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在路上，原本还好好的王一眼睛刷刷地变成灰色，朝旁边的人扑倒过去。
被扑倒的李明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候，脖子差点被咬上。
一旁正在伤感的人连忙提起钢筋抡过去。
前面熟练的动作，这会已经很快处理。
只是面前的感染者是不久前他们的队友，一时间下不去手，但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不多。
“呃……”
随着眼睛瞎掉，王一的身体消失。
蔺晚年也在这个时候拔剑吸收那灰色烟雾。
王一的感染，队伍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微妙起来。
甚至有人说道：“蔺晚年我们一直跟着你吧。”
蔺晚年收起剑，毫不掩饰说道：“跟着我更加危险。”
他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这段话暂时被忽略掉。
上午九点，他们到达了临江城。
在转市内还是郊区的路线的时候。
蔺晚年开向郊区那里。
高明看着前面越来越远的车辆，没有再跟上去。
除了他们这一辆，后面还尾随着两辆车。
虞桑从后视镜看向那些人：“顾战北那辆还有巫熠那辆车。”
巫熠那辆车上面除了盛嘉还有秦飞羽，巫熠能说得通，但是顾战北。
蔺晚年停车，等着顾战北开过来。
“你们怎么不开了？”顾战北问他。
蔺晚年摁在方向盘上，瞥向顾战北：“你跟我们做什么？临江城应该是另外的那条路。”
顾战北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师父住在深山老林里，不住在市内。你们不是去城里怎么往乡里开去？”
“我和巫夜桑要去石村勾。”
蔺晚年把自己的目的地说出来。
顾战北听到这话，眼神微闪，步子往后退几步：“你们要去那里做什么？”
“你知道那里？”
“我从秦雨因的嘴里知道，前不久还有传闻传出来，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顾战北含糊说着，看向巫夜桑。
虞桑被他注视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你不去找你师父？”
“我师父吉人自有天相，我觉得跟你容易遇到秦雨因。”顾战北说道。
蔺晚年与虞桑相视，随后点头：“跟就跟吧。”
能遇到秦雨因？
这说明秦雨因也是去石村勾，她去那里做什么？
此时的石村勾里。
外面灰雾笼罩，里面有一处地方却没有被灰雾感染。
小孩趴在地上哭喊着：“姐姐，哥哥。”
她的脸颊上灰扑扑，晶莹的泪光直接在脸上留下两道划痕。
而站在她的不远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手里有一个灰色球，球里的画面正是蔺晚年和虞桑他们的画面。
他在这个世界布下灰物，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在他的注视下，他想看谁，都能调出对方实时的画面。
觉察到什么，他抬手，灰色球的画面里的场景转变成了另一个画面。
一个稍微有点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某一个地方。
在他观察的时候，对方似乎注意到什么，抬眼直视过来，仿佛与虞郄隔空对视。
看到这里，虞郄原本因为等待蔺晚年到来而感到无趣的脸上闪过一抹兴趣，他抬起食指一点，看到了对方的灵魂。
没有被感染上的痕迹，而这个世界没有被感染的人只能有一个气运之子罢了。
想到这里，他让灰色光球切换到蔺晚年那里，灰球的画面映出秦飞羽的那张脸，他的灵魂属于完全被感染的状态，这是他手下的信徒，能将气运之子的气运吸收。
“他的系统呢？”
灰球运转了一会儿：“回主上，那位信徒的系统已经被消灭掉了，目前在这个世界觉察不到它的行踪。”
虞郄听此皱眉：“蔺晚年的系统做的？”
“应该就是。”
虞郄思索了一会儿，仰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低喃：“他们想在这个世界将我绞杀掉？既然我出现，怎么会做无用功呢？”
他出来就是为了弄死蔺晚年和虞桑，既然那些人不做人，那他就让他的手下好好陪着他们玩一场。
“主上英明！”
随着他的一声落下，浓稠的灰色从上空往四周散去，原本在村子里游荡的‘人’终于得到了释放，缓缓从这里面往指引的方向走去。
高山上，一白发老人站在岩石顶上，望着被灰色烟雾笼罩的天空，他摸了摸胡子，哀叹：“这个世道终究还是要灭亡。”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后走上来一个人：“人还没灭绝，不到最后一刻，你还是不要有这种悲观想法。”
白发老人听到这个声音，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这边的蔺晚年队伍，在顾战北的车子停下来后，巫熠的车子也停下来。
秦飞羽两手抱胸坐在车子里的后座上：“不要跟我说你是站在蔺晚年这边的。”
“你在石村勾有亲戚？”巫熠问他，显然是去之前先把人放下车。
“有啊，这样子总行了吧？”
蔺晚年听到这话，看向虞桑：“桑桑，你来认认这位是你村子里的伙伴不？”
虞桑看也不看他一眼，直言回道：“不是。”
顾战北托着下巴：“他应该是秦雨因家旁系亲戚。”
秦飞羽听到顾战北说出来了，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还以为你只把我当做是一个想要追求你的人，没想到你还会调查我。”
“不是调查，不过是沾了小姐的光，猜测到而已。”顾战北连忙给自己抖干净，知道秦飞羽是对他有意思，第一感觉就是很恐怖。
秦飞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顾战北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愿意做她的狗，还真是让我罕见。”
顾战北神情严肃：“这是我的选择，但是我没有跟你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他在车里跟站在车外面的蔺晚年说，但是他确定自己的声音很小，而秦飞羽就站在百来米，直到他出车门，对方这才发现是他，这才往这里赶过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蔺晚年听着他们的对话，鼓掌：“秦飞羽，你要知道现在除你外，其他人可不会站在你这边。”
要去到石村勾，秦飞羽必须解决掉。
蔺晚年不会带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藏在他们的队伍当中。
明显巫熠和他身边的人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巫熠和盛嘉下车后，车子里就秦飞羽。
秦飞羽打开车门走出去。
“你们想五个人打我一个？”
蔺晚年没应声，不过他们的行为已经做好准备：“……”
秦飞羽笑了笑：“那就来试试吧。”
他说着，原本正常的瞳孔瞬间变成灰色，手中出现了一把灰雾凝结成的长枪：“你以为你有系统工具，我就没有？”
见到秦飞羽手上的工具，巫熠等人知道不好对付，连忙躲到蔺晚年他们的身后。
顾战北见又有人凭空拿出东西，已经颠覆了他的三观：“这个世界还是疯了。”
他也麻利地躲到蔺晚年的后面，实在是打不过。
在秦飞羽的眼睛变成灰色后，他们就知道这个人已经被感染了，但是跟以往的不一样，这个人明显是有理智的。
蔺晚年瞥了眼身后的三人，唤出噬星剑的配剑，还不忘补充：“是二打一。”
他说着，走过去，与秦飞羽的长枪打在一起。
虞桑拿着一条比手臂长一点的钢筋，也加入其中。
以顾战北他们的视角，看到蔺晚年和巫夜桑对秦飞羽前后夹击，三个人打法明显就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所会的打法，进攻躲开的灵敏程度，比他还厉害。
于是，他看向一旁另外两个正在观看的少年人：“你们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是他们厉害，不是整体厉害。”
“好吧。”顾战北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观战。
秦飞羽侧脸避开蔺晚年的剑刃，面不改色上去，贴大进攻。
蔺晚年见他上前，挥剑刺过去。
秦飞羽毫不害怕，抓住剑刃直接走上去，在靠近蔺晚年的时候，指尖流露出灰色烟雾，灰雾极其快，直接进入到蔺晚年的眼睛里。
他嘴角溢出血：“蔺晚年，好好等着感染吧。”
嗤——
他低头看着凸出来的钢筋条，这条粗的条子刺穿他的胸膛。
在灰色烟雾进来的时候，蔺晚年眼睛疼了一下，他拿出玄铁匕首，抓住秦飞羽的肩膀，直接刺瞎他的眼睛。
在灰色烟雾吞噬掉秦飞羽的身体后，佩剑立即吞噬掉那团灰色烟雾。
人一解决，顾战北等人连忙上来查看情况：“蔺晚年，你这边是啥情况？”他们刚才清楚地注意到蔺晚年刚才不对劲。
“没事。”蔺晚年收起佩剑。
“人解决了，我们上车吧。”
“好。”顾战北点点头，他走回自己的车里，结果看到身后跟着两人：“你们不去开自己的车，跟着我干嘛？”
“我们担心那辆车有秦飞羽留下的感染源，为生命安全考虑，还是跟你坐一辆。”巫熠认真说道。
顾战北无语望天，不过车子也不是他的，巫熠考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他点点头：“上来吧。”
蔺晚年坐在副驾驶上，他后背倚靠着座椅。
“年年，刚才是怎么回事？”虞桑颇为担心。
“靠他弟弟的，那傻货试图感染我。”蔺晚年拿出解毒丸咽吞下去，拿出橘子手机查看自己的感染进度。
感染进度直接飙升到了百分之五十，在他吃进药后，又开始消退，但只退到百分之二十。
他息屏，扔到一边：“看来系统部门那边对这病毒研制的还差些火候。”普通感染者能治，但是在秦飞羽那种感染级别以上的，这治疗得只是浅层。
在灰色烟雾进入到体内后，他已经生发出心理上的厌恶，情绪爆发只是下一秒的事情。
间接被骂到的077摸摸鼻子：“我们对那虞郄还没有深入研究，能解决表面上的感染已经很不错了。”
“蠢货刘郁以及那神经虞郄。”蔺晚年骂那导致这一系列结果的幕后人刘郁和虞郄。
虞桑和077都不敢吭声。
蔺晚年缓了一会儿，喊虞桑：“开车，去石村勾。”
“好。”虞桑没意见，连忙开车。
蔺晚年打开车窗，随着车子朝前开，外面的风灌进来，打在他的脸上，风一吹，浇灭莫名的怒火，情绪稳定了不少。
他望着窗户外面掠过的景象，眼底越加地阴沉：虞郄……
伴随着进入到乡镇子边界，空气中的可见度越来越低，灰色的大雾将这里笼罩在其中。
“看来，虞郄还不一定能让我们成功进入石村勾。”虞桑边开着车，边跟蔺晚年说道。
顾战北他们也意识到不对头，连忙跟虞桑的车子开在一起：“蔺晚年，这是什么情况？”
蔺晚年开口：“周围的地界巫夜桑都清楚，你开车跟上我们这辆车，别被雾气迷晕方向。”他刚好要看看顾战北的能力如何。
“行。”顾战北应了一声。
虞桑提档，拉踩油门，车子噌地下进入到迷雾当中。
顾战北见此连忙跟上去，他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两人：“我是要去找秦雨因，你们是要去做什么？”
“找故人。”巫熠回答。
顾战北瞥向他旁边的人。
盛嘉回道：“陪他一起。”
顾战北无形中被喂了一口狗粮，想到五个人队伍中，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心塞。
“这里面的危险可不像是玩玩的那种，你们也有一起？”
对于这个，两人都看得很开：“都会被感染，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你们大学生都是不惜命的？”顾战北又扯上整个群体。
两人不再回他话。
灰色烟雾越来越浓重，开始不见周围的建筑物。
这个时候有几个黑影从灰色烟雾中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砰！
黑影不顾疼痛，直接撞在车上。
车子因为这一撞，差点失去方向。
蔺晚年看着出现的一个两个三个黑影十几个黑影，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看来虞郄还是挺不放心的，让这么多家伙招待他。
“停车。”
蔺晚年拿出手枪，枪口对准黑影打过去，玄冰兽也在这个时候出来，吐出一口冰气，将空中的灰色烟雾冰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