歌的指令，孟清棠只得服从。
这又不是让孟清棠穿刀衣，有什么可紧张的呢？
至今，孟清棠还未从认识程歌中回神。
大概是自己一身穷骨，享受不了如此奢华的生活吧？
大厅内只有程白程歌和她三人，剩下的便是设计师带来的模特。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去换衣服，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过于拘束，可没想到……
设计师本人还有带来的那些人，全都跟着她去了偌大的更衣室。
第一次被那么多人围观穿衣服，孟清棠怎么能不尴尬？
所以出来时，她整个耳朵都羞红了。
但好在，服务员都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