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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克曼把盛先生身边的结界取消掉,然后把主控权交给了安倱。

“行了,现在是你的主场了,快,想个办法把他弄死,咱们应该就可以走了。”

安倱点点头,驾着盛先生上了台。

大幕拉开,好戏上演,但是安倱一下子慌了。

——盛先生的两个状态里,一个是想要弄死他名正言顺继位的新皇帝,一个是自以为把女儿照顾得很好的,所以随时都想弄死安倱的吴妈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现在的盛先生,就是要把安倱弄死,不死不休。

但是盛爻状态下的武器或者奥菲利亚,其实还是白流了盛爻自己的一部分性格的。

“那盛先生会不会看字按以前的情分上,对我到时候下手轻一点呢……”

安倱喃喃自语着,晃动了镇魂铃。

不过这铃声只能让盛先生醒过来,却并不能让盛先生真的像盛爻一样,按照他的指令去做所有的事情。

盛先生的精神力,远超过安倱几倍,根本不是安倱可以控制的。

“你居然还在这?”

盛先生缓缓睁开了眼睛,不怒自威地盯着安倱。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在哪?”

安倱也不知道现在的剧情应该进行到哪了,顺着嘴就说了出来。

盛先生微微挑眉,转身坐在了王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倱。

这个场景其实对安倱来说,其实看着还是十分熟悉的,邦妮在糊弄她的顾客们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高高地盘踞在自己巨大的椅子上,努力营造出神秘威严的气氛。

他们这些人,其实已经无形当中,把自己的影子,放进了其他人的生命当中吧。

安倱突然有些小感动,但是新的问题也随之产生了。

邦妮是在狐假虎威,盛先生,可能是在狐假虎威吗?

就算之前盛先生的状态已经十分糟糕了,但是安倱毫不怀疑,即使是现在的盛先生,都可以一个打他三个。

安倱静静看着王座上的盛先生,默默紧了紧腰带,挺直了背。

输人可以,气势上不能输!

“哟,笑话,谁告诉过你,这是你家了?”

盛先生冷冷看着安倱,轻蔑地笑了出来。

安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就崩塌了。

倒不是因为盛先生的气场太过强大了,而是因为,他笑得实在是……

十分戏剧了。

甚至有些过分戏剧了,就好像那个已经被用烂了的“邪魅一笑”,但是这笑得过分邪魅了之后呢,就开始一点点崩溃,逐渐走上了表情包的康庄大道。

安倱笑得不行,几乎想在地上打滚了。

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安倱坚定地表示要把自己的戏接下去。

“哈哈哈哈,你倒是笑死我了,那你倒是告诉我,谁说的,这里不是我家了?”

其实安倱说了什么,盛先生根本没听清。

但是作为已经篡位成功的新国王,剧情上,他还娶了自己心意的女人,以至于这会都有些志得意满了。

不管原始的剧情是什么样子,现在的盛先生根本不把这个“疯掉”的安倱放在眼里,甚至不弄死他的唯一理由,和旁边“老国王的灵魂”其实是一样的。

看戏。

所以不管安倱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听清,都不重要。

“呵,就你?”

也不知道盛先生是怎么处理得这个角色,大概是……

酷炫狂拽?再加上邪魅狷狂?

反正当盛先生面无表情斜靠在椅子上,一条腿放在地上,一条腿踩着凳子,左手撑头右手扶膝,还要皮笑肉不笑地翻个白眼的时候呢……

安倱笑得几乎都要爬不起来了,简直好炫彩,好夺目,总而言之,没眼看。

有那么一个瞬间,安倱恶趣味地想看看,如果让盛先生全面展现作为吴妈妈的那一部分剧情,应该是怎样美好的画面了。

场上还有这个想法的,不光是安倱自己,还有一个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克罗克曼。

他静静地从盛先生的王座上走了下来,飘到了安倱的身边。

“快快快,心动不如行动,赶紧让吴妈妈出场,我突然想换一部剧看了。”

虽然斗篷和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是安倱还是能从克罗克曼的声音里,听出坏笑的意味。

其实小时候安倱受到的教育当中,是有戏剧相关的课程的。

只是老斯塔夫主教不敢让安倱离开自己的实现太久,所以安倱其实一直灭有机会好好地演完一部戏。

不过其实按照当时戏剧课老师的评价来说,安倱应该也没办法直接演主角。

解放天性这一课,他实在是学的太不好了。

不管怎么样,安倱都没办法完全地放开自己,只能一点点试探自己的极限,但是这个极限,却不会因为每次的试探,而不断向外打开。

对于安倱来说,每次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向外探索一步,原来的舒适区,大概就会缩小一整圈。

但是现在不一样,台上只有他一个人,还能完整地意识到自我,拥有完整的自我意识。

直觉告诉安倱,克罗克曼其实要么不存在,要么就是进来搅局的,根本不像是他们一样,是被卷进来的。

所以除了安倱以外的所有人,都解放天性得极为彻底。

彻底得都让人有些绝望。

安倱一脸崩溃地推开了克罗克曼的手,把镇魂铃藏了起来。

他警惕地看着盛先生,觉得作为舞台上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至少要在这个时候维持仅有的理智。

“你干嘛?还嫌现在的事情不够乱是吧,赶紧演完下场了。”

安倱转过头看着克罗克曼,整个人都极其严肃。

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想拿个镜子出来,观察一下自己的表情了。

“怎么,这会知道怕了吗?呵,小毛孩。”

盛先生看着安倱着一脸警惕,冷哼了一声,做出了一个符合他现在身份地位的反应。

也不知道他这边对国王的定义,怎么就跑偏到了这种霸道总裁的人设上面。

不过安倱偷偷想了一下,如果盛先生穿着这套宫廷风的礼服,对着他喊自己叫孤王……

那画面也是算了吧。

安倱努力装作旁边的克罗克曼不存在,转过了头,看着盛先生。

“呵,我是小屁孩,你是什么?篡国者?骗子?伪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幼稚!”

安倱虽然可能放不开自己,但是作为一个戏精,对面抛过来什么戏,他一定要打回去什么戏。

于是本来安倱演得还挺正常的王子复仇,一下子变成了霸总会面。

“成王败寇,我现在已经是整个国家的王,一声令下就能让你血溅当场,你以为呢?”

盛先生大概是get到了安倱内心的吐槽,或者自己觉得刚才那个状态不太合适,就稍微换了个风格。

安倱一听这个开头,心说我终于能知道现在的剧本是什么样子的了。

“是啊,你生个气,不光我血溅当场,还能让百万人流血漂橹,是吧?但是我要是生气了呢,分分钟弄死你,你信不信?!”

安倱为了气氛,直接抽出了旁边的纸刀,对着盛先生就准备砍下去。

“笑话,就凭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听了安倱的陈诉,盛先生还是觉得后面那个“分分钟弄死你”比较贴近他的人设,干脆换了一边斜靠着,转了过去。

他似乎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以期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不过最后的成品,就是从黑人问号的表情包,转向了吹胡子瞪眼的状态。

仿佛某部注明电视剧孤高之花的女主一样。

“行了,废话少说吧,知不知道跟你废话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损失了多少?”

安倱左右看了看,只有在很远的地方有把椅子,干脆就放弃了,一条腿踩着桌子,手扶着这条膝盖,冷眼看着盛先生。

不过桌子毕竟是桌子,只听见“撕拉”一声,安倱的裤子就扯了。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安倱强装着镇定,把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

盛先生的嘴角和眼角都在跳动,整个肚子也在上下起伏。

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努力维持着一张冰山脸,但是整个人都已经开始了疯狂地震动,骨头都快散架子了。

安倱红着一张脸,心说盛家这俩人简直是没谁了,憋笑的功夫都一样的差。

克罗克曼倒是一点也不克制,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笑得快要背过气了。

他默默拿出了一条裤子,偷偷递给了安倱。

安倱羞愤交加之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有灵力的。

于是他挥挥手,把那条裤子穿在了身上。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你的分分钟的损失?一条裤子吗?”

盛先生甩下一句话,就来到了影子的背后。

“啊哈哈哈哈!~”

接下来的将近五分钟时间里,安倱都能听到毫不间断的,盛先生的狂笑。

虽然说他自以为其实躲藏地挺好的,但实际效果是,根本没有什么用。

安倱不光能听到盛先生的笑声,还能看到不断抖动的王座。

他脸色通红,恨不能该直接找个地面钻下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呢,安倱面前的王座,它,倒了。

就是椅背直接摔了下去,露出了后面不断抽搐着狂笑的盛先生。

笑得正嗨肚子都快疼了的盛先生,默默抬起头,看着自己对面的安倱……

盛先生:“……”

安倱:“……”

趴在地上的克罗克曼,这会抬起头,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啊哈哈哈哈!”

……

“那个,我说,哥啊,虽然说你儿子可能看不见你,但是你就算把自己包成粽子,我也是能认出来你的。”

盛先生突然转向克罗克曼,开口说道。

“虽然你的怨灵可能不服,但是我真的不会承认,是我弄死了你,要不,你还是回吧。”

克罗克曼:“我了个……”

场面这下子就很尴尬了,安倱赶紧摇动了手中的镇魂铃,把吴妈妈召唤了出来。

“啪!”

盛先生踩着猫步直接走了上来,对着安倱甩手就是一巴掌。

安倱好歹躲了过去,“吴妈妈”这一巴掌,就甩在了桌子上。

“你还有脸躲?给我滚过来!”

盛先生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掐着腰,还摆了个pose把腿甩了出去。

安倱转过头看见这个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盛先生实在是对于生活没有太多感受,大概是这么多年在斗里转了习惯了,以至于不管是新国王还是吴妈妈,他的理解和演示……

都是核爆级别的演技。

“他凭什么不能躲?我们家孩子做错什么了?”

克罗克曼挺身而出,把发呆快甩不下去戏的安倱接了下来。

“做错什么了?不是你说这个败类偷钱的时候了?”

盛先生高声呵斥道,转过身在空中转了个圈。

吴妈妈当年也学过舞蹈,这一点倒是认识得挺深刻的。

但是盛先生这么多年的功夫底子,是怎么都不会被抛弃的,所以,他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回旋踢,踹断了舞台上的两根柱子。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温柔地收回了腿,但是破坏已经造成了。

安倱趁着盛先生关注舞台上的破坏的时候,飞快地甩动了镇魂铃。

新国王回归,安倱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纸刀下去,红绳一甩,反手敲晕盛先生。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啪、啪、啪!”

克罗克曼在旁边疯狂地鼓起了掌,安倱甚至觉得他似乎也听见了台下的掌声。

“你怎么突然这么利落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半天呢。”

安倱摇摇头,表示拒绝。

“盛先生,还是适合做他自己。”

看着安倱一脸深沉满头黑线地说出这句话,克罗克曼突然觉得又开心了不少。

但是还没开心两秒钟,安倱就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承受的疼痛。

灵力化作的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

“什么……”

安倱猛地回头,就看见盛爻顶着糊了一脸的烟熏妆,还有花了半脸的大红唇,冲着他冷冷一笑。

“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