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风见裕也捧着手机听上司的命令发布指令以后问降谷零:“另一个小组已经从警视厅那里把这起连环案件的档案要来了,只是现在社会舆论正盛,就算我们拿走了案子也要向公众交代,井田一雄的结局我让河村桂兰写了报告,已经发给您了,您同意的话我们就交给副部长审阅,最后给警视厅的发言人让他对外公布。”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好像是在看邮件,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看到了,稍后会告诉你。”

降谷零很谨慎,他会在一个合理的时间确认安摩拉多的任务成功,在细节上的用心才是他在威士忌组三个暴露两个以后还能一直没有被发现的关键。

他在一个红绿灯停下车,脑海还在想猎人。

河村桂兰的报告不是无的放矢,他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时间进行调查,这会儿也算有了机会。

“注意把尸检报告……算了,我记得我们有自己的法医,而且有录像,直接把原始录像给我。”降谷零不是不想去现场,但他接到了朗姆的要求,完成任务以后要立刻去见他。

他只好开着车离开埼玉县。

安摩拉多此刻却还没有离开,他脚步轻飘飘地听着耳机里诺亚方舟的指路。

“靠边走,直走,不要拐弯。”

“我没拐弯。”安摩拉多以为自己口齿清晰语气坚定,其实语调很奇怪,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一个字一个字。

安摩拉多声音真的很大,因为鼻音黏连、声音和软不显得凶狠而已,路人以为他在打电话,投来了善意的目光。

“你真的还能自己走到吗?”诺亚方舟担心道。

“问题不大。”安摩拉多挂起大大的笑容:“酒店给我订好,我把无人机和安全屋的权限也开放给你了,东西也准备好了吗?”

“无人机机组还有五分钟到达预定的房间窗户外,上面载着的物品是你之前就准备好的,你步行三分钟就到,问题在于你三分钟之内真的还能坚持吗?”诺亚方舟再度质疑。

“说实话,我感觉不太好。坚持肯定是坚持得住……我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安摩拉多低头尽量降低声音。

“你到底是怎么了?”诺亚方舟问。

“我亲爱的大角星,我的Arcturus,你现在不可以问哦。”安摩拉多脱口而出。

“我是诺亚方舟。”

安摩拉多没有回答,这是给它准备的新名字,就像诺亚方舟的问题和现在他的状态一样,都不是现在的他应该面对的。

“唉。”安摩拉多没再说话。

“该拐弯了。”诺亚方舟跳过了话题。

安摩拉多依言行动,他一转弯就看到了富丽堂皇的酒店。

“你好,我是刚刚……”安摩拉多走进酒店。

酒店前台给他办理了入住手续,一点都没有发现安摩拉多的不对劲。

诺亚方舟用不同的身份预订了顶层的所有房间,确保进入顶层的只有安摩拉多一人。

然后它请示:“我已接管监控录像,你还有要准备的什么东西吗?”

红发的少年身量还在长,但已经很高了,他的手臂握着电梯里的护栏,手肘弯曲着支撑身体。

之前的强行忍耐反击一般带来了更剧烈的后果。

他并不疼痛,他只是脑子很胀,像是在很闷热的室内,几乎不能思考。

眼球发热,像是熬了很久的夜一直对着电脑,也像在昏暗的室内移开眼睛看向洒在地板上的阳光,呼吸的气却冰寒,带着潮湿的水。

视野时不时晕一下,四肢好像也不怎么听话。

胃里翻腾着,像是饿到胃袋在自己消化自己,又像是吃撑了几乎要让胃液灼烧着喉咙反涌上去。

耳畔时不时有尖锐的爆鸣声,仔细听就会听到窃窃私语,但那都是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身体里的“气”——如果现在还有着东西的话——在不断往外流,这种生命的流逝感就像是他第一次开念的三分之一。

唯一的好处是他好像是隔着一层在感受这些,因此对外好像还是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身体好像在造反,快死掉了,但没那么快。

在这种头顶悬着剑的生死之交,电梯发出了一声“叮”,这声音简直要刺穿耳膜,扎透天灵盖。

安摩拉多激灵着绷紧身体,大踏步走出电梯。

他感觉自己的脊骨在醋里泡过一样酸软,肌肉像是死肉一样毫无反应。

他拿着房卡刷开了门。

进房第一件事,打开窗户,无人机有序地飞进来。

安摩拉多把东西拿下来放在地上,没有把窗户再关上,这里就是附近最高的楼。

“还有一个点,比较远,就在你有权限的那个安全屋的电脑里,唯一一份需要密码的资料。”

安摩拉多锤了锤脑袋,物理回忆,脑海才不情不愿地转了一下给出密码。

无人机有序离开,安摩拉多进浴室放热水。

“好了,就这些,辛苦你了。”安摩拉多说完话摘下耳机,按下了专用的报废键。

他离开浴室,取下身上的包,坐在床上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电子屏蔽器。

看起来是要跟诺亚方舟再见了。

“等等,如果我说你叫我‘大角星’也可以。”诺亚方舟突然出声。

“我能留下吗?”它问。

安摩拉多顿住了,他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这件事不能如果。”

他坚定地把电子屏蔽器打开。

这个动作好像是什么开关,安摩拉多感觉自己脑袋一阵剧痛,像是被大卡车撞成碎末,又像是一个被吹爆的气球,剧痛让他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电子屏蔽器摔在床上弹跳了两下,还好还是在床上。

随着疼痛的来袭,自身的生命流逝感消失了。

是好事,他苦中作乐。

有一阵无形的风缠绕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很像开念,这种错觉在一瞬间让安摩拉多以为自己又获得了念。

少年沉默着蜷成一只虾米,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只是适应了一会儿就摸索着爬起来。

趁着眼睛偶尔看得见,拿起无人机送来的营养针和镇静剂先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