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柯眼露期待，“你快尝尝，味道还不错。”
此时此刻，沈兰柯绝对不会知道他嘴里尝着味道还不错的明韵果，是多少超凡者梦寐以求也得不到的东西。
卫恒小心收起其中一个果子，捏起另一个放进嘴里。
果子似甜非甜，入口即化，一股温和能量在腹中升起，徐徐扩散到四肢百骸。
卫恒闭上眼，引导着这股能量修复体内的暗伤和至今还未痊愈的根基。
一分钟后，能量消散，卫恒也睁开了眼。
“怎么样！”
沈兰柯迫不及待问道:“对你有没有用，这果子味道是不是挺不错。”
卫恒瞧着他发光的眼，表情悄悄缓和。
“口感尚可，味道独特。”他不紧不慢评价道。
感知着沈兰柯发自内心的愉悦，卫恒的一向平淡的心湖也不禁明媚起来。
腿部微动，左脚在意识未到达前就先抬了起来，下一秒，右脚也跟了上去，他缓缓向沈兰柯走去。
真好哄……
沈兰柯心中暗暗好笑。
他往旁边挪了挪，用空着的右手拍拍旁边位置，示意卫恒也坐下。
许是心情很好的原因，面对沈兰柯的邀请卫恒没有迟疑，直接曲腿挨着他坐下。
看卫恒这么配合，沈兰柯没有来感到愉悦和宽舒。
快乐是会传染的，和他坐在一起的卫恒安然享受着此刻久违的恬适。
望了一眼终端面板，图灵还没有动静。
收回目光，沈兰柯用肩膀碰碰卫恒的肩。
“你教给我的修炼法叫什么？”他问。
卫恒回答的很快。“没有名字。”
他的修炼法是他自己创造的，他没想过会有一天会教给其他人，也就没必要花费心思起个什么名字了。
担心沈兰柯不信，他又认真补充道:
“这个修炼法的拥有者只有我们两个，如果在意名字的话你就可以自己决定一个。”
淡淡的不可置信在心底升起，沈兰瞪着眼转过头。
卫恒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
似觉干涩，沈兰柯喉咙滚动了一下，“——别告诉我这个修炼法的创造者就是你！”
卫恒状似恍然，口中不在意道:“的确是我。”
视线下移，他看到了沈兰柯神情中的不可置信。
一个猜测跳入卫恒脑中。
犹豫了几秒，他又坦然开口。
“你要是介意这点的话，我可以再给你找来其他的顶级修炼法，只需稍等几天，我——”
“不不不不不不！”
沈兰柯赶紧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明晃晃的惊叹和佩服一左一右占据了沈兰柯的双眼。
“卫恒——”
他扭转上半边身子，表情感喟异常，“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天才！”
就算沈兰柯对超凡界的规则一无所知，他也能推测到自行创造一门修炼法是一种什么样的壮举。
修炼法就是超凡者前进时脚下踩着的基石，其他人都是走在前辈留下的路上，而卫恒的举动无异于凭一己之力开辟了一条全新的、只他一人独行的道路！
卫恒不太习惯他这么热切的目光，默默移开了视线。
活了这么久，卫恒早已习惯被旁人冠以“天才”的名号，但这两个字从沈兰柯嘴里吐出来时，却让他罕见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内心不想欺骗好友，他又把视线移了回去，忍着难为情轻声承认。
“……嗯。”
沈兰柯顿时双眼发光，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他又用力拍了拍卫恒的肩膀，点着头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
“……”
卫恒……
卫恒又移开了视线。
沈兰柯笑看着他，却感觉到终端震颤了一瞬。
旁边卫恒的终端也收到消息。
两个人的终端面板相继跳出。
三人群聊中，代表图灵的昵称发了一连串的信息。
零:人类果然不能小觑。
零:我在赛博空间遭遇了袭击。
袭击两个字让沈兰柯心中一跳，因为卫恒带来的愉悦消散了大半，他带着狐疑往下看。
零:袭击来自几个自称幽灵行者的人类。
幽灵行者四个字让卫恒面露厌恶之色。
图灵的消息还在一条又一条的弹出，留意到他神色变化的沈兰柯决定先不开口询问。
零:他们的技术很不错，但还不是我的对手。
零:摆脱他们很容易，但在后续行动中，我又被一个代号为“笑”，自称是世界树成员的神秘存在缠上。
世界树……
沈兰柯知道世界树这个词是什么，但以这三个字命名的组织却是第一次听说。
他向卫恒看去。
卫恒行走在人间这么久，应该对此有所耳闻。
只是出乎沈兰柯意料的是，在他看向卫恒时，卫恒直接对他摇了摇头。
他也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沈兰柯被勾起了兴趣。
敢以世界树作为组织的名称，这个组织的创办者，要么是狂的没边，要么就是有绝对的自信，但不管是这两个中的哪一种，都需要强横的实力来作为底气。
沈兰柯和卫恒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他们继续往下看。
零:我无法确定他是人类还是AI，但ta应该是把我当成了人类，ta对我很感兴趣，想拉我加入世界树这个组织。
零:我没有理会ta。
零:为了引起我的注意，ta向我透露了一些有趣的事。
零:深网之下，地心层之后，十八层地狱的第十九层，虚幻的幽冥矩阵中，封印着能毁灭全人类的脏东西。
至此，图灵发过来的消息终于结束。
四下皆静，谁也没有说话。
沈兰柯皱起了眉，一旁的卫恒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能处变不惊的淡定模样。
想了想，沈兰柯在群中回复。
花开富贵:你现在甩开他了吗？
零:ta自行退去了，但在离开之前ta给我发了一个链接。
零:我分析了那个链接的数据，那是某个通往深网深渊层通道的钥匙。
又是一个关于深网的新名词，沈兰柯冷静分析。
花开富贵:图灵，深网究竟有多少层？
这是个好问题，连卫恒都把视线放在了他面前的面板上，等着图灵回答。
零:照光层，弱光层，无光层，深渊层，莫霍层，古登堡层，地心层。
此刻我就在弱光层。
零:普通的虚世登录用户都在照光层之上，黑市见不得人的违法交易大多是在照光和弱光层进行。
有人花大手笔在无光层开辟了一个几乎广阔无垠的安全空间，我推断活跃在其中的应该都是超凡者。
进入这个空间需要邀请，以我当前的实力还无法突破。
好家伙，沈兰柯心里感慨，这群人藏的够深。
过了几秒，图灵的消息再次一条接一条弹出。
零:两位，那个“笑”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
零:从我第一次进入深网开始，一种淡淡的威胁感就始终笼罩在我的身边。
零:有东西盯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