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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安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羽斯和他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咳、咳……”

这一咳嗽,安倱都快把肺咳出来了。

“这个东西?!”

这个时候,安倱的表情,已经完美融合成为了,一副世界名画,《呐喊》,扭曲得已经不像样子了。

“格里斯也有这个东西!我碰到过!”

不过羽斯倒是提醒了安倱一件事。

“最后要是实在没办法了……说不定个还得找那个家伙。”

他在心里暗暗想了一下,就把问题的焦点,转移到了眼下的仓库上。

“对,那天大人说慕枫其实一直在这,但是我看都的,是她那个恶婆婆被带走了,来到了这个地方。”

安倱抬手就要冲进去,他身上的护身符,已经烧得不剩多少了。

但是刚走到门口,他就被撞飞了出来。

“什么情况?”

安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羽斯和他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咳、咳……”

这一咳嗽,安倱都快把肺咳出来了。

“这个东西?!”

这个时候,安倱的表情,已经完美融合成为了,一副世界名画,《呐喊》,扭曲得已经不像样子了。

“格里斯也有这个东西!我碰到过!”

他疯狂地大叫道,然后晕了过去。

——这回是彻底醒不过来的那种晕,羽斯刚想把他拖回客栈,安倱就再次从地上消失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安倱从哪消失,就会从哪出现,所以羽斯也不敢走,只能坐在地上,慢慢等着。

反正邦妮暂时被困在蜘蛛网里,旁边还有一株魔藤守着,也不用担心什么。

刚才一路上,不是在找人,就是在找东西,羽斯几乎没有时间处理,寻返回的消息。

这会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羽斯才发现,所有的寻,都消失了。

不是那种联系不上了,是彻底被抹去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即使是在晚上,已经被召唤出来的蛊虫,虽然被切断了联系,但是这个虫子的存在,还是可以被羽斯感知的,只是不能被使用而已。

这下羽斯彻底慌了,但是安倱比她还要慌。

就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所看到的黑影中间,突然多了一个暗红色的影子。

这个影子身上的死气同样很重,但是绝对不是已经死掉的人,身上的死气。

——死去不久的人,身上的死气还是淡灰色的,通常情况下,年纪越小,身上的颜色越浅,年纪越大,颜色越深。

“我跟你说啊,这做鬼呢,也得分个三六九等。最高级的,自然是这白色的鬼了。”

其实灵体对于安倱来说,差别是不大的,对于灵体种类的划分,其实都是来自唐发财的。

“你们西边不是说人生来有罪吗?其实是从小鬼儿这来的,你看啊,年纪越小,身上脏东西越少,一个人再怎么积德行善,时间长了,身上沾的东西也就越多吧。”

一般情况下,唐发财开始忽悠的时候,安倱都是防不胜防的,所以稀里糊涂地,安倱就被一边普及着鬼的种类和性质,一边被捅了一刀。

这边安倱都快死了,那边的唐发财还在喋喋不休。

“但是真有那种,干了一辈子好事的人,或者得道的高僧,他们走的时候,会把脏东西都留在尸体里,这种灵魂,就是白色的,对面可不敢收。”

“坏事干的越多,灵魂就越黑,去的楼层也就越高,这就是最低级的鬼了。”

唐发财说着话,在手臂上割了一刀,把血淋在了安倱身边的阵法上。

“我都忘了,你都听不见了。”

他伸手,拉了一把安倱脖子上的链子,来到了死境里。

“行了行了,接着说啊,那个,在黑的白的中间,还有变成别的颜色的,就不用管了,不过,红色的一定要小心。”

“我觉的你才一定要小心呢。”

安倱揉了揉自己的肋骨,愤怒地说道。

“红色的呢,有的是生魂,有的是最愤怒的那种怨灵,前一种还安全点,后一种,就危害很大了。”

唐发财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安倱。

“怎么说话呢?再说了,别唬我生魂不都是淡黄色的吗?”

唐发财敲了一下安倱的肩膀,“你说你傻不傻。”

“我说的生魂,是还活着的人身上的,不是这种,已经出来了的。活人身上有灵体的颜色,基本上都是用自己的身体,养了小鬼儿,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了,记得绕着走。”

安倱特别听话地,绕着唐发财走了一圈,然后获得了爆栗三枚。

“我跟你说,到时候碰上了你就知道了,这种红色的生魂,如果往暗红色转变了,那杀伤力就彻底炸天了。”

“还真让你说着了,碰上了我就知道了,不是,羽斯还在那呢,我可怎么办啊?!”

安倱左右打量着,却根本找不到别的路。

这还是他第一次,清醒地进入自己的梦境。

“安东大夫?你不是在睡午觉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愚老的声音从他身后穿了过来,安倱转过头,就看到了那张,他以为这辈子都不需要再面对的脸。

“我睡醒了,出来走走,怎么了。”

安倱脸上,连一丝一毫的疑惑都没有,他特别自然地,做出了三分困倦的样子,看着愚老。

“安东大夫?你不是在睡午觉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愚老的声音从他身后穿了过来,安倱转过头,就看到了那张,他以为这辈子都不需要再面对的脸。

“我睡醒了,出来走走,怎么了。”

安倱脸上,连一丝一毫的疑惑都没有,他特别自然地,做出了三分困倦的样子,看着愚老。

“哦,它们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了,没事别随便溜达,赶紧跟我回去。”

愚老左顾右盼地打量了一圈,拉着安倱,快步往回走着。

“啊,他们都不休息的吗?”

安倱也不知道愚老在说什么,模棱两可地问道。

——根据邦妮和羽斯的描述,他当初在格里斯,呆了至少三四年的时间。但是他本人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对于自己梦境中出现的奇怪景象,安倱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之前几次,他进到有关格里斯的记忆,都是被动的,自己的也是也不清醒,就好像重新经历了一次当初的一切一样。

但是这一次,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安倱还记得之前在华元村和一家客栈的一切,他还着急地,想要回去,提醒羽斯,他们之前找的那个放火的人,已经近在眼前了。

可惜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能保有这些记忆,安倱还是和之前一样,既不能选择什么时候过来,也不能选择什么时候离开。

“他们确实是好像不用休息,一次来的比一次快了。”

愚老拿出烟斗点上,看了一眼远处灰突突的天空。

“上次你给我的药,还有吗?我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说着话,愚老掀开了自己的衣服,肚子上,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几乎扑面而来了。

“我需要准备一下,有几味药不多了。”

安倱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尽量不牵涉太多的信息。

“你不用瞒我,是几味药不多了,还是就剩几味药了,我心里有数,格里斯,快要撑不住了。”

愚老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样。

“我们都快要撑不住了,食物、淡水、药物……所有的东西都在消耗着。如果把仅存的所有的东西,都集中到一起分配,其实还能多撑一阵子,但是……”

“没有人会松口的。”

安倱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虽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安倱已经能对这里的情况大致做一些推断了。

首先,之前他的记忆,停留在了,进入格里斯监狱之后的情况。

那个时候,监狱里已经有了很多的丧尸。

其次,愚老身上,本来就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死气,再加上那个已经腐烂的伤口,他多半也遭受了丧尸的袭击。

而缺水断粮没有药物,几乎是所有丧尸片的基本套路。

“它们……现在长到多少了?”

安倱哆嗦着问了一句,为了符合他小医生的人设,专门做出了一个吓到的表情。

这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之一,也是这种状态下,还活着的人们,见面打招呼的方式之一。

比如伦敦的,“今天天气真糟糕啊,怎么又下雨了”或者国内的“吃了没”。

——像邦妮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每天早上都问早上好。

他们问的第一句话是,“你代码过了吗?”

安倱这一句话,让愚老头顶的乌云更加浓厚了。

“不知道,不过,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了,如果药材也没了,我们就完了。”

安倱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疑惑没有丝毫减少。

由于安倱认为此刻他是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所以根据后来的情况,他知道自己没有变成丧尸,身上也没有太严重的伤口。

所以,他为什么在格里斯毫发无损呢?

还有,后来,愚老、帕戴斯他们这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呢?

“安东大夫?你听到了吗?”愚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啊?什么?我刚才在想事情。”

安倱这确实是愣神了,都没听到刚才愚老的话。

“没什么,想不出来,就不用想了,总还是有路能跑出去,或者活下去的。”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太多烟草的味道。

食物都已经不够了,烟草是更不可能还有的,只不过他的习惯实在是改不了,所以只能用稻草代替了。

“不过,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记得,先把我杀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变成那种样子。”

愚老反手,就是一朵青紫色的火球,甩了出去。

——就在火球的落点上,有一只小小的丧尸,正抱着一个小小的洋娃娃。

那娃娃和她长得其实还有三分相似,都少了左臂和一半的脑子。

安琥:“!!!”

愚老居然也是巫师?

这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在亚特兰蒂斯,没有任何一个政权,能彻底摆脱神权的控制。

但是安倱惊讶的事情在于,作为一个巫师,愚老居然也能被丧尸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