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手机内的声音，餐桌上安静下来了。
程白和沈君砚视线不约而同看去，丝毫没有想到，打来的人会是程夫人。
程夫人又是怎么有程歌联系方式的呢？
不过更担心的是程白，程夫人此时打电话来无非是想拿王家的事情来刺激程歌。
可不等他伸出手，便被程歌握住手腕。
力道很紧，洁白的手背上，青筋明显可见的凸起。
程歌静静地看着手机并没有说话，见此，程白不由担心了，但既然程歌阻止了，那便先暂时静观其变吧。
他慢慢收回手，攥起放在桌子上。
沈君砚则是移步坐到程歌的身侧，靠的她很近，安安静静地待着没有说话，只不过冷寂的目光落在了手机上。
“程歌，我知道你在听。”
程夫人知道程歌在听，不然程歌也不会接。
刚才程淮那边发来消息，程歌和程冰都不需要嫁给王一。
这次打电话来只是通知程歌。
可她似乎忘了，昨天程冰说的那些话，还有自己做的事情。
因为没有程歌的联系方式，程夫人一直打电话给程白还有程淮，让程歌回来替程冰嫁人。
这才虽然是好消息，但从程夫人的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一副施舍姿态。
“所以呢，你是怎么有我的电话。”
程歌可不在意程夫人怎么样，她的电话号码此时只有程白还有沈君砚有。
难不成是程白透露给程夫人的？
想着，程歌的目光便朝着程白看去，带着一丝凉意。
这彻骨的冰凉视线很快被程白注意到，抬头看去，便发现程歌用一种极为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一瞬间，像是有人徒手扯动自己的心脏，疼的脸色煞白。
但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便听电话那头的程夫人一下将锅甩到了自己身上。
“你就当是程白给我的，这次打电话来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想跟你说一下，王家取消了你的婚约。”
“我记性变差了吗？王家不是点名要娶的人是程冰吗？是你老年痴呆了，还是在装傻充愣？”
程歌这一番话让对面的程夫人哑口无言。
但她还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对程歌展开说教。
“你年纪小，我不与你计较教养这方面，虽然你回来没多久，但是你爸爸一直都是为程家考虑的
你从小被人调换，受到的苦很多这的确 ，是我们的疏忽导致你与我们分别多年。
但你不像小冰，她学的东西多，是去年全国高考前五十名，我在她身上的心血很多，我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
我知道亏欠你很多，可很抱歉，在我心里，亲生女儿只有小冰。
在物质上面，你有任何需求我都会答应，但我实在做不到去学会关心你。”
那边的话像是一万把刀子扎进了程白的内心。
他真的没有想到，程夫人居然说的这么狠。
在她心里……程冰就是亲生的，那她怀胎九月生下来的程歌呢？就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吗？
为什么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就这么难吗？
“物质？谁稀罕。”
“如果你今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那没必要，我一开始就说了，程家我还看不上，程夫人也不要抬高程家。
程家在我眼里，还真算不上什么豪门。”
这几年因为各大豪门都很收敛低调，所以让程家见到了能上阶梯的机会，这一上就是京城三大豪门世家的第三。
虽然是最后，但程远这自以为是的东西以为是程冰的影响力，更加重视程冰。
却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几个豪门都是一个组织的。
只是程歌这番话被程夫人听见，以为是嫉妒心泛滥，便无奈轻笑一声。
“随你怎么说，记住你答应我的，小冰生日宴那天别回来。
如果你也想过生日，我可以让人安排一场小型的，让你玩玩儿。”
那边一副随手施舍的语气，程歌也一样勾唇。
“小型的？程夫人出手还真是小气啊？这种小垃圾就别扔给我了，倒不如花在程冰的小提琴上。”
“跟狗屎塞耳朵里一样，我脚随便划拉两下都比她的强。”
程歌说的话让程白和沈君砚几乎同时喷笑，没想到程歌看着这么高冷的一人，居然也能用粗话形容一个人。
还是小提琴？
不过仔细回忆，还的确和程歌形容的这样，但程白没有听过程歌拉琴。
比白老低一阶，那得多好听？
沈君砚看着程歌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只觉得非常可爱。
没想到西施骂人都这么美，这么好听。
也不知道是沈君砚忽然的受虐心理还是怎么。
居然想被程歌骂上一句？
程夫人听到程歌这么说，气得在电话那边大喘几口气，像是心脏病犯了。
不过下一秒便听见程夫人气急败坏的扬声。
“程歌！你别太过分……你妹妹才学三个月不到，就是专业三级了，如果是你那也未必，别嫉妒她！
话我已经带到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没事别出去瞎转，早点跟你哥回来。”
不说，程歌也得回去，今天晚上约了E高的校长。
去年高考前几天放了个东西在他办公室阳台上。
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里面有沈君砚奶奶治病的关键药，得拿回来。
不等程夫人说完，程歌便抬手挂断电话。
这下可好，胃口全没了。
程歌看着面前的菜品，挑着几样吃了几口，味如嚼蜡。
因为程歌刚才并没有吃多少，所以沈君砚担心程歌的胃受不了。
所以便带上手套开始给程歌挑鱼刺，剥虾，可谓是无微不至。
程白想伺候一下都不行，都被沈君砚揽去了！
程白：……
这大少爷照顾起人来还挺细致的？
思来想去，程白干脆摆烂，自顾自吃起了饭，一边看着程歌那边有没有吃东西。
美色还有美食的诱惑下，程歌很快恢复胃口。
时不时还摸摸沈君砚锁骨、喉结。
让沈君砚吞咽了不知道多少次口水。
程白则是看着沈君砚耳朵和脖子通红，一幅隐忍的模样，来劲了。
偷摸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安辰。
白：瞧瞧，老牛害羞了。
附两张照片。
程白看着发出去的消息，撤回了文字。
白：不对，老牛把我家嫩草拐走了！
安辰：？？？
安辰：这是沈大爷？沈大爷喜欢你妹？
安辰：我是不是做梦了？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沈大爷谈恋爱？
安辰：铁树真开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