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凌梅如此好的身段上面，竟是有一张被毁掉的脸。
脸上疤痕纵横，又好似火烧一般，吓人的很。
怪不得刚刚姐姐要说恰恰相反四个字了，这般容貌，可是与好看没有半分关系的。
听到叶锦绣的呼声，凌梅的眼神暗了暗，神情倒是没有半分变化。
自从脸毁容后，见到她第一眼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反应。
这反应还算可以的，更有甚者，吓得吱哇乱叫，喊她是鬼，吵人得很。
想到这，她又看向面前的三少奶奶，
三少奶奶一副平淡样子，甚至眼神都没有变化过。
这样冷静的反应，倒是让凌梅微微一愣。
凌梅对上江芙玥的眼神，试探性问道：“三少奶奶，你难道不怕奴婢的脸吗？”
在第一次见到她容貌的人中，只有眼前的三少奶奶，太过于镇静。
给凌梅的感觉，这个三少奶奶看她，就好像看普通的下人一般。
这种眼神，让凌梅心思猛地被触动。
只不过表面，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表现。
在这厨房被欺负久了，凌梅早就学会了怎么藏住自己的心思。
让自己尽量像行尸走肉一般，什么都不在意。
只有什么都不在意，才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但是，真的是什么都不在意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凌梅自己知道了。
江芙玥眉眼露出笑意，道：“有什么害怕的，不都是人吗？”
短短几个字，倒是让旁边的叶锦绣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她刚刚的反应，比之姐姐好像真的有些过分了。
想到这，叶锦绣又悄悄看了凌梅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的伤口，终是忍不住道：
“你叫凌梅是吗，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凌梅听到叶锦绣的询问，垂下眸子朝着叶锦绣恭敬道：“是奴婢不听话，主子惩罚罢了。”
凌梅虽在回答叶锦绣的话，但是心中却是对刚刚江芙玥说的那句，不都是人吗，刺激得心脏都跟着砰砰跳。
自从毁容后，她早就不当自己是个人了。
没想到这话，是从三少奶奶的嘴上说出来的。
既是说出这样的话，那便是说明，至少在这个三少奶奶的眼中。
她凌梅，还是有人样的。
不是那些奴婢奴才明里暗里骂她，丑的与鬼没什么区别。
叶锦绣闻言脱口而出道：“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主子，女儿家最在意的就是容貌呀，你……”
“锦绣。”江芙玥打断了叶锦绣的话，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叶锦绣对上江芙玥的眸子，只得悻悻闭了嘴。
只是心中却是忍不住想着，这侯府到底是哪个心狠手辣的主子，竟是将好端端一个女子，这般毁了。
江芙玥见叶锦绣不再说话，这才看向沉默的凌梅道：“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也是听下人随口说起。”
“我现在且问你一句，你脸上的伤口，可真的是不从四少爷，被四少爷所伤？”
凌梅闻言，有些惊讶看了江芙玥一眼，很显然那，她并不知道三少奶奶这时候提这个，是什么用意。
在江芙玥冷静的眸光下，凌梅忽然觉得自己有种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的错觉。
她垂下眸子，顺从道：“的确是这样，三少奶奶。”
叶锦绣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有了计较。
原来这个丫鬟脸上的伤口，竟是这样来的。
那那个四少爷，定然是个手段狠辣的人了。
这官家后院中，少爷看上身边侍女，这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是像眼前这个，宁肯毁容都不屈服的女子，她倒是第一次见了。
毕竟对于下人来说，被主子看上，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在叶锦绣胡思乱想间，凌梅却是抬起头，朝着江芙玥鼓起勇气道：
“三少奶奶为何这么问，还有，三少奶奶来找奴婢，可是有什么事？”
听到凌梅的问话，江芙玥也不恼，反而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
看着凌梅道：“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奴婢。”
不卑不亢，不为权贵金钱折腰，有自己的底线。
这样的人，她太需要了。
凌梅没有错过江芙玥眼中的赞赏，她垂下眸子道：
“三少奶奶，凌梅心早就死了，可能帮不了三少奶奶什么……”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眸子朝着门口瞥了过去。
建股份有会意，朝着旁边珍香道：“珍香，你出去守着。”
叶锦绣也突然明白，也跟着朝着身边巧灵道：“你跟着珍香出去，珍香让你做什么，照着做就是。”
两个丫鬟行了一礼，应下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很快，门口便传来了珍香还有顾妈妈交谈的声音。
江芙玥却是有些无奈，这个顾妈妈，说这房子没人偷听，自己倒是偷听上了。
只不过，她又怎么会害怕一个妈妈？
听着珍香还有顾妈妈越来越远的声音，明显是珍香带着人走远了。
这时候凌梅才一反之前态度，朝着江芙玥道：“三少奶奶，有什么话您便直说，让我上刀山下油锅都无所谓。”
“但我凌梅，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