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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3,主管办公室——

与第十一天相同,未开启的电子屏幕在一阵电流声后亮起,绿色的‘脑叶’标志占满了整个屏幕,x回头确认房间门关上后抬头看向大屏幕

『…接着上次说吧,第一个秘密,不要相信你身边的AI。』

看到这则消息的x,一种无力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现在的AI有十个人加起来那么聪明,模拟人类的情绪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有件事你必须知道,有些AI会撒谎。』

感觉自己陷入阴谋中的x坐在了椅子上,虽然表情上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手脚已经冰凉

『准确来说,他们可以掩盖一些信息,如果系统禁止AI透露那些被判定为‘敏感’的信息,那么他们就没有义务向除了他们的控制者之外的人说实话,足够智能的AI会利用这个指令来撒谎。』

“……你是怎么知道的?”

『能怀疑我,说明你还具备思考的能力,这么说吧,我曾参与过AI的编程,作为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Angela在说谎,对吗?所谓‘成为我追求的助力者’不过是她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谎言?”

『……我不敢给你肯定的答复,总之我知道AI有时候不会说实话……我会发给你一个我自己研制的小程序,你可以叫它‘匹诺曹’程序,使用方法很简单,闪红就意味着说谎,不过它还处于测试阶段,只能识别一次谎言。』

……

‘b’消失后,x久久不能回神

「迷茫……我该怎么做?」

……

设施中,培训部——

绿藻色长发的男人抱着一堆盒子快步来到培训部的企划室,找到了站在白板前拿着抹布的hod

“hod…帮个忙,不知道怎么回事…Angela已经知道我有这些东西了…我保证这次它们真的是用于正常的心理咨询中。”

hod面露难色,视线不自觉的移向门外

“…我觉得你已经听见了……那些声音……”

正巧,两名员工从门外走过,他们抱怨着

员工A:“Netzach居然强迫Eugene去参加那个企划!他明明知道Eugene已经快被工作压垮了!”

员工b:“有没有搞错啊?他都快累死了还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过家家的低等企划?”

员工A:“他能怎么办?抗议?根本没人在意我们好吧?我们只会有无穷无尽的工作!该死!”

员工b:“我们去找主管吧,他肯定会为我们解决问题的!不久前他甚至收下了Kemp的建议书,在走廊里安排了台啤酒自助机!虽然每人每天限领一杯……”

员工A:“还是算了吧,我不想给主管添麻烦,他的工作可不比我们少,还愿意抽时间看望精神崩溃的员工,这种主管太难得了,如果因为压力过大而辞职,得不偿失的是我们。”

*两名员工的声音逐渐远去,企划室内沉默一阵

“…别理他们,hod,消极的人总是这样不可理喻。”

“…Netzach…你能分我一些…那个…脑啡肽吗?”

……

x下到设施中,他在控制部与情报部吃了闭门羹,Yesod与malkhuth两位大忙人如果不是提前安排会面似乎永远都见不上面,在办公室里的经历让他暂时无心工作,晃悠着,他来到培训部,与Netzach擦肩而过

“哎呀!主管!今天的任务我已经发给Angela了,她有转交给您吗?”

x这次学聪明了,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坐下

“没有,今天早上我没看见她……Netzach他……”

hod慌张的摆了摆双手

“那个…嗯…Netzach这次真的只是为了心理咨询哦……我说的是真的!”

“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你有心事?”

x觉察到了hod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讨厌我?我已经在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了……”

懊恼难过的hod让x一阵头疼,可他偏偏是见不得别人难过痛苦的那种性格,即使早上的事让他心乱如麻——

“别灰心,你已经是个很称职的Sephirah了,坐下我们好好聊聊吧,我自认为我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x温和微笑的表情让hod没有顾虑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其他Sephirah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下属怎么样!员工们只会被当做源源不断的可消耗资源……但我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他们,关心他们的啊!我不像Yesod那样冷血无情,也不像malkhuth那样笨拙马虎更不像Netzach那样颓废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但是…为什么啊……”

x的坐姿向hod前倾了一些

“你觉得我善良吗?”

“…嗯……主管您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觉得大家喜欢我吗?”

“……您在员工之间的风评很好…为什么啊?我做的明明不比您差…亲自探望受伤员工什么的…我也做过啊!”

x长叹一口气,脑子像是短路一样突然忘记了自己下一句想说什么,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了

“……hod,问题可能就出在你的身上,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试着将自己代入员工们吧……抱歉,我好像给不了更好的建议了……”

hod起身拍了拍脸一扫愁容

“不管如何,我很感谢您能听我发这些牢骚,我已经恢复状态了,我该去工作了。”

她在微微一笑后缓步走出了企划室,看着他的背影,x有感却不能发

「我…又有谁能听听我的声音?我究竟该信任谁呢?」

x正坐在沙发上思考,Angela快步走进了企划室,一脸平静的轻轻拉起他的手

“主管,您今天状态不佳对吗?今天的能源指标我稍微下调了些,大概在正午之前就能完成,您会有更充足的时间休息,让我带您回办公室吧。”

x看着安吉拉平静的表情,听着她用担忧的语气说出的话,‘b’的提醒被暂时抛之脑后

“……我这算是上班迟到吗?”

“算是吧,不过没人会责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