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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没有再关注王冠。

他不可能真的等每个被选中的“狼王”慢慢发育,但也不可能王冠才被人收入囊中就急着让“狼王”跟西西里打起来。

他得把控好给“狼王”的发育时间。

他要做的不是杀死“狼王”,而是让狼母看见选王的失败。

所以,湛月干脆地离开了七丘城,返回了沃尔西尼。

等上一年左右吧,一年死一个,差不多。

————————————

沃尔西尼,市办学校。

乔万娜“哇”地一声扑向切利尼娜,试图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吓切利尼娜一跳。

前脚才进班级的切利尼娜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看样子是要挡住这突然的袭击,但在看清楚袭击者的面相后,她硬生生地改变了自己的动作,转而去抱住这个扑过来的冒失家伙。

要是真的用手肘挡住,乔万娜会哭出声来的吧。

切利尼娜面露无奈,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乔万娜,自顾自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诶,德克萨斯,别这么冷淡嘛。”

乔万娜撅起嘴,像个跟屁虫一般,跟着走到了切利尼娜的座位前。

“乔万娜,有时间在这里跟我开玩笑,不如回自己位子上准备下一节课,下一节是数学,”切利尼娜顿了顿,然后补充道,“还有,不要在公共场合叫那个名字,叫我切利尼娜就好。”

说完,切利尼娜蓝金色的渐变眼眸漠然地扫视了一转向她这里投来异样视线的同学。

跟她对上眼神的同学打了个冷颤,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什么啊,侥幸活下来的叛徒也这么嚣张……”

不知道是谁的嘀咕。

明明是嘀咕,但却清晰地让乔万娜和切利尼娜都听见了。

切利尼娜无趣地撇撇嘴。

无聊,一群心智都不成熟的小屁孩,要不是湛月硬要她来学校上学,她才懒得过来玩过家家呢。

这些家伙有哪个真正见过血?

乔万娜倒是眉头一竖,显得相当生气。

“刚刚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

几名长得较壮实的同学默默起身站在乔万娜身后,做起了背景。

他们不是刚刚那个嘴贱的人,他们只是罗塞蒂家族成员的子嗣,以后的罗塞蒂家族成员。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去,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低着头,闭着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不怕一个家族已经被剿灭的“落魄大小姐”,但却畏惧一个家族尚且鼎盛的家族大小姐。

“好了,乔万娜,没必要。”

切利尼娜拿笔戳了戳乔万娜气嘟嘟的脸庞。

“可是……”

乔万娜显得很不愉快。

“快上课了,别让老师难堪。”

切利尼娜只是平淡地回复着。

“……哼,好吧,听你的。”

乔万娜说罢,又恶狠狠地瞪了这些低着头的懦夫们一眼,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那几名罗塞蒂家的人也一一坐了回去。

教室里的气氛依旧僵硬得可怕,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上课铃响。

头发花白的鲁珀老师踏入教室,她一看到教室里这般的景象,心头咯噔一下。

坏了,这些个小屁孩又惹到那些家族的子女了?

*叙拉古粗口*,他们的大人就没有教导过他们绝对不要惹家族的人吗?

她这个月的业绩估计又泡汤了……

她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若无其事地翻开教材。

“现在开始上课……”

——————————————

数学课结束,教室里的人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平时里放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切利尼娜和乔万娜,就连那些罗塞蒂的人也都走了。

乔万娜收拾着东西。

“切利尼娜,我不明白,那些烦人的家伙说你的坏话诶,我听了都生气……”

“所以呢,我要打他们一顿,这样才解气?”

切利尼娜脸色无波无澜。

“也不是说要暴力行事了啦,”乔万娜挠了挠头,“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用暴力逼迫别人。”

“……也许是吧。”

切利尼娜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把书包往自己背上一抛,起身便要走。

乔万娜的性格很好,对待平民也很和善,但她的身上确实留着家族的烙印。

今天要是乔万娜不是罗塞蒂家族的继承人,要是罗塞蒂家没有硬生生往这个班级里塞了几个高年级生,那些人可不会闭嘴。

“诶,等等我!”

乔万娜连忙加快了自己的行动,追了上去。

走在校园的道路上,一缕缕微风吹拂着两人的校服裙摆。

“那个……”

乔万娜小心地观察着切利尼娜的脸色。

“怎么了?”

切利尼娜的眸子斜向下看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德克萨斯,你的家族没有了,你不伤心吗?以后又打算怎么办呢?”

沉默。

切利尼娜收回了看着乔万娜的视线。

“‘德克萨斯家族余孽务必除净’,报纸上是这么说的吧?”

“……嗯。”

“但我依旧活得好好的,”切利尼娜略微出神,“我也许很早就不是德克萨斯家族的人了,除了这个姓氏,我跟那个远在哥伦比亚的家族没有半点联系。”

乔万娜没有说话。

“萨尔瓦多雷,我的爷爷,我对他的印象只剩下我三岁生日那天,那座宽阔无比的庄园;朱塞佩,我的生父,我对他更是一点印象都不剩下了,”切利尼娜的语气中带上一点感慨,“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母亲的名字,我对她也只剩下一点依稀的回忆了。”

“你说,我如何要对一个陌生的家族的覆灭表示出悲痛?”

切利尼娜微微抬头看向天上的阴云。

“德克萨斯,太遥远了,它甚至没有萨卢佐和罗塞蒂在我心中来的份量更重。”

她瞥向略微激动起来的乔万娜。

“——没有说你们两家家族很好的意思,只是一个比较。”

乔万娜又如同泄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离开校园的教学楼区域,走向校门。

切利尼娜微微感受着空气中的水汽。

“要下雨了,你有带伞吗?”

“带了,在叙拉古哪有不带伞出门的,欸,我还有一个问题,快回答我。”

切利尼娜皱着眉头看了眼乔万娜。

“我说,我以后打算干嘛,就没必要跟你汇报了吧?”

“不要嘛,我,我们罗塞蒂可以帮你啊。”

乔万娜撒娇般地摇着切利尼娜的手臂。

“……”

切利尼娜露出无奈的表情。

“好吧好吧,我不想再在叙拉古生活下去,如果可以,我想出去,先去哥伦比亚看看。”

“欸?你不是说……”

“我不是去缅怀家族的,别误会,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的母亲。”

走出校门。

切利尼娜抬头再看了眼天上的阴云。

“伞。”

“给。”

熟悉的男声。

乔万娜和切利尼娜齐齐一愣。

湛月微微一笑,微微甩了甩手腕,示意切利尼娜把伞接过去。

————————————

雨很快落了下来,不大,小雨。

湛月、切利尼娜和乔万娜坐在街边的咖啡馆里,温暖的荧黄色灯光落在三人身上。

“爸爸,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切利尼娜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只感觉浑身刺挠。

湛月摸了摸下巴。

“我只是坐在校门口,等着你放学,也就最后一句,你想去哥伦比亚看看你妈吗,也好。”

乔万娜的眼睛不停在湛月和切利尼娜身上流转。

她只知道切利尼娜还有一个“养父”,却从来没有真正看见过湛月的模样,现在总算得见。

长得还真帅。

平时就总听切利尼娜说她这个养父的事,就是这个名为“岳瞻”的帅气男人陪伴了切利尼娜迄今为止的大部分人生。

这么说来,在切利尼娜心中,这个人比家族的位子要高上很多吧?

切利尼娜抿了抿嘴。

“不是,爸爸,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

湛月有些奇怪。

切利尼娜看着湛月的眼睛。

“我没有被西西里夫人清算,已经很给爸爸你添麻烦了……”

湛月微微一愣。

哈?

反应过来之后,湛月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这小妮子,想得太多了,她到底还是不懂大人之间的关系。

也许在她眼中,西西里夫人作为叙拉古的最高统治者,即使是湛月作为牧狼人,也得吃点苦头,付出点什么,才能保下她的命。

乐了,西西里她要是敢对切利尼娜或者拉普兰德动手,那才叫稀奇。

不过,湛月也没有纠正切利尼娜观点的想法。

“西西里夫人强势”的这个观点留下,对未来也好,至少不会让切利尼娜以后觉得她可以在叙拉古横行霸道了。

想到这里,湛月突然有些头痛。

他还得安排着让未来的【Sidestory:叙拉古人】上演——即使有些许出入,也不能完全变个样子那种。

啧,麻烦,还是先把狼母的念头给纠正了在想这些吧。

明日事,明日毕,好习惯。

湛月笑着揉了揉切利尼娜的狼耳。

“不麻烦,好了,最近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学习?”

切利尼娜乖巧地点点头。

湛月瞥了眼坐在旁边当电灯泡的乔万娜一眼,压低了些声音。

“赤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他可是不讲道义地把人家老魏压箱底的,传家的好东西给教给了切利尼娜,再怎么说,可不能让“赤霄剑法”的名头在他的手上堕了。

切利尼娜同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装作喝咖啡的乔万娜。

她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双手持剑的模样,然后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湛月脸色一僵。

他看懂了。

这是在说,那个用双剑的,我能对付。

这还能说谁?不就是拉普兰德?

湛月黑着脸敲了敲切利尼娜的头一下。

“不准跟自家人闹矛盾。”

“谁跟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一家人?”

切利尼娜罕见地发了小脾气,冷哼一声。

看来她真的很不待见拉普兰德。

湛月叹了口气。

这难道就是天命如此?

——————————————

德克萨斯家族的覆灭对叙拉古的影响很深远。

戏剧是最先表现出来这一点的——在德克萨斯家族宣布覆灭的三个月之后,就出现了有关萨尔瓦多雷的个人传奇式的戏剧。

孤身闯荡异乡,与红颜知己的恩怨情长……直到最后得到王冠,膨胀自傲,被西西里消灭。

人们总是对于已经死去的传奇式人物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按理来说,在这部敲门砖式的个人传奇戏剧之后,应该会出现各种各样有关德克萨斯家族的戏剧,但奇怪的是,这股风气最后莫名其妙地归于了平静,甚至没有第二部相关的戏剧出现。

当然,这也是“文”这个大剧作家没有动笔的原因,不然,没有谁能拦着他把戏剧上演。

那么,压下这股风气的,是谁呢?

不是湛月,不是西西里,更不可能是阿格尼尔,更更不可能是已经没了的德克萨斯。

答案很明显,是捡到王冠的那个家族。

他们的想法实在太好猜了,如果“狼王”被西西里灭掉,西西里是不败的这种观点深入人心,他们还造什么反啊?

湛月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些家伙闹腾。

他只给那个不知名的“狼王”一年的时间,当然,如果“狼王”按捺不住,提前跳出来,湛月也不会拦着西西里全力出手把他给按死。

湛月从米兰剧场的贵宾包厢带着切利尼娜离开。

《萨尔瓦多雷传奇》落幕了。

这种包含了大量虚假,大量想象的戏剧,看上两回也就够了,看乐子,两回也够多了,再多看,会腻的。

切利尼娜牵着湛月的手,小脸上满是迷惑和迷茫。

她似乎不太能理解舞台上那个“萨尔瓦多雷”的形象,那与她印象中的那个慈祥老人相差太多了。

湛月察觉到她的表情的异样,低头看向她。

“怎么了,切利尼娜,不好看吗?”

“不是……爸爸,我爷爷他年轻的时候,真的有那么多的风流情史吗?还有,在跟西西里夫人作对的时候,真的有那么坏吗?”

“呃,戏剧嘛,艺术加工的性质比真实历史的性质要大多了,不必当真,当个乐子看就好。”

湛月扯了扯嘴角。

他也觉得戏剧把萨尔瓦多雷编排得有些太离谱了。

萨尔瓦多雷是个聪明的家伙,是个赌徒,虽然他输了,但总归不会是舞台上那个娱人的小丑。

“对了,”湛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切利尼娜,你现在知道些什么?德克萨斯家族的事。”

他想了想,再补充了一句话。

“有关你的事。”

切利尼娜微微一怔。

她低下头,似乎很为难。

“爸爸……”

她很早就知道跟自己有着真正血缘关系的亲人不是湛月,而是萨尔瓦多雷和朱塞佩,但她从来没有在湛月面前挑明白了说过。

她不想,她害怕。

湛月眨眨眼。

他其实心里清楚,切利尼娜恐怕早在拉普兰德和她的关系破裂的那次事件之前就明白,明白很多,但他不清楚,切利尼娜对德克萨斯家族的看法,对她的爷爷,对她的生父的看法,对叙拉古的看法。

这很重要,关乎着以后的【Sidestory:叙拉古人】。

切利尼娜抬起头,蓝金色的眸子中微微闪着光芒。

“爸爸,其实我都知道,朱塞佩·德克萨斯是我的生父……”

哦,情理之中,小妮子还挺聪明,光在叙拉古,看报纸就能猜得到那么多。

“嗯……你知道么,你的生父,也就是朱塞佩,他怎么看你的爷爷?”

切利尼娜一愣。

她怎么知道?

算了,看爸爸的样子,他没有不高兴……真是太好了。

湛月心中了然,看来切利尼娜对家族的看法还没有形成,估计,在她心中,德克萨斯只是一个遥远的模糊形象——也好,方便湛月的塑造。

湛月再度拉开了贵宾包厢的门,拉着切利尼娜又回去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来给你讲讲,你的家族的故事,真实的,我所见的故事。”

————————————

“德克萨斯那家伙的家族有这么乱?”

拉普兰德的脸上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

湛月黑了黑脸,敲了敲她的脑袋。

“不准幸灾乐祸。”

拉普兰德瘪了瘪嘴,露出委屈巴巴的眼神。

湛月心一软,手掌又摸上了拉普兰德的脑袋。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人家也不好过,以后你俩不要那么针锋相对……”

拉普兰德翻了个白眼。

“老师,我和德克萨斯的争斗,可不会因为这么点可笑的东西而消失,再说了,她有什么不好过的?她是被你带大的,那些个家族的龌龊,有那件波及到了她?”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不要欺负她小,她老成熟,老聪明了,这些东西骗不到她。

湛月无奈叹了口气。

拉普兰德和切利尼什么非得争呢?

原剧情里,拉普兰德是因为厌恶家族,又被切利尼娜那特殊的身世和气质吸引而好奇,才会对切利尼娜死追着不放,期待在切利尼娜身上看到她所想要成为的模样。

现在呢?

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湛月长吁短叹着。

“算了,你最近没有做哪些危险的事吧?”

湛月一把拉住拉普兰德的手,上下检视了一番拉普兰德的身体情况。

很好,没有源石感染,也没有伤口。

虽然没有专业的源石病检查装置,但湛月的眼睛还算好使,应该不会有错。

看来拉普兰德是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的,没有伤害自己。

湛月是生怕这个偏执的小家伙去找源石给自己来上一下。

拉普兰德眨巴着眼睛。

“没有,最近做的事情都不危险。”

确实不危险,只是带着家族成员去抄家,能有什么危险?

真到了动手的地步,也用不着她动手,底下的人会动手。

都搞得她现在多少有些无聊了。

湛月满意地再次揉了揉她的银白色长发,手感柔顺。

“老师,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拉普兰德突然开口,“我已经办理了去市办学校上学的手续。”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邪意,张狂。

——————————————

湛月没有在罗塞蒂或者萨卢佐中住下,他现在和文混在一起。

文的房子不大,但给湛月腾一个地方睡觉还是做得到的,反正湛月白天总是在沃尔西尼的街道上溜达,要不然就是在带孩子。

如此,平静地度过了九个月,时间推移到了1081年的夏天。

在又一次制止了切利尼娜和拉普兰德把市办学校当做比武场的暴行之后,湛月走在沃尔西尼的大街上。

“卖报,卖报,特大新闻!七丘城对西西里夫人宣战,狼王再度归来!”

报童扯着声音,在大街上叫卖着。

他手上的报纸只剩下薄薄的几张,比之平常,少了很多。

“给我来一份。”

湛月向报童抛出去一枚硬币。

“得嘞,您的报纸!祝您生活愉快先生!”

报童接住硬币,把手上的报纸递了一份过来。

湛月摆摆手,拿着报纸走远了。

————————————

七丘城。

这座悠久古老的城市,久违地迎来了战争时期的紧张气氛。

大街小巷中的房屋都紧闭着房门,仿佛屋外都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一道隐隐约约的血腥味飘荡在城市的上空。

“……祭祀已成!”

城中心,随着一道高昂的欢呼,一个傲慢的鲁珀慢步走上了提前搭建好的高台。

他并不是家族的家主,之前只是一个族老。

死在王冠之下的人太多了,家主并不敢戴上王冠,而他敢,所以,他成了“狼王”,而前任家主,只有死在“狼王”的尖牙之下。

“狼母在上,今日……”

他精心准备的演讲才开始几个字,一道巨大的轰鸣便硬生生吞没了他的话语。

“轰——!!!”

那是一枚正正好在他脚底下爆炸的炸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下的,也不知道是谁埋下的,反正是被他踩着了。

王冠直接了当地被炸飞了出去。

随后,无数的人影便在祭祀场之外涌现。

——那是各大家族的人马,都对那顶王冠虎视眈眈。

“啧。”

湛月砸吧砸吧嘴。

这届狼王不行啊,甚至西西里一点功夫都没花,其他觊觎王冠的家族就替西西里干掉了这个“狼王”。

真给前两任“狼王”丢脸。

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大张旗鼓搞一个祭祀仪式,又作死地给自己修一个演讲的高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不会借着这个高台给他来上一下?

湛月摇着头。

王冠选人就这个眼光?

行不行啊。

就这,狼母还坚信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