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的孙女……那个女孩……竟然能让卫恒这种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人对他另眼相看。
——她身上绝对有秘密，还是非常不一般的秘密……
他知道卫恒对那女孩心思干净的很。
他只是想逗逗他，看他会不会露出有趣的反应。
结果也的确让他满意，卫恒裂开的表情他能笑一辈子。
可是……
季怀生总觉得卫恒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变化。
卫恒对那女孩的态度的确很不一样……
压下心中各种念头，季怀生的身影也消失在空轨上。
……
人烟稀少的大楼背面小街边缘。
刚踏出送他回到地面的车，沈兰柯就感觉一股异样。
源头……来自上方！
沈兰柯猛地抬头，却只感到了卫恒的气息。
他皱皱眉，卫恒的状态有些不对。
又观察了两三分钟，直到送他下来的车再次飞走，卫恒的状态都没有发生一点变化。
不对！
沈兰柯眼中精光一闪，就要开启因果界限。
“蓝科。”
卫恒清透的声音从他左边传来。
沈兰柯下意识望向天上那个卫恒，目光却扑了一个空。
“那只是一个障眼法。”看到他的动作，卫恒主动解释。
“挺有意思的。”
沈兰柯低下头，扭过了身。
“你怎么来碧陇了。”
“……”
卫恒不是很想开口。
因为你在这……
沈兰柯盯着他沉默的脸，嘴唇微微翘起。
“谢了。”他说。
卫恒张了张嘴，“……嗯。”
他没问他为什么说谢谢，就像他没再追问他为什么来碧陇。
——因为他们都明白对方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我要去上学，你……”
沈兰柯看看卫恒西装笔挺的样子，又瞧瞧自己一身深蓝和黑色的长袖长裤，一时不知道该对卫恒说些什么。
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卫恒扫向周围路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他们看不见我。”
“呃……”
沈兰柯看出来他好像打定主意要跟着自己。
说实话，自醒来就是一个人，他还不太习惯有人跟着自己。
春秋和图灵不算人。
“……”
沉默了一会儿，见他还在看着自己，卫恒僵着脸只好说出自己的理由。
“不少图谋不轨地人盯上了碧陇……我……”
卫恒有些说不下去了，他自己都感觉这个理由很假。
他对外从来都不是一个热心的人……
沈兰柯还在等卫恒后面的话，但他吐出了“我”字，后面就没有了。
“……”
沈兰柯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在看不到的地方被人记挂关心什么的……呃……
额……
……
感觉……还挺好……
“……那就一起走吧。”
沈兰柯拽了拽背上的背包，往前走。
“你在也正好，省的还要赶路。”
走了几步，感觉卫恒还站在原地，他停下来转头微笑。
“用你的能力把我送到学校呗。”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注意别让人发现就行。”
“……好。”
卫恒点点头跟上来。
想起卫恒不是碧陇的人，也不会知道他在哪上学，沈兰柯补充道:
“我在中层a区惠明高中。”
卫恒还是点点头，没有异议。
沈兰柯还在等，就突然感觉身边空间发生变化。
吆喝叫卖声，嬉笑打闹声，飞的起飞降落的引擎声，这种鲜活而富有青春气息的声音在周围各处响起。
沈兰柯稍许侧头，在不远处看到了惠明高中气派至极的银色大门。
两个女孩相伴着从他们身边走过。
“今晚你想干嘛，要不一起登陆虚世打游戏去？”
扎了个高马尾的女生拉着身边黑长直的女孩胳膊，神情间全是跃跃欲试，兴致高扬地向她介绍着什么。
“我听说上线了一款氛围感拉满的恐怖游戏，咱们班里面好多人都在玩。”
“有人把感知拉到最高，结果把自己吓得被系统强制脱离。
哈哈，笑死我了，这种人就是又菜又爱玩！”
“呃……”
黑长直女孩儿的表情有些疑惑，似乎想扭过头来看什么，却被高马尾女生拉着走了。
前方，黑长直女生带着不解的小声呢喃，轻轻飘到了沈兰柯和卫恒这边。
“……小晴，你有没有觉得后面那两个人……是突然出现的……”
“嗨，肯定是你眼花了，哪来的两个人，我只看到一个女生。”
“可是……”
“别可是可是啦，我刚刚说的那个游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真的超有意思……”
……
“嗯哼……”
坏笑着仰起头，沈兰柯乜斜着卫恒垂下来的睫毛，别有意味地挑了挑眉。
“她是易感体。”卫恒表情不变 ，平静道。
沈兰柯被他的话转移注意力。
“易感体？这又是什么？”
“对超凡侧比较敏感的体质，潜在的超凡者。”
“……”
“卫恒。”
沈兰柯突然望着卫恒的眼问。
“她会成为超凡者吗？”
“我不知道。”
卫恒摇摇头。
“看来是需要契机……”沈兰柯自言自语。
想了想他又问:“现实的超凡者很多吗？”
“现在不多……”
沈兰柯琢磨出味了，“那就是以后不会少……看来现实又发生变化了。”
“——源头有关通道和彼方？”
他可没忘真实之眼在碧陇上空说的那些话。
“嗯。”
卫恒对他的敏锐很是欣赏。
彼方……
沈兰柯大步朝校门口走去，卫恒沉默着跟在他的身后。
边走，沈兰柯边在思索着卫恒的话。
彼方……这个词他已经在多个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口中或见到或听到过，但却始终没有获得比较详细的资料。
……彼方应该是一个地方，一个……和现实有很大区别的地方。
【垠，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你。】
沈兰柯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
【您果然不同凡响。】
「……别拍马屁了。」
沈兰柯身后，他脚步突兀的停顿卫恒全都瞧在了眼里。
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明显的情绪波动，卫恒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穿过熟悉而陌生校园，沈兰柯在记忆里找出了自己教室的位置。
——日园b栋1楼三年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