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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看到冯淑琴的头发被驱虫的火引燃,周围一群佣人脸色煞白,惊得手足无措。

“快救夫人!”顾晚宁眼疾手快,拿起旁边的一盆水冲着冯淑琴直接泼了过去。

哗啦一声,猛地被水泼上来,冯淑琴尖叫着捂住了脸。

“夫人!”

正在驱虫的杨妈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忙冲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冯淑琴。

冯淑琴指着手里端着盆子的顾晚宁,气急地吼道:

“你!”

顾晚宁抬眸,伸手指着冯淑琴的头,诧异地打断她说道:

“夫人,你的头发……”

冯淑琴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伸手摸了下,原本保养得宜的及腰长发被拦腰截断,像被狗啃过参差不齐!

“我的头发!”顿时一阵气血上涌,冯淑琴脸都快黑透了。

看着安然无恙的顾晚宁,冯淑琴咬牙骂道:

“你这扫把星!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说着,冯淑琴伸手拽住顾晚宁。

“今天我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

顾晚宁头一低,嗓音也顿时多了几分软意。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夫人,才让夫人今天受了伤,我愿意受罚。”

看到顾晚宁低眉顺眼的做小伏低,冯淑琴恼火地骂道:

“别以为你这副样子就能躲过去!”

就在冯淑琴伸手冲顾晚宁的脸挥去,门外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听到秦宴深的声音,众人都愣住了。

“大少爷?”

谁都没想到大少爷会来这里。

很快,秦宴深带着黎管家和一群佣人进了冯淑琴的院子。

看到秦宴深,冯淑琴脸色僵了下,举在半空的手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

对这个不在自个儿面前长大的大儿子,她总是觉得不贴心,甚至对上他那双眼睛还会下意识紧张。

“宴深,是这样的……”

不等冯淑琴开口,顾晚宁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轮椅前,“老公!”

按着轮椅蹲下,顾晚宁怯怯地看着秦宴深,眉宇间满是自责,眨了眨眼睛开口道:

“老公,都是我不好,来了这里没能照顾好夫人,让她不小心被毒虫吓到了。”

冯淑琴看她在秦宴深面前这幅柔弱可怜的样子,气得脸都快黑透了,忍不住指着顾晚宁骂道:

“你说什么呢?吓到?你是不是还想抵赖?我的头发都被你给祸害了!还福星?我看就是个灾星!”

轮椅前,女孩儿害怕地回头看了眼冯淑琴,咬了咬唇。

“是我不好,看到夫人的头发着火,我太着急要救火,一时紧张就泼了水。”

黎管家看顾晚宁委屈的样子,哪里还站得住,上前皱眉问道:

“好好的大清早,怎么会有火?是谁用的?”

拿打火机的佣人吓得直抖,连忙上前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的,是毒虫泛滥才用火驱赶,刚刚夫人头上有毒虫,才让我拿火过去!”

秦宴深冷然抬眸,开口说道:

“秦家每个院子每月都做专业驱虫,怎么会毒虫泛滥?”

佣人被问得手抖了下,连忙求救地看向冯淑琴。

冯淑琴原本气势十足,这会儿不自然地往回退了半步。

“这……”

总不能说是她为了整治顾晚宁故意让人关的吧?

一旁杨妈反应快,连忙走上前说道:

“平时都是妥当的,今天要收拾院子,这不弄得一团乱的,不小心才关了驱虫灯。”

秦宴深没有深究,点点头开口道:

“既然妈这里忙成这样,就不添乱了,我先带晚宁回去。”

冯淑琴噎了一下,她今天抹黑就起了,结果顾晚宁没整到,她自个儿被折腾得像个落汤鸡!

偏偏她也无话反驳,只好憋了一口气,让杨妈送他们离开。

不一会儿,秦宴深让其他人等在路口,随后示意顾晚宁推他去湖边的小路。

秦家偌大的人工湖面被日出的光点亮。

顾晚宁停下轮椅,微微眯着眼眸,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清晨柔和的光撒在秦宴深的侧脸,今天秦宴深没有穿病号服,而是穿了一身质地极佳的白衬衫,在阳光倾洒下,弱化了他的冷意。

不得不说,秦宴深这张五官精致的脸在病弱苍白的时候,还始终带了丝傲骨,美得像是副收藏已久的水墨画。

只是,想到那次的纠缠,顾晚宁眼底的惊艳退散,浮起了一抹咬牙切齿的气愤。

长得再好看,也是只犯了错的恶狗!

发现身边女孩儿目光复杂地瞪着他,秦宴深拧起眉,警告道:

“想在秦家待下去,就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安分一点。”

“安分?”顾晚宁双手按住轮椅的两侧扶手,身体向前倾去。

“我安不安分不重要,依我看还是该防范有人拿生病当借口,做尽不安分的事还赖账!老公,你说对这样恶劣的人该怎么惩罚才好?”

没想到她突然凑近,秦宴深下意识远离,直到后背抵在了椅背。

听她说这些胡话,秦宴深眉头冷厉地拧起。

这女人是觉得被立规矩受了委屈?他本意不过是让她能收收心,别再惹事!

见她不仅不领情还张牙舞爪地说胡话,秦宴深别过脸,冷声道:

“顾晚宁,闹够了没有?别忘了,你这个少夫人的位置只是暂时的!”

顾晚宁伸手拽住了秦宴深的衬衫领口,咬了咬唇,再一次逼近。

本要推开这女人,可这么近的距离,秦宴深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一瞬间心神一晃。

很清浅的香味,和他闻过的所有香水都不一样。

不对,这味道好像刚刚才闻过!

那天他病发失控时意识模糊地抱住温馨,闻到的似乎就是这样很浅淡的味道。

就在秦宴深想要靠近再辨认时,顾晚宁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冲他故意笑道:

“哦?这么在意我的身份,难道老公是怕到时候舍不得我走?”

回过神,秦宴深一阵厌烦,这会儿浅淡的香味已经闻不到。

他哪里还有心情,伸手钳制住顾晚宁不安分的手,将她推远了一步,声音依然凉薄。

“够了,再说这些容易被人误会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想到刚刚他还想凑近去辨认这女人身上的味道,他只觉得自己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