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看着华山剑宗周围的景色，眉头稍稍皱了皱。
他对于华山剑宗的，此时间的状态，感到很是疑惑。
这些华山剑宗幸存的人，表现得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眼眸之中，满是死寂，没有一丝光亮。
“这是因为目睹了华山剑宗被人踏平，然后道心崩碎，接受不了，所以才成了这般模样吗？”
“还是因为……”
程光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将目光落到了华山剑宗周围笼罩着的血色薄雾上。
这血色薄雾，不知道是华山剑宗无数弟子流下的鲜血，而是那个踏平华山剑宗的人留下的。
一开始程光还没有靠近华山剑宗时，还没有看到这血色薄雾。
离得太远，阳光照耀下，血色薄雾根本就不显眼。
只有离得近了。
程光才是能够看得到，血色薄雾的存在。
而一众眼眸之中满是死寂的华山剑宗弟子，此时间，无一不是被笼罩在血色薄雾之下。
“之前千花婆婆说过，华山剑宗附近笼罩着一股子奇怪的能力，充满了邪秽诡异以及污浊。”
“会不会指的就是这个血色薄雾。”
程光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让飞舟停了下来。
“青鸾，接下来你就在飞舟上，别靠近了，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程光对着青鸾开口道了一句。
随后便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入华山剑宗，看看情况。
而青鸾听到了程光的话，却是急忙地道：“世子，带着我一起去吧，我……”
程光没有等青鸾说完，“行了，听话。”
“你跟着我一起过去，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还没有办法保护你。”
程光说着，拍了拍青鸾的肩膀，安抚了几句之后，便掠下了飞舟。
向着血色薄雾笼罩之下的华山剑宗掠去。
青鸾站于飞舟甲板上，目送着程光消失于血色薄雾之中。
莫名的还有点惆怅，怅然若失。
程光这次离开，到底会不会遇到危险，青鸾自己也不知道。
但她现在什么事情都是做不了。
只能够于飞舟上，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
程光离开飞舟，向着血色薄雾掠去。
在靠近血色薄雾的时候，程光就已经感受得到，较为浓郁的邪秽气息了，这股邪秽气息，还让程光莫名的感觉有点熟悉。
这股感觉，就好像是程光上一次面对佛头石像时的感觉。
但是……
又有点细微的区别。
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存在。
“上次我在八重妖域碰见了一个佛头石像，现在不会在四方人间又碰到一个佛头石像吧。”
“佛这是藏不住了？”
程光眼眸微眯，心中这么想着，便觉得可能性越来越大。
毕竟之前程光就听顾无双也说过，她那个深渊魔海的底层，也有这么一个佛头石像的存在。
而八重妖域有，深渊魔海有，没有道理四方人间就没有。
程光推测，四方人间大概率也有佛的存在。
只是。
沉睡中的佛，应该没有办法把华山剑宗给踏平吧？
沉睡中的佛，难道就有这么强的实力吗？
程光想到这里，眉头又是皱了起来。
看着四周笼罩着的血色薄雾，程光心中的不安感也是逐渐升了起来。
因为程光逐渐发现。
自从他自己进入血色薄雾笼罩范围之中。
越是靠近华山剑宗所处的位置，血色薄雾之中蕴含着的邪秽力量，也就变得愈发的浓郁起来。
仅仅是血色薄雾之外，就已经弥漫出来让常人无法忍受的邪秽了。
此时间。
程光进入了血色薄雾之后，血色薄雾之中的邪秽，如同道道吞吐着寒光的毒蛇，向着程光自己缠绕而来。
程光于血色薄雾之中，暴露在重重邪秽的包围之下。
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而程光也没有想过反抗。
所有向着他涌过来的邪秽，程光全部都接收下来。
不过一会的功夫，程光身上就已经如同沸腾了一般，蒸腾出大片的黑烟。
而程光此时间，也在心中默默运用着唐三藏的神通。
唐三藏的佛语，一字一句的自程光的口中念出。
程光的体内，开始闪烁起道道与血色薄雾，略显稀薄的佛光。
那佛光虽然并不强盛，但是却是可以为程光消融体内，以及周身向着他自己缠绕而来的邪秽。
所有靠近程光，或者已经进入了程光体内的邪秽，在程光运用了唐三藏的神通之后，全部如同白雪遇阳，渐渐消融成雪。
消失不见。
程光于血色薄雾之中行走，并没有受到多少来自于邪秽气息的侵蚀。
反倒是周围邪秽气息，隐隐是被程光自己给净化了许多。
这一幕若是落到了外人的眼中，只怕会使大片的人，惊掉下巴。
而此时间。
却是无人知晓。
程光进入血色薄雾后，也没有吸引来多少人的目光关注，哪怕程光已经走到了华山剑宗周围幸存下来的弟子身边。
那些弟子，也没有将目光落到程光的身上。
只是依旧是将目光落向远处的华山剑宗。
看着华山剑宗的废墟，一阵阵的发呆，眼眸之中的死寂之色，肉眼可见地，愈发地变得浓郁起来。
程光行走在山路上，观察着周围华山剑宗的弟子，眉头又是缓缓皱了起来。
“这些华山剑宗的弟子，幸存了下来，并没有死，只是被邪秽气息给污染了。”
“心智被邪秽支配了大半。”
“按理来说，会是癫狂的状态，也会是暴躁的状态，不管是什么样的状态，绝对不可能是这般平静的状态。”
“那华山剑宗深处是有着什么东西吗？一直吸引着他们向着华山剑宗深处望去？”
程光疑惑地喃喃自语。
看到这些华山剑宗的弟子，被邪秽污染了之后，没有癫狂，没有狂躁，只是一脸平静地望向华山剑宗深处。
程光不由得有点怀疑起来，是不是华山剑宗深处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些华山剑宗的弟子。
让他们这些华山剑宗的弟子，哪怕是被血色薄雾之中的邪秽污染了，也没有呈现出应该有的模样。
程光想到这里，目光从周围华山剑宗幸存下来的弟子身上挪开，看向了华山剑宗深处。
这些华山剑宗的弟子，虽然还是活着，但是已经与死了没有多少的区别了。
被邪秽污染了，哪怕身上的邪秽全部去除，心智也无法恢复了。
邪秽对于一个人影响最深远的，其实并不是修为上的，而是心智上的。
心智不对劲，修为也自然而然会出问题。
当然，在程光看来，也可以换另外一种说法，修行出了问题，心智也会因此出了问题。
归根结底，心智都是受影响最深的，也最无力改变的。
程光沉吟一声，眼眸微眸，一步一个台阶，走向华山剑宗。
穿过血色薄雾，越是靠近华山剑宗，周围幸存下来的华山剑宗弟子，数量也越来越多。
一开始只是能够零星看到几个，但是现在，程光每走一步，便就可以透过血色薄雾，看到数十上百的身影。
这些全部都是华山剑宗的弟子。
大部分都是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这附近。
目光出奇的一致，全部都是看向了华山剑宗的方向。
程光此时间，已经能够看到华山剑宗的废墟了。
当程光踏入华山剑宗废墟之中时。
整个人都是被震惊到了。
原本华山剑宗数十座高峰山脉，此时间全部都成为了平地。
原本十分为精致的亭台楼阁，此时间全部都是成了残垣断壁，零散破落地散落在各地。
而在华山剑宗的中心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处低洼。
那低洼处，几乎将整个华山剑宗覆盖进去。
程光站在远处看着那个低洼处的模样以及形状，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一开始，程光在飞舟上时，无法透过血色薄雾，看清华山剑宗的模样。
此时间。
当程光自己走到了华山剑宗的废墟上时，再看到这个低洼处的模样以及形状。
程光忽然惊觉。
这个……
不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手掌吗！？
有人只用了一巴掌，便就将如此偌大的华山剑宗给拍成了平地？？？
甚至于，将整个华山剑宗的山脉，都给拍平了？？？
这是……
有多么强大？？？？
程光发现，华山剑宗的原址上，有着一个无比巨大的手掌印后，整个人都被惊住了。
这华山剑宗可不算小。
甚至是可以说得上极大。
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京都一半的大小了。
仅仅只是一个手掌印，便就是能够有如此之大，那这手掌的主人，手掌该有多大？
即使这手掌不是本身，能够仅仅只运用一掌，便将整个华山剑宗给拍成平地的人，也不是一般天人能够做到的啊。
起码在程光的认知中，周清虚是做不到。
或许大唐天子能够试一试。
但是也不一定可以。
毕竟程光还没有看到过大唐天子出手，对于大唐天子的实力，程光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
同时间。
程光也是开始不由得摩挲起下巴。
“周围的血色薄雾，其中透露出来的邪秽气息，就已经让我感觉，有点与八重妖域之中的那个佛头石像有点相似了。“
“这次华山剑宗，会不会也是佛做的？”
“只是覆灭了华山剑宗的那个佛，实力要比八重妖域之中的那个佛头石像，要强大太多，很有可能已经完全苏醒了也说不定。”
程光喃喃自语着，说到这里，程光心中就已经有点想要离开的想法了。
程光自己面对之前八重妖域之中的那个佛头石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的成圣道果，自己发挥了作用。
唐三藏自己出手，程光估计自己在八重妖域，还真的凶多吉少。
这一次。
程光哪怕已经有了些许的自信，也不想再冒险了。
一来。
唐三藏之前能够对付八重妖域，万里龙窟之中的那个佛头石像，但不一定能够对付，这一次很有可能已经苏醒了的佛。
二来。
程光对于眼下这个佛，已然是有点能不招惹，就暂且不招惹的想法。
毕竟之前程光已经杀了一个佛。
被那个佛背后的“佛主”给盯上了。
后面若是再杀了一个佛，岂不就是催促着那个背后的“佛主”快来给自己灭了吗？
程光可没有那么着急地送人头。
眼下华山剑宗的事情，程光也只是过来凑一下热闹，看看有没有可能收服这个覆灭了华山剑宗的强者高手。
眼下没有多少机会。
程光也就想要果然放弃了。
事不可为，便不必强为。
还是完成系统任务，后面再谋划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王朝比较好。
程光这么想着，便准备转身，离开这里。
但是。
就在程光准备转身的时候。
余光一瞥，忽然注意到，在华山剑宗的一片废墟中心，有一栋木屋，还在那处伫立着。
那木屋十分的高大。
从外形来说，更像是一个，由木头制作的巨型大殿。
那巨型大殿，特别的显眼。
哪怕是离得远远的，也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对方的存在。
但是。
程光此时间就是有点疑惑了。
他刚刚竟然是没有看到这个大殿。
而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这个大殿才显露在他的眼前。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大殿难道说，是知道我要离开了，估计挽留我，才显露出来的吗？
程光想到这里，眼眸微眯，顿时就觉得有意思了。
以他的修为实力，很有什么时候能够骗过他的眼睛。
这个大殿不仅可以。
后面还能够主动显露出来身形，吸引自己。
光是这一点。
就让程光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这个于华山剑宗一片废墟之中，还能够完好无损地伫立在原处的大殿，是不是与那个覆灭了华山剑宗的人有关了。
程光心中觉得。
覆灭了华山剑宗的人。
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佛。
所以，也就下意识地对眼前这大殿忽然出现，当成了那个佛的把戏。
“如果覆灭了华山剑宗的人，就是与佛头石像之中一样的存在。”
“那他现在忽然让这个大殿，出现在我的眼前，是为了什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