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滚开!”

“本宫身子好得很!可不怕这劳什子病!”

华妃本来有些犯怵。

但看到那病床上的人笑开了挑衅,当即更是恼怒,软鞭挥得生威。

那拖了一身病症之人,竟当真忍痛一声不吭,唯有双眼死死盯着华妃,眼中复杂,既有无尽怨恨又有满目苍凉。

颂芝怕真的闹出人命。

急忙给院外监视行刑的周宁海使眼色,后者也急忙跑进门劝道,“这满屋子病气怎敢侵扰娘娘凤体,不过眼下这对主仆行事疯癫,恐污了娘娘眼!”

他看着华妃的眼色,小心翼翼伸手去接软鞭,“这脏手的活儿,主儿还是让奴才代劳才好。”

待软鞭接到手,周宁海再目中无人,也不敢真的明摆着打端妃,他咽了口唾沫低声下气地伺候着,给华妃顺气。

“主儿万不能气伤了自己个儿。”

随着颂芝和周宁海的不断劝慰,屋内吵闹的声音低下来,唯余端妃喘着气不顾身上疼痛的低笑,院外杖打吉祥的木板声与压抑却依然痛到难忍的嘶喊。

场面诡异悲凄,最终华妃还是走了,不知是端妃那句反问让她察觉到什么,还是这样超出预期的场面吓到了跋扈却仍是金尊玉养的娘娘。

她走的匆忙,甚至仓皇得有些狼狈。

端妃看着她的背影,笑声更加刺耳,同是武将出身的姑娘,她怎么可能不怨呢。

但她又能怨谁呢。

怨年世兰?

还是怨皇上?

亦或者是怨母家?

还记得当年她与年世兰一同进入王府。

年世兰年轻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蛮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被娇养长大的肆意洒脱,明媚如花儿,骄阳似火。

而她虽同为武将的女儿,却是如旁的闺中女子无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有她在读书上还算通透,偶然听得爹爹讲述兵法学问,兄长憨直三遍仍不知,她头一回鼓足勇气推开门,告知爹爹她听得懂。

爹爹眼中先是被她打扰的恼怒,而后是听到她回出满意答案的平息。

却没有欣慰。

她觉得不该,明明兄长之前答对了,爹爹都会嘉奖一番,可是现在,爹爹平静得叫她出去。

并嘱咐书房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踏足的地方。

此后,或许是内心的不甘,或许是她也想得到父亲的嘉奖,她总在学书时不留余力得学,总会偷偷在书房翻看强记下一本本兵书。

直到后来她能毫不费力地理解兵法,能够灵活运用所学,能够在兄长苦闷的时候解惑。

她以为这会换来父亲的嘉奖。

可在最后一次为兄长解惑后,东窗事发,被父亲嘉奖的兄长知其一未知其二,被父亲问得恼了便将她给供了个干净。

那日不算个好天气,阴沉沉的云压得好低,低的让人透不过气。

父亲请了军法。

说她既然敢染指军务,便先过了军规。

饶是有母亲兄长阻拦,父亲没能执行到最后,长棍之下,她亦因此在病榻上躺到了笈笄。

记忆中一声声棍棒混着风打破血肉,也将她所有的奢望一并打碎。

罢了。

往后她会做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再不会做出格的事。

后来,她进了王府。

她本不欲与年世兰有交集,她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看着年世兰,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发呆。

原来汉女也能像满族格格那样抛头露面,毫无顾忌外出,能学武练骑射,能笑得这样肆意妄为。

想着想着。

她看着年世兰的双眼就泛了红,这时年世兰正与旁边人相谈甚欢,许是被她看久了,竟也回头看来。

便是这一眼。

年世兰对她动了恻隐之心,瞧她不跟人亲近,便自顾自贴过来。

会在天气好的时候邀她去踏青,她撒娇求了王爷带着她们去庄子上玩。

会在下雨雷声响起的时候钻进她的被窝里,分明自己害怕得紧,偏嘴硬说是怕她吓破了胆才大发慈悲作陪。

会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拉着手放纸鸢,长长的银线在手里越放越高,她望着纸鸢眼中闪烁着光芒,笑容很漂亮。

这样的日子很多。

年世兰是个不怕拒绝也不懂得别人拒绝的人。

像是个永远活在盛阳下的女子。

明亮澄澈真挚。

并且温暖。

温暖得让她有种这样过一辈子,就很好的错觉。

可是她们的一辈子太长了。

长到那短短的两年时光仿佛是场易碎的美梦。

那日年世兰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她。

“我怀孕了!阿月!我怀孕了!”

“等孩子出生,本侧福晋就封你做我孩儿的干娘吧!”

听到这话,她同样惊喜异常,手足无措地看着年世兰平坦的小腹,想伸手触摸又不敢,脑子里学了那么多的诗文此刻就剩压不下的笑容挂着。

嘴边重复着,“真好,真好。”

她想男子终究不可靠的,世兰有个孩子傍身定是很好。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们二人对往后生活更多了几分美好憧憬。

年世兰来找她来得更勤了。

非要粘着她学做小衣,她便从头开始教,偶尔学得太久两人便歇在一起。

她怕挤着年世兰,总是贴着墙睡。

可每每到了半夜,会被身后的人缠得热醒,偏罪魁祸首睡得香甜还怀有身孕,无奈之下,她只好哄着半睡半醒的人转转身子。

随着年世兰学小衣的速度加快,日子变得忙碌,她既要学做衣还要学刺绣,学抚琴诗文学。

“我想学阿月会的一切!教教我吧,阿月~”

每当年世兰撒娇的时候,她总是说不出拒绝。

本来生活可以持续这样下去的。

但是变故之所以为变故。

就是在猝不及防和毫无准备之下产生的。

王爷找到她时,她正在屋中静心写字,一行行字迹不知何时已经写下唐朝诗人的长恨歌。

王爷出声打断她时。

‘天长地久有时尽’堪堪落笔。

“月儿何时喜欢香山居士的诗了?本王记得最后一句是此恨绵绵无绝期,竟不知月儿对本王的不满。”

……..

…………

感恩贴:

感谢白月光阿易宝宝的打赏~

感谢九十二岁爱喝旺仔宝宝的打赏~

比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