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身下的女子，李凡轻轻叹了一口气。
又是一个活人造就的魂灵！
到底是鬼恶，还是人心更恶呢？
“李姑娘，你所经历的，是陈家老祖一代的事情吧？”
李凡看着女子，轻声问询道。
在梦貘梦境之中，他已经知晓，这女子，名为李翠兰，而她结识的那个负心汉，名为陈竹阳。
“不是！”
李翠兰跟着李凡回看了一下自己的经历，此时脸色狰狞无比，眼中血光闪烁，但眼底深处，还有着一抹深深的悲痛。
“不是？”
李凡微微一愣：“你不是说你是陈家老祖吗？你吞噬了他的灵魂，算是灵魂融合，你……”
“他是陈家第三代老祖。”
李翠兰莫名的看了李凡一眼。
这人肉身如此强大，竟然不知道陈家陈竹阳是三代老祖？他是赶尸一族哪一家的？
等等！
他似乎并不是尸身，是赶尸一族的炼尸之法又有了突破改善吗？
越来越像人了！
李凡眨了眨眼，一脸莫名，原来，老祖并不是单指第一代，还有二代、三代老祖一说？
作为没有所谓的历代传承的李凡，还真的不清楚这之中的说法。
“陈家三代老祖已经死了，你也看到了，被你设计坑杀，陈家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件事，还不能放下吗？”
李凡看着李翠兰，轻声开口。
这并不是一个滥杀的煞灵，大蜜蜜等人虽然遭到了控制，但却是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控制着不断的拍摄而已。
可能是这李翠兰觉得新奇吧！
至于后面她让那些生魂袭击自己二人……
李凡心中有着一份猜测。
“呵！我要陈家灭族！我要他们全族覆灭！”
李翠兰冷声开口，全身涌动出了滔天煞气。
嗡嗡嗡！
随着李翠兰的煞气激发，周围虚幻的城池逐渐的凝实起来。
李凡看了一眼那又要重叠在一起的古城，淡淡的道：“你若是想要陈家灭族，也不至于就在这小城中待了这么长时间吧？”
李翠兰神色微变，就连那逐渐凝实的城池画面都颤动了一下。
“你待在这里，只是不相信那陈竹阳真的如此薄情，对吗？”
李凡低头看着李翠兰，眼中充满了怜惜。
李翠兰脸上的狰狞褪却，一张俏脸冰冷，一言不发。
只是周围那虚幻城池，不再朝着凝实稳固。
李凡心中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当初你逃离，现在恢复到了半步鬼王的境界。”
“这期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若是想要陈家灭族，现在的你，不，当初恢复过来的你，很容易办到。”
“毕竟，赶尸一族，在那一次之后，损失惨重，再也没有恢复鼎盛！”
李翠兰眼神闪烁了一下，依然保持着沉默。
李凡摇了摇头，起身放开了李翠兰。
李翠兰愣了一下，诧异的看向李凡。
李凡直视李翠兰的眼睛，眼中充满复杂之色：“你留在这里，将古城做为你的鬼蜮，是因为这里，是你当初幻想的幸福开始的地方吧？”
“你胡说！”
李翠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腾的一下窜了起来，双手探出尖锐利爪，狠狠的抓向李凡的脑袋。
李凡却是丝毫没有阻挡的意思，也没有任何躲避，只是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她。
利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李凡脸前，距离李凡的脸，只有一寸。
一股股锋锐阴冷的气息刺在李凡脸上，生痛，李凡却笑了。
“你、你不怕死吗？”
李翠兰面色狰狞的盯着李凡，狠声开口。
李凡摇了摇头：“怕！可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李翠兰愣了一下，再次冷喝出口，眼中充满嘲讽：“我是鬼，是你们口中的煞灵，你觉得我不会伤害人？”
“不会！”
李凡再次摇头，直视着李翠兰的眼睛：“这里，是一个小型的拍摄城池，每段时间，都会有剧组来拍摄。”
“你若是会伤害无辜，这里早就发生死亡事件了！”
李翠兰沉默。
“前不久发生的那次事件，是个意外吧？”
李凡直直的盯着李翠兰。
李翠兰依然沉默。
“这次你之所以动了现在这个剧组，是因为感知到了蜜姐身上那通过特殊方式淬炼过的灵魂气息吧？”
李凡没有介意李翠兰的沉默，继续道：“你可能以为是其他人以生魂炼制尸身，可当你勾魂之后发现，并不是如此。”
“而你不确定，所以，将他们困在这里，想要看看，来的人，是不是炼制活尸的人，对吗？”
李翠兰缓缓放下了手，依然保持沉默。
“你发现，第一批来的是毛家人和龙炎的人，不是赶尸一族，察觉到了可能是个误会。”
“你控制他们的神魂袭击我和毛老头，是想要看看我们的秉性。”
“刚开始你或许以为我们杀了生魂，可当你派出第二批生魂试探的时候，你自己也偷偷关注着，看到了我们只是控制生魂，并将他们救出。”
“你确定，我们不是要用神魂炼制尸身，这才会一批批的将生魂派出，借我们的手将他们救下。”
“你不想伤害他们！”
“而你的出手，只是想要将我们赶走，不让我们打扰你在这里……沉溺于当初幻想中的幸福里，是吗？”
一句句问询，让李翠兰脸色变了又变。
当最后一个问题出口时，李翠兰猛地抬头看向李凡。
眼中，充满了震惊。
“你……为什么会如此想？为什么会觉得我一个鬼……”
李翠兰满脸不可思议，这与她的认知完全不同。
不是都觉得鬼会害人的吗？
这些家伙，不是见到鬼就要诛杀的吗？
怎么还帮着分析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合理性吗？
简直就像是帮自己洗白一样！
这人什么情况？
“因为我不相信，鬼，都会害人。”
李凡淡淡的道：“很多人觉得，鬼的出现，就是为了害人，可我的经历告诉我，鬼的害人，大部分都是为了报仇。”
“当年，你差一点令得陈家灭族，这仇，已经报的差不多了！”
“之后的事情，就像我内心中的认知一样，鬼，并非只是为了害人，他们的存在，有可能是因为心中的牵挂，是执念，而并非全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