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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月光之下,沈君砚满脸写着焦急,生怕程歌会生气,但话一说出口,便变了味道。

但程歌其实并没有听出来沈君砚的话,带着点茶里茶气。

只是低声一叹,双手随意揣在口袋中,掀起眸子看向沈君砚那张耷拉下来的脸。

“沈君砚,孟清棠她和我是同性,你能看出来吧?”

“我知道。”

沈君砚低下头,任由一头微长碎发低垂在自己的额前眉心。

黑眸中毫无生气,但此刻,程歌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她虽然不会鉴茶,但她能看出来,此时的沈君砚醋了。

“所以我不会喜欢她,知道吗?你在乱吃什么飞醋?”

程歌走近了沈君砚一点,与沈君砚的身体只隔了十几厘米,近在咫尺。

沈君砚一弯腰就能亲到程歌的额头。

见程歌靠近自己,沈君砚再也绷不住了,伸出手便抱住程歌的腰,把人往怀里搂。

“没……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我就是……有些看不下去……”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程歌笑了。

“你还不是吃了?你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程歌抽出手也抱住沈君砚,尽量稳住沈君砚。

他怎么会认为她喜欢女孩儿呢?

这不是想多了是什么?

沈君砚还是闷声回复:“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远处,安辰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两位是把他当成树桩子了吗?这么旁若无人开始腻歪?

不过……沈君砚此刻倒像是娇妻文学中那娇娇弱弱的女主,就是性别调换了一下。

只要程歌多看某个人一眼,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除非是亲人,都能醋上一口。

这哪儿是醋成了精啊?

这分明就是沈家出了个隐藏款醋王!

他难道是在害怕程歌喜欢女孩子,把他抛弃了?

想着想着,安辰便嘴角牵起邪恶的弧度来。

沈君砚这么害怕程歌丢弃他,那……安辰是不是就能用这个来调侃调侃沈君砚?

或者直接抱程歌大腿?

不过,对于安辰而言,这两者的结果都是一个字,被沈君砚打死。

不过……安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沈君砚今天晚上貌似还要回去参加晚宴?

今天沈家大多长辈都到场了,就是想正式见一面程歌。

现在……看着沈君砚抱着程歌迟迟不撒手,难道是忘了这件事?

因此……

安辰,“咳咳,沈爷,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晚上要回去?”

沈家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迟到,虽然沈君砚是沈家独子。

京城人人敬畏的钻石王老五,但他每次晚宴都没有迟到。

但现在都快到十点了,晚宴就算再迟,那也已经结束了。

沈君砚若是没有表示,沈家那边的长辈许会有些不满。

听见安辰的声音,程歌微蹙了一下眉心。

“你怎么没说今晚有事呢?”

毕竟是长辈,万一沈家那边知道沈君砚没有出现的原因,是和她在咖啡店等孟清棠……

那沈君砚也许会得到一顿教训啊?

“你不是有事吗?我也把这件事忘了,没事,我一会儿和奶奶解释解释。饿不饿?去吃东西?”

沈君砚还是紧抱着程歌不放,声音似是刚哭过一样,染上哽咽,闷闷的。

程歌听后更是语凝,松开了沈君砚,语气渐冷。

“吃什么吃,松开,去跟你奶奶和长辈们请罪吧?”

真是服了沈君砚,家宴居然都能敢鸽?

不过,看来今晚回去之后,就得加班了,明天上午新生安排开会。

下午两点左右就开考了,总分还是和高中一样,七百五。

六百三合格。

程歌都这么说了,而且沈君砚能明显感觉到,她似乎生气了?

所以,沈君砚连忙松开程歌,垂下的手小心的牵着程歌,生怕火上浇油。

“好,我开车,那你跟程白说一声别来了?”

“明天早上我送你来学校?”

程歌无所谓点头:“随便,早来晚来都可以,不过,要买根荆条吗?”

鸽了全家,沈君砚不得被家法伺候一顿?

说完,便听见沈君砚浅笑一声,“不用,他们如果真生气了,现在应该会给我打电话。

而且,我爸能随时抽皮带伺候我,不用担心。”

“不过,我若是被打了,你会心疼吗?”

沈君砚弯了弯腰,微微解开的领口处锁骨若有若无的露出来,似乎是在诱惑程歌。

他的脸上和程白一样,永远扬着温柔的笑意,只不过身份不同,他的眸中更多的是爱意。

对于沈君砚的美男诱惑,程歌没好气将他推开,转身朝着车子那边不疾不徐走去。

见此,沈君砚站在原地低低笑了几声,随后这才跟了上去。

安辰的表情跟见鬼一样,第一次在沈君砚身上看见了油腻。

但又好像不是油腻。

就像是某鸭店的头牌在使出浑身解数去诱惑金大腿。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爽的骚气感?

安辰表情难以形容,但最后还是将这归类为了讨好。

毕竟程歌的身份摆在那儿,只要是个人都想讨好。

不多时,他便也颠颠跟了上去。

明天还要上班呢,他可得早起,说不定还能升个职啥的。

而咖啡店内,顾澄和程淮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看样子,甚欢。

只是程淮的脸,有些红润,就像是喝多了酒,上脸了。

**——

画面一转,十一点,夏风吹的人浑身舒服。

白天还垂头丧气,心情如过山车一样的孟清棠。

此刻恨不得停下来,对着大街呐喊一声,以此来宣泄情绪,放松心态。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甩去了这种想法,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了。

走了大运的孟清棠此刻背着她的斜挎布包。

踩着踏板单车,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缓慢自由地骑行着。

此刻的她,容光焕发,那老气的黄气在此刻也全然不见。

那占据身心的喜悦恨不得立刻具象化。

很快,孟清棠便穿过了大街,进入了荒无人烟,周围都是大树的大路上。

也不知怎么了,孟清棠总觉得今天的天气有些凉飕飕的。

尤其是身后,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但高兴上头的她很快便忽略了这不舒服的异样,说不定只是想多了呢?

但就当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的时候,车灯前方的路上忽然出现了一堆图钉一样的东西。

等孟清棠想要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失控的压了上去。

咔咔……

半秒时间不到,前后两个车胎全部被扎了个钉子,漏气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车胎漏气,单车瞬间失去了平衡,孟清棠心中一惊。

猝不及防地便和单车一起倒在了一边的马路上。

露在外面的臂膀,瞬间被擦破了一个口子,此刻正往外面渗着血。

伤口在夏风中,撕裂般的疼,像是有人在上面涂了一层辣椒水。

但孟清棠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势,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口鼻处也同一时间被捂上了沾着液体的丝帕。

身后的人力气很大,就像是要把孟清棠捂死,掐死,根据力度来判断应该是男性

但现实根本给不了孟清棠过多判断机会。

没有几秒钟时间,便闭上了眼睛,头失去意识的倒在一边,不省人事。

也同样失去了挣扎的机会。

虽然失去了意识,但在晕过去的几秒钟时间里。

她好像看见,远处闪过来了一道刺眼的灯光。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她要被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