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清楚？”
李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死死盯着李凡，眼神凌厉无比，眼底深处透露着惊恐。
呵呵！
李凡心中冷笑，他一直握着李江的手，对于李江心中的变化十分清楚。
“是吗？”
李凡一脸胸有成竹，直直盯着李江的眼睛：“李江律师，据我所知，你母亲去世后，你再也没有回过福祥苑，你要是心里没鬼，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家都不回呢？”
李江心中咯噔了一下，强自镇定的道：“我母亲死在那里，我心中悲痛，不回到这个伤心地……”
李凡的笃定，让李江惶恐不已。
这家伙知道什么？
他到底知道什么？！
他慌了！
李凡眼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没想到，自己那大胆的猜测成真了！
可是，为什么啊？
“你是不想回到伤心地，还是不想回到你作案的现场？”
李凡低喝出口：“李医生是死在楼下，并不是死在家中，你的伤心地怎么就成了家里？”
“什么？”
“死在楼下？”
“不是，她不是一头撞死在家里了吗？”
一众警察闻言尽皆愣了一下，纷纷嘈杂了起来。
李凡愣了愣，转头看向众警察。
撞死在家里？
不对啊，李月娥想要找替身是要将我扔下去，分明是坠楼才对啊！
这是地缚灵的本能。
哪怕是记忆模糊，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可是寻找替身的本能驱使他们要让替身跟自己死法相同。
只有这样才能替身成功！
“李凡，你在胡扯什么？”
柳雨霏绷不住了，上前两步，低喝道：“李医生是撞死在了家里，怎么会死在楼下？”
不对！
李凡心中一动，脑中猛然闪过一道灵光。
原来是这样！
李月娥自杀案，根本没有那么复杂，警察全都被误导了！
一股力量在手中传来，李凡眼神一变，猛地一把攥紧了李江的手。
“你干什么？放手！你个胡说八道的骗子，我妈有抑郁症，你还利用她病症容易产生幻想来骗取代理费，你还是不是人？”
李江挣扎着怒吼。
李凡死死抓着李江的手，他明显的感觉到，当自己说出李月娥死在楼下时，李江心中的惶恐突然加剧。
“呵呵，抑郁症？李医生什么时候患上抑郁症了？”
李凡冷冷的看向李江：“好手段啊！”
“将李医生从楼上推下去，然后将尸体抱回来，伪造成李医生撞墙自杀。”
“那里本就是你们的家，家里有你的痕迹很正常，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律师，会杀了自己的母亲！”
“利用人心中的思维盲点，布了这么一个看似漏洞百出，实则却是精妙无比的局，只要大家不往弑母上去想，根本就没人会看清楚这个局！”
“李律师，你真是将律师的严谨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啊！”
所有警察心中狠狠一颤。
弑母！
这是多禁忌的话啊！
他们的确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柳雨霏眼神急速变幻，案件从一开始就围绕着李月娥死在家中展开。
家中的搜索，除了李月娥和李江之外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迹象。
这让警方第一时间判断为自杀，再加上李江提供的李月娥偷偷给自己开抗抑郁药的药单。
坐实了李月娥的抑郁症。
由此推断，李月娥是自杀。
合情合理！
可是，若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者说死者死亡的地方不是家里，而是楼下，那这抑郁症自杀的谎言将瞬间破灭！
那可是12楼。
高层楼上的窗户都是半开式的，想要自杀，需要爬到窗户上将自己从半开的窗口处塞下去。
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怎么会采取这么麻烦的方法？！
当李凡点明李江弑母时，所有人尽皆察觉到了案件的不合理！
“因为你伪造了现场，警察同志根本就没有查过楼后吧？”
“就算你清理的再干净，也不可能将所有痕迹抹除，李医生是不是死在家中，让警察同志去次主卧窗外楼后调查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李凡直直的盯着李江，沉声低喝道。
而在他话语落下，在‘次主卧’三个字出口时，李江心中的惶恐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可能！不可能！”
李江有些崩溃了，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凡，癫狂的嘶吼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是次主卧？你怎么可能知道？”
废话！
老子差点被李大娘从次主卧窗口扔下去，我能不知道吗？
“师傅！”
听到李江近乎崩溃的呼喊，柳雨霏双眼一亮，转头看向宋天明。
“雨霏，立刻带队赶往福祥苑，调查1201次主卧楼下草坪！”
宋天明即刻吩咐道。
“是！”
柳雨霏重重点头。
“带他一起去吧。”
李凡转头看向柳雨霏，轻声开口。
“好！”
柳雨霏眼神复杂的看了李凡一眼，抬手一指李江：“带上他！”
“是！”
两名男警架上李江，一行人急速奔出大楼，上车赶往了福祥苑。
福祥苑。
“他怎么进去的？”
一脸呆萌的莉莉盯着福祥苑保卫室的监控，眼中透露出睿智和一丝丝迷茫。
监控中。
李凡站在1201室门口，按下门铃。
房门自动打开，李凡对着空空的门口说了几句话，然后走进房门。
这一过程，走廊中可以拍到1201室门口的监控里没有出现第二个人。
“他在跟谁说话？”
莉莉呆萌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呜哇呜哇……
警鸣声响起，莉莉抬头看去，注意到是自己警队的警车驶来，迈步走出保卫室。
看着警车一路驶向李月娥住处，莉莉急忙招呼同事跟了上去。
7号楼。
警车停下，众人下车。
“立刻排查楼后草坪！”
柳雨霏低喝出口。
“是！”
一众警员拿着仪器朝着楼后草坪奔去。
咦？
柳雨霏想要找李凡问询，却发现，李凡拽着李江进了楼门。
柳雨霏愣了一下，急忙来到看押李江的警员身边：“他们去干什么？你们怎么让嫌疑人就这么被人带走了？”
“啊？”
两名警员愣了一下，诧异的道：“柳队，不是你让李凡律师带李江去1201的吗？”
“我？”
柳雨霏眼神一变，转身就要追上李凡。
“雨霏姐！”
呼喊声响起，莉莉带着几名警员跑了过来。
“莉莉？”
柳雨霏转头看向跑的满头大汗的莉莉。
“雨霏姐，那个、那个李凡有问题……”
莉莉喘着粗气道。
“什么？”
柳雨霏脸色一变，急忙冲进了楼门。
“他……”
莉莉话没说完，看着柳雨霏的背影，呆萌的道：“他好像撞上不干净的……哎呀，急什么啊！”
莉莉跺了跺脚，跟上了柳雨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