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样子不早就被直播出来了吗?那我们就这么直接去外城吗?会被发现的吧。”问蝶坐在前往外城的车上,脑袋搭在傅烟缕肩上问。
“这个嘛,等到了就知道了。”坐在副驾驶的伊泉已经变成了杜伽的样子,嘴里叼着个棒棒糖含糊地说。
“不是,我们执行任务,为什么他会跟来啊?乌利尔老师?”叶乐看着靠在椅背上一脸嚣张的伊泉。
“他是联邦的成员,来协助我们。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基底斯派遣的随行人员杜伽。”乌利尔的手在平板上滑动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头都没抬地解释。
叶乐瞪了伊泉一眼,伊泉将棒棒糖咬碎,一副“你来打我啊”的神情。
问蝶看着乌利尔,站起来,悄摸摸坐到他的旁边。
阮云碎看着问蝶的动作,一愣,拉住她:“你干嘛呢?”
其他人也看向问蝶,问蝶回过头,笑着看着阮云碎:“没干嘛啊,我就是想和乌利尔老师坐,这样有安全感。”
其他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阮云碎身子后仰,眯起眼睛看着维持着笑容的问蝶,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
“那我也要和乌利尔老师坐,我也没有安全感。”然后拉着问蝶就一屁股坐在乌利尔旁边,乌利尔整个人被挤到紧紧靠在车身上。
问蝶和阮云碎还在推搡着,争抢着乌利尔旁边的位置。
伊泉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嘴角一咧,手中慢慢汇聚能力值,看不见的屏障慢慢隔在中间,隔绝了两边的声音。
“他俩转性了?”齐心看着抢着坐乌利尔旁边的两人。
“应该是疯了。”孟颂点评说,旁边的封缘若有所思。
“乌利尔老师也没有这么吓人吧。”傅烟缕说。
“no,no,乌利尔老师就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叶乐和洪夜摇着手指一齐说道。
“你们声音小一点,等会老师听到了。”傅烟缕拉住两人,轻声说。
两人瞬间闭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前面的三人。
“我和乌利尔老师坐。”
“我坐才对!这是我老师!”阮云碎声音大起来。
问蝶一听,猛地捂住他的嘴,一脸紧张地看向后面的人,发现他们像是没听见一样,她仔细地观察了下,浅到几乎看不见的铜色能力值凝成的屏障横在他们中间。
她长舒了一口气,拍拍副驾驶的座位:“你还有点眼力见嘛,不错。”
“我是你的……前辈,怎么可以这么和我说话。”伊泉将吃完的棒棒糖棍用纸巾包裹起来,回过头看着问蝶说。
“前辈?你不是我的老师路西法吗?”
“你怎么知……”伊泉说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诶?!”
“什么?!”
伊泉和阮云碎不可置信地大喊起来。
伊泉猛地转过半个身子来,看着一脸“果然如此”的问蝶。
“小崽子,诈我。”
全凯专心地开着车,听到问蝶的话也没什么反应。乌利尔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个嘴张的老大的人,骂了句。
“蠢货。”
阮云碎听到乌利尔的话,两只手立马拉住乌利尔的手,摇起来:“老师啊,你看看她,她啥都知道,啥也不和我说啊,老师!”
乌利尔叹了口气,推开阮云碎哭丧的脸:“唉,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我以前是怎么样的啊?不对,问蝶!他怎么可能是路西法的啊!告诉我。”阮云碎一把甩开乌利尔的手,用肩膀撞了问蝶一下,大声说道。
“你声音小一点,等下被听到了。”问蝶装作一脸紧张地沉下声音说。
阮云碎给了问蝶一个脑瓜崩:“你在装什么?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伊泉他设了屏障吗?”
“啊,原来你知道啊,嘿嘿嘿。”问蝶表情一下子变了,尴尬地笑着。
伊泉和乌利尔看着自己各有各的蠢的崽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不相信。
才两年啊,怎么变这样了呢?
“快说。”
“好好好,我猜的啊,就是直觉你知道吗?直觉。”问蝶高深莫测地点了点自己的脑子。
“不信。”
“大胆!”
“不信。”
“……好吧好吧,就是推测出来的啊,和乌利尔老师关系好;对我俩上心;能力强;联邦成员但是没人见过……这些加起来不就一个路西法吗?”
“可是路西法不是早就死了吗?”阮云碎还是没办法接受。
问蝶战术后仰,她盯着阮云碎认真地脸,正想开口,就听见伊泉的声音。
“你俩不是也死了吗。”伊泉冷不丁听到阮云碎把他说死的话,转过头来满脸笑意,眼睛看着问蝶和阮云碎说。
“都是死人,谁也别骂谁好吗?”
全凯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于是收到了三个死人的注视,他咬了咬嘴唇,竭力憋笑,还是忍不住,低低的笑声依旧传来。
“对哦,我俩也是死人。”阮云碎恍然大悟。
问蝶看着恍然大悟的阮云碎点点头:“对啊,我俩都死而复生了,怎么还不准他死而复生。”
乌利尔收起平板,镜片倒映出眼里凑在一起的两人,声音温柔。
“所以,你想和我坐就是为了问这些。现在你知道了,阮云碎是米迦勒,是我的学生;伊泉是路西法,你是昔拉,你俩是师生。然后呢?”
阮云碎看着乌利尔,脑子里不自觉闪过梦中的画面,他下意识问:“只是师生吗?你和伊泉,我和问蝶,我们之间真正经历的是什么?”
伊泉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情况,眼神幽深,乌利尔和他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
问蝶看着捂着头的阮云碎,手握紧成拳,咬咬牙,眼神在伊泉和乌利尔之间转来转去。
“还有,两年前那场大战到底发生了,真相真的是如记载的资料那样吗?”说完,问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真的是我,背叛了联邦,发动了战争吗?”
问蝶话音落下,这个车里陷入沉默中。
问蝶的眼神看着乌利尔,带着疑问,她的手微微发颤。阮云碎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整个握进手里。
他没有回头看乌利尔,而是看向了前座。
后视镜里,他看见表情依旧带着不着调笑意的伊泉,也看到了眼神中满是哀伤的全凯。
“是你,是你带走了关押在监狱的犯人,叛乱是否因此而起的,我不知道。”乌利尔认真地看着问蝶的脸,语气平静。
“那我不应该死在那场大战里吗?为什么我还会活着呢?你,不,是你们,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待我,我是个罪人不是吗?”
问蝶摇着头,声音颤抖,她脑子乱糟糟的,她现在无法保持冷静。在刚得知自己是昔拉时,她并不完全相信,直到现在,她所做的一切被证实,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阮云碎看着眼眶湿润的问蝶,双手握在她的肩膀上:“我不相信,问蝶,你,绝不会那样的人。”
阮云碎的眼神坚定,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
“你不是罪人,你是我们的骄傲,是联邦最耀眼的天使。”一直没有说话的伊泉突然开口说,他转过身子,伸过手拍下阮云碎放在问蝶脸上的手,摸了摸问蝶的头,说道。
“你在说……”
“没错,你不是罪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大战真正的真相,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并且公之于众。你只需要知道,你,问蝶,从来都不是罪人。”
乌利尔的声音打断问蝶的话,问蝶抬起头,穿过阮云碎的肩,看向乌利尔,阮云碎也回过头看着乌利尔。
乌利尔整个人融在阳光中,镜片下的眼睛坚定而温柔地看着两人。
“你和阮云碎一样,一直是联邦最耀眼的天使。”
“从来都是我们的骄傲,无论何时,我们所有人都爱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