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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瑾看皇帝威严地看着他,也没耽搁,直接说出此行目的,“陛下,微臣有一请求还望陛下成全。”

萧奕祈神色淡淡,藏在袖中的手却拽紧了。

“傅大人有何事相求?”

他说的很慢,显然是有警告的意味。

然而傅怀瑾像是没有察觉似的,“皇后娘娘如今身子不适,微臣想探望一次。”

皇帝冷冷地扫了眼傅怀瑾,他规矩礼仪都没出错。

甚至言语都是小心翼翼的。

然而提出这个要求,缺失僭越了。

傅怀瑾何其聪明,他现在身子枯竭成这样,被掏空了一般。

如果前后联系起来,无论如何都该猜到是陆矜欢对他动的手了。

只是皇帝不能让傅怀瑾去见陆矜欢。

因为此人也不是个好性子的,既然冒着风险说要同陆矜欢见上一面,自然是什么也顾不上了,自然是想撕破脸皮了。

现在陆矜欢身子不适,精神也不太好,总是在床上躺着。

如何还有精力同傅怀瑾见面。

萧奕祈冷冷地看着他,“这件事朕不允许,皇后是后宫之主,怎能轻易相见,还是不相干的朝臣。”

皇帝这话说得着实难听,本来在朝廷上就有人传言,陆矜欢是傅怀瑾之前第一个夫人。

什么君夺臣妻,傅夫人魅惑君上,不要脸爬龙床等难听的话都传了出来。

皇帝这个时候更加不可能让傅怀瑾去和陆矜欢相见。

像是做实了之前的传言。

然而傅怀瑾并没有放弃,他许是已经料到了皇帝不会同意。

接着又解释道:“微臣听闻娘娘是郁症,难以治愈,这大夫们都说郁症需要心胸开解,高兴起来才行。”

“微臣的妾室徐玉卿,她从前和皇后娘娘有些矫情,不如让微臣的妾室与皇后娘娘见面,聊上一聊,兴许皇后娘娘便会开怀一些呢。”

皇帝面色不变,他对陆矜欢在之前蜀地和傅府的关系,还是了解一些的。

尤其是当时他也知道徐玉卿曾对陆矜欢下手,欺辱过陆矜欢。

那个时候的陆矜欢,眦睚必报。

徐玉卿被她算计和傅怀瑾这个不举之人成亲,在傅府里面受磋磨,还被傅怀瑾整天算计她的家产。

现在的徐玉卿还能和陆矜欢好好坐在一起聊天?

萧奕祈并不觉得这是真话,不过他很好奇,傅怀瑾这回借口此事,到底想要做什么。

便淡淡地说道:“这件事还需要让皇后自己做决定。”

他便让张公公遣人去承欢宫一趟,将傅怀瑾的话带到,让陆矜欢自己抉择,到底要不要召见。

傅怀瑾谢过皇帝后,就不动声色地站着,面上很是平静,看上去很是有把握的样子。

果然如同他所想,去承欢宫回来的宫人,也是如此回复,“皇后主子说,大人既然想要求见,便允了。”

萧奕祈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让傅怀瑾去承欢宫。

不过他还是命人陪着傅怀瑾去,说是陪同,实际上是监督二人到底说些什么。

另外最为要紧的是,不能让傅怀瑾忽然发疯,对陆矜欢动手了,就不好了。

张公公领着傅怀瑾还有徐玉卿,后面跟着个据说专门治疗郁症的郎中,直接去了承欢宫。

但是他心里直打鼓,这傅怀瑾夫妾两人和陆矜欢都是仇人了,竟然还要来面见。

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郎中一到承欢宫,便开始为陆矜欢诊脉,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的。

傅怀瑾当真是没有扯谎,他叫来的郎中,确实有不少诊治郁症的经验。

只是许久之后,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晚了,若早一些寻到草民,这还有能开药方,现在只能先养着了,是草民见识短浅了,并不能为娘娘诊治。”

他这话倒是说的让所有人心头一颤,要是放在平时,早就被人拖出去斩了。

但是如今陆矜欢因为诊治,被不少人看过,她听多了,便没有别的想法,反而温和地摆摆手,让那郎中下去了。

傅怀瑾看到这个郎中也没法子,他皱了皱眉,没想到陆矜欢真的是病了。

只同张公公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然后便是让徐玉卿进去和陆矜欢见面。

陆矜欢现在脸色蜡黄,她往日好看的面容也没有了。

曾经媚眼如丝的眸子,黯淡无光,当真是有了将死之人的面相。

徐玉卿看着她的时候,连基本的行礼都没有,便开始冷嘲热讽了起来,“还当你做了皇后便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子了,要什么有什么。”

“现在见到你这样,还真的是不过如此,看来中宫之位,不是谁都能做的,没这个福气,你看看现在你,我多瞧你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徐玉卿说这话的时候,漂亮精致的脸蛋,满是怒气。

她说的讥讽,倒是没有真的是在看陆矜欢的笑话。

只是觉得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陆矜欢自己也觉得很是意外,也许是将死之人,看着过去的人,竟然是没有什么交情,是那样针锋相对的关系,现在和徐玉卿见面,总是觉得心里有些暖意。

之前在蜀地的时候,徐玉卿对她动过手,欺辱过她,她总是忍让。

徐玉卿对她动手的时候,在人多的时候,她便装可怜,博取一个好名声,每每做戏,吃亏的那个人其实一直是徐玉卿。

陆矜欢那个时候都是在世人眼里,都是再贤良不过的傅夫人了。

只是徐家那个时候有意要攀附皇帝,她便直接算计了徐玉卿和傅怀瑾在一起,虽然有些对不起徐玉卿,但是这不是她一心想要求得的吗?

陆矜欢眉眼淡淡的,两人现在倒是谁也不欠谁的了,还能坐下来说话了。

“你倒是瞧着比之前貌美了许多。”

她笑着看了下徐玉卿,“看来在傅家你过得还不错。”

徐玉卿翻了个白眼,“我这人心宽,怎么都过得好,哪里像你,心思深沉,竟然还不声不响患上了郁症,瞧着你这样的,真是自己糟蹋自己,这人钻了牛角尖,还有几天是顺心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