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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送走路小霞,毛小岁心里刚想着李云山去哪了,回到院子里就听偏房的门咯吱一声,李云山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个小木头盒子,是他之前做的皂膏的模具。

“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下雨。”李云山把手里的东西给她看。

毛小岁望了一眼,就见原本平整的小木盒子里面都被雕了花草。

雕的不是很仔细,但还是一眼能看出来。

“你做的?”

他点点头“上次小贩卖的,其中有一块上面我看到有花,应该就是用这个弄出来的。”

“那你做长一点的盒子,到时候熬好了全部倒下去,切出来就好了,这么一个个的弄也麻烦。”

“成。”李云山说“等明天赶集回来我下午就去山上砍根木头,多做几个。”

“随你。”她抬眼“这雨怎么一点都没小?”

“可能晚上会停,多下点也好,地里的粮食正是长的时候。”

“要拔草了。”

“后天下地吧,先把头茬的草拔了,后面的就不着急了。”

“都行。”她转身往厨房走“我蒸个饭,炒个菌子可以吗?”

“都行。”李云山拿着木盒子去了堂屋。

毛小岁正掏洗谷子呢,突然想起来她们刚才好像说了不少疯婆子的坏话,偏房和堂屋离的这样近,李云山到底听到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不然李云山就该骂人了,或者该生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可她们两个刚才的声音是真的不小,毛小岁心里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刚才说的话想了一遍,虽说暗搓搓的骂了不少,好在没直白的咒人去死。

午饭煎了条鱼,炒了个菌子,毛小岁喊了一声。

李云山应着从堂屋出来,她把饭放到桌子上,小声的说了一句“吃饭。”

眼睛还一直往他那瞥。

李云山夹了块鱼,一边用舌头剃刺,一边抬眼看她“看我做什么?”

“没啊。”她低头开始吃饭。

下午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架势,毛小岁把洗衣盆放到房檐下接水。

索性也闲着,这会儿水也方便,她干脆接了两桶水进厨房烧了。

屋子里李云山躺着,她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衣服来,跟他说“我在烧水,你一会也擦洗一下吧。”

“我昨天中午在河里洗过了。”

“……那你还洗吗?”

“洗吧。”他坐起身。

洗衣盆占着,她就先端了一盆水给李云山洗。

她把脏衣服放到盆里,用手把昨天煮过的皂果皮再搓出泡沫来。

夏天的衣服大多都是汗渍,搓一搓也就掉了,她刚洗了两件,李云山光着膀子走了出来,把水直接往院子里一倒。

毛小岁进屋拿衣服,然后提着盆往厨房走。

她扭头,见李云山穿好衣服也跟进来了,于是说“你还有啥要洗的也扔门口,我擦完了洗。”

“去堂屋洗。”李云山帮她舀水。

她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我……去偏房,你回屋睡去吧。”

李云山盯着她“不好意思?”

毛小岁不说话,好在李云山没再说什么,回了堂屋。

村里靠河不缺水,往日里身上擦洗的勤快,就是头发隔几天才洗一次。

天热,她这会儿就觉得有味了。

她先是把身上擦洗了,再把头发打湿用皂果搓洗。

出了偏房,李云山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手里还搓着盆里的脏衣服。

他的手和脸肿的厉害,说是毁容也不为过,偏偏李云山自己不在意。

毛小岁盯着他那张脸,总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李云山被盯着久了,也抬眼看她。

见她一会皱眉一会又“啧”一声,于是问“看我做什么?”

“你的脸……不疼吗?”

“疼。”李云山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然后就听毛小岁嘀咕了一句“长这么好看白瞎了……”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又问“你说什么?”

毛小岁经常会嘀嘀咕咕的,而且声音并不小,李云山自然是听见了的,就是觉得惊讶。

“没。”她声音小了许多,蹲到水桶旁用房檐下桶里的水又重新冲洗了一下头发。

她把湿发用布巾擦了擦,随后用布带子扎住。

“我来吧。”她走过去把盆子拉了过来接着搓洗起来。

李云山甩了甩手,把湿手在衣服上擦干。

毛小岁无意中看了眼,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皱着眉“都说了不能碰水,伤口发炎了。”

李云山垂眼看了一下,不以为然道“水泡的,没事。”

毛小岁还是皱着眉进厨房里舀了一瓢水出来。

“洗了就回去上药,别碰水了。”

她脸拉着,李云山只得应下来。

用清水冲洗完手,毛小岁进屋把之前的药粉翻出来给他抹了点,随后又拉着脸去了外头洗衣服。

李云山在凳子上坐着,盯着手上的药粉突然有些好笑,一转眼一年过去了,这人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变的都敢给他甩脸子了。

村里婆娘敢给自家男人甩脸子的基本没有,但李云山不反感她,倒是挺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雨天黑得快,麻黑的时候雨渐渐的小了,憋了一天的孩子也开始在村里大喊大叫起来。

毛小岁给鸡喂食回来,厨房里煮的鱼汤已经能闻着味了。

她朝屋子里喊了一声,洗了把手后就去了厨房。

厨房灶里的火熏的热的很,她把门帘子搭门上,盛好饭后李云山走了进来。

“这雨能停吗?”

“不知道。”李云山还是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三年前下过半个月的大雨。”

“那不是得淹了?”

“没,村子建的高,下面就是河,水都顺着路流下去了,就是路被冲塌过,后来村里人又重新填的。”

“那时候运气好,谷子也都收完了,所以也没太大影响。”

毛小岁点点头,在这呆的久了,她也能明白那种一年指望地里那点粮的心酸感,光是听他这么说,也是觉得庆幸的很。

“你不知道?”李云山突然问了一句“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张着嘴,好半天才“啊……”了一声“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