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校长的话，沈君砚低头浅笑几声。
“这几年不都在忙吗，实在是腾不出时间。
今年本想着把往后几年的工作全部完成来着，但被白爷爷他们强制休息了。
估计后面几年都不会让我做事，所以这才想起您来了？
这次提前来的确事出有因，所以就没通知您。”
“事出有因？什么原因？是学校有什么……通缉犯吗？”
校长闻言瞬间从后背冒出冷汗来，看向了不知何时搬了板凳，大爷坐姿坐在门边的程歌。
什么急事啊？能让程歌这么着急？
他不是让她十月底左右来讲座的吗？居然从开学就来了？
等等……
程歌这么一说，校长很难不往最近网上的风浪上想。
他这个假期实在是玩儿过头了，没有关注网上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方才校园里那如同丧尸病毒爆发一样的传播力。
才让校长戴着老花镜，笨拙的点开微博，搜索相关词条。
这才知道，原来程歌已经找到家人了？
但越是往后看，越是脸色难看。
程家人怎么会想，让程歌去还人情呢？
还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不过好在，半个月前程远手底下的公司已经宣布破产了。
现在，程淮是当家做主的。
那么，此时能和事出有因扯上关系的，应该就剩下一个人了吧？
但……
“啊？什么通缉犯啊，我就是想来玩玩儿，别想那么多……”
程歌也没想到校长会想这么多，居然还想到通缉犯这上面了？
不过……
倒还真有一个？
不，是两个。
今年犯贱的人，还挺多。
见程歌搭着二郎腿倚在凳子上，似是没精打采，心不在焉。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校长和一众导员感到一时无言以对。
“你来玩玩儿？你不会是想跟我说，你要来这儿体验校园生活吧？”
校长发出疑问。
程歌的这个借口用的一点儿也不好。
来玩儿，还带上沈君砚干什么？
难不成只是单纯炫耀？
看来，还是有其他原因。
一开始，校长能想到通缉犯其实并不奇怪。
因为这几天附近也发生不少落单女孩被虐杀致死的事件，搞得周围街道人心惶惶的。
所以，等晚上事情大概全部完成之后，需要各个专业辅导员在群里强调一下。
不可一个人单独夜出，晚上八点门禁之后不允许出校园。
面对校长疑问，程歌懒散地点了下脑袋，些许漫不经心。
“是啊，来体验一下，实在无聊的紧，您不会嫌我烦吧？”
程歌此话一出，不仅校长否认了，就连周围的导员老师都连连摆手否认。
“当然不是啊！程教授您实在是太见外了！
您能来学校体验，那是本校的何等荣幸啊？
别说您来参观了，就算是想弄个副校长的位置坐坐，也不是不能啊？”
“是啊，我这位置坐的也够久的了，您若是不嫌弃，想什么时候坐，您跟我说一声，随时都能拿走！”
“程教授乃国之栋梁，E国难得的天选之子！我们欢迎您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嫌弃您呢？”
办公室内，不论是年轻教授导师，还是身负重任的副校长，听见程歌这么说，都有些汗流浃背。
程歌和沈君砚这样的天选之人，国家都恨不得时刻拴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们就一难考的E国第一大学，还嫌弃她？巴结她还来不及呢！
目前为止嫌弃的，也只有程家那些不长眼的吧？
办公室内，这些人一口一个程教授程教授的喊着，倒是让程歌有些不习惯了。
都好几年没有人这么叫她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各位？我就一小孩儿，别太捧我了，说不定到时候，我的讲座并不是那么精彩呢？”
面对周围那些捧高她的声音，程歌倒真有些不自在，玩笑的开口。
“你的讲座还不精彩？你真是谦虚了，太谦虚了！
你能从这E国，找出第二个像你这种的学术天才，我这位置给你坐？”
就算乱棍打死校长，他都不相信程歌的这句话。
怎么多年不见，还对自己不信心了？
不过这句话，倒是让程歌陷入回忆中，沉吟片刻随后看向了校长，嗓音微醺又微哑。
“沈君砚不也和我一样？还有这一届新生中的全国状元？
我记得，去年的卷子……的确很多水，难度也是七七八八，可710以上的没多少个。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出了一个和我当年一样的高分状元。
这世界上天才很多啊？怎么到您这儿就找不出来了呢？”
程歌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顿低吟片刻，随后继续又继续说道。
似乎是在费力回忆。
可她似乎忘了一件事，今天不是她一个人来的，而是和沈君砚一同来的。
方才他们称呼的程教授，还有哪些略显卑微的话，让沈君砚很难不多想。
程教授……
沈君砚在内心细细念着这三个字，随后嘴角勾起暧昧的浅弧。
看来以后在和程歌贴贴增进感情的时候，可以唤她程教授了……
程教授……
沈君砚低着眸子，木头人一样的站在那儿，嘴角挂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正因程歌这句话，让校长面露难色，低低的沉叹一声，面色沉重的很。
程歌见他忽然垮了脸色，便也挺好奇的，而且，办公室内的气氛也不大好。
“怎么了？是这位状元官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都这么差？”
难道是遭遇不测……
去年的卷子，的确有些难度，但能考到和她当年一样的分数，的确是存在实力的。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E国又失去了一个好苗子，坚硬的栋梁……
在面色都一致凝重的气氛下，程歌的心也跟着紧了。
她还想着把人挖到宏华呢。
啧，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空气忽然沉默，让沈君砚也抬起了头，见程歌眉心蹙起，一副凝重紧张的表情。
也让他感到好奇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程歌都问了，校长也只能再次沉叹一声，面上飘着一层愁云。
“那孩子，才十七岁，但家庭条件实在不好。
母亲去年逝世，父亲被车撞的下肢瘫痪，卧床不起，他们家，连基本的生活费都出不起。”
“那孩子也是孝顺，我就算提出了学费全免，生活费我来给的福利待遇。
她还是不肯来学校，说是要照顾她的爸和爷奶。
现在小道消息说，她打五份工，其中一份，就是周末中午在学校对面那家咖啡店兼职。”
“多好一个人才啊，怎么老天就是嫉妒呢？哎……”
“啊再说了，你当年那高考试卷放到现在，别说710分了，能上590分就不错了。
我当年不是也说了吗？你能考出这种高分，我都觉得你不是个人，你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