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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禾从宫里离开,一路上乘坐着马车回去。

路上的声音很是嘈杂,他却根本听不进去。

明日就是他跟微生辞大婚的日子,终于迎来他们成亲的好日子,可自己,却根本开心不起来。

“说好的,要保护好阿月,做她的刀刃,可她都受伤中毒。竟然都不知道!”

气到之间握起拳头,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膝盖上。

又深感无力,闭上眼睛,缓缓叹气。

“安然~?”

\"侯爷,在。\"安然骑着马,听到叫声之后,靠近马车。

“立马传讯给文俗远,让他请百里青玄带人去塞外,找到毒草。”沈昀禾还是不放心,只有自己安排人去找,才让自己安心。

安然惊讶,不解的问:“侯爷,青玄公子......?”

“他会去的。”沈昀禾坚定的道,“是,侯爷。”安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听从沈昀禾的安排。

很快,马车回到侯府之后。

下了马车,看见符赋跟蓝洛白从里面出来。

“这是要回去了?”沈昀禾问。

符赋看着沈昀禾点头。

蓝洛白看见沈昀禾,愁眉苦展的,“最近朝堂,不太平?”

“嗯!”沈昀禾回答,“你们也清楚,北安王虽然不在皇城,他留下的,可不好处理,毕竟都是国家未来的希望。”

符赋问:“既然是未来的希望,他们不珍惜,为何不能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问题。女子可以从军,为何不能从政?”

“师姐说的有理,殿下应该有这个想法,不过此时不合适。”

这个想法,他们早就想过了,可是确实不适适在这个时候进行罢了。

“按照现在来看,南宫灵月的手段,非常了得。你们想要对付他,需要一些时间。”符赋不参与这些,她只想好好打理书院,毕竟书院的学生太多,她需要做的,是置身事外,不能牵连那些学生。可看着沈昀禾一脸愁容,最后道:“岑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出身普通人家,才学不错。”

“城中,最近成立了一个特别的衙门,是专门做宣导工作的,确实需要细心之人。明日......!”

“明日你成婚,还想着朝政,真是尽心尽力!”蓝洛白急忙打断他,还忍不住给他白眼,随后继续道:“还是先管管自己吧,这成婚之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你这话说的,阿月恨嫁?”符赋第一个不同意,回头怒视质问,眼中都是无语,“阿月虽然不是权贵之人,也不愁他,稀罕的人多了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蓝洛白想解释,“等等我呀!”符赋不给他机会,直接走人。

沈昀禾目送着他们离开,心中无奈感慨道:“这两个人,每天形影不离,现在还没一个结果?”

蓝洛白跟上符赋的脚步,解释道:“我就是担心......!”

“担心!担心有什么用!你还是考虑考虑你那个师兄请求吧。”符赋又道,她不想听蓝洛白的解释,一听到他说话,自己就心烦意乱的。

“我......!”蓝洛白只感觉,符赋又先他一步往前走,“怎么感觉你来了之后,我就过的那么憋屈!”深深感觉到,自己一点也不自由,“我答应师兄的请求?为什么要答应?”

心里不服气的说道,跟自己依旧不争气,脚步又急急忙忙跟上符赋。

沈昀禾一进府里。

莫然就出来了,他最近与姐姐照顾满英,憔悴了不少。

潘远被潘似重伤之后,身体也进入睡眠状态,至今过去几天,依旧没有醒来的痕迹。

月寥寥虽然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还是一直陪着他的身边,细心照顾着他,每天给他亲自煎药喂药,还给他擦拭身体。

潘家因为失去西楚皇后的帮助,失去后台之后,在几日内,瞬间倒台。

满英也因为糖葫芦爷爷为救自己,被杀死在自己面前,受了很大的刺激,一到晚上就会做噩梦,总是不停的哭闹。

“侯爷!”莫然看见沈昀禾,行礼问候。

沈昀好微微点头,看着这府上,都在为自己的婚事而做准备,“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属下不觉得辛苦,不过大小姐倒是很辛苦,要照顾满英小姐,还要忙活侯爷的婚事。”

莫然是沈昀禾一手带起来的,他自然知道侯爷的不容易,终于等来自己的终身大事,可却在成婚之前,遇到那么 多的事情。

沈昀禾看着莫然,随后问:“满英如何了?”

“满英小姐,喝了药,现在睡下了,符赋先生跟蓝院长已经来看过,把了脉,已经无大碍。大小姐让属下去村庄看看张小姐,看看她过的如何。”

沈昀禾听到,是要去看老爷爷的孙女的,随即又道:“去吧,送钱财,估计是不会要,你多送买些吃食,派人暗中照看,那可是满英的恩人,好生照看着。”

提到老爷爷,沈昀禾回想起那日,他跟微生辞带着老爷爷的尸体回去时。

“爷爷......!\"听到声音,张姑娘立马放下手中的活,从院子里跑出来,看见沈昀禾跟微生辞,她只预感不好,再看到安然将爷爷的尸体带回来的时候,她立马瘫软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弟弟因为被赶出家门,被活活冻死的。如今爷爷也离自己而去。

微生辞看着她失去亲人痛苦的表情,也难过的低下头。

因为她知道,失去亲人的时候,是不能 安慰的,只能自己消化,一旦上前安慰。她就会失去理智,也许会大哭,也许会沉默不语。

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消化。

沈昀禾想开口安慰。

微生辞拉住了她。

张多儿姑娘从悲伤中,艰难的站起身,走到爷爷的尸体边上,安然将他放下。

她摸着爷爷的脸,抓捉爷爷的手,问:“爷爷,死的时候,痛不痛啊?”

声音都是颤抖,眼泪如雨水般大,跪在地上,哭声忽大忽小,她努力的隐忍,想起爷爷说的,自己遇到贵人。

被帮助太多,他们要独立生活,坚强起来。

可是想到爷爷就这样离开自己,她不甘心,又无力改变什么。

只能送爷爷最后一程。

她即使将眼睛哭肿,爷爷回不来了,所以,她要坚强起来。

沈昀禾亲手忙活老爷爷的身后事。

张多儿全程都是,鞠躬道谢,眼泪也会时不时的哭出来,却依旧保持淡定。

沈昀禾也提出,要将她带回府上,以小姐的待遇照顾她,却被她拒绝了。

独自一个人生活,这些日子,无论是谁送来的东西,都不要。

爷爷生前,买糖葫芦的钱都留下来了,够她一个人生活好久。

今日

她如往常一样,去上山采草药回来。

这些日子,跟着村里的村大夫,学了不少药学的知识。每天都跟着村里的大夫,去山上采草药。

刚回到家门口,便看见一个男子,穿着华丽,身边还有一个随从,看着有些眼熟,她放慢脚步,缓缓走近,心中也时刻警惕着。

听到动静,落南尽转身,看见她回来了。

看见落南进的那一刻,张多儿立马后退几步,全身都是颤抖的不行。

落南进意识到自己让她害怕,没有靠近他,而是主动后退几步。

短短数日不见的落南进,穿着厚厚的衣服,披着大袄。自从进入书院之后,学到很多知识,人也改变许多,气度也有所改变。

张多儿害怕的不行,不敢正眼看他,如今爷爷去世,再也没有人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