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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将乐程逐渐拉远后,陈旭川才对陈旭舟说:

“旭舟,今天哥打你,你有意见没?”

“没……”

“是真没有意见,还是假没有意见?”

“哥,是真没有意见,你打我也是为了我好。”

“嗯,还算没有蠢到无可救药,只不过代价有点大。”陈旭川很不满意。

昭州汽车厂的收购问题,在肖恒华的施压下,几乎全盘接受了昭州方面的条件,只是在社保缴纳方面,对方退了步。

这与原本计划,成本高了4倍。

这完全不符合他一直坚持的理念,利益最大化。

陈旭舟听完,意识到问题远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一桩普通打人案,惊动了江南省的地方大员,而且自己哥哥的态度竟然如此被动、无奈。

他到最后签字那一刻,才知道对方竟然是乐达投资公司的大老板。

而他谩骂的那一位孕妇,竟然是老夏家的千金。

不过。

“哥……”

“嗯?”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地方多了,说吧。”

“其实,我们不至于这么怕对方吧?”

“这个问题,你不用知道。回酒店后,你老老实实睡一觉,然后我们回西北。”陈旭川说完闭上双眼,双手搅在一起,不停搅动。

陈旭舟见状,知道自己的哥哥又在思考了。

景江别院。

江夏没有睡觉,缩在沙发上,不停看着墙上的挂钟。

夏清芳在一旁陪着。

“妈妈,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是告诉你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这也太久了吧。”江夏很焦急。

“久?我看看,我是00:50分接到短信说在回来的路上,现在是……”夏清芳看着手机说。

话没有说完,“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江夏立刻转头,看到自己的爱人站在门口,当即眼睛闪烁着喜悦光芒。

焦急、不安、担心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挺着大肚子,挪着小碎步,张开手:“老公,我要抱!”

边走、边说、边……晶莹剔透的的眼珠转了数圈,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常乐赶紧抱住江夏,“老婆,不要哭,已经没事了。”

“嗯,我就是想哭。对不起,老公,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横穿马路,就不会有这件事。”

江夏靠在常乐肩膀上,一边哭、脸一边在常乐肩膀上摩梭。

眼泪刚刚流出,便瞬间消逝。

“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是对方不好。”常乐继续安慰道。

一旁,夏清芳看着女儿、女婿你侬我侬的姿态,捂着头哭笑不得。

自己女儿怀孕前还比较正常。

怀孕之后,越来越娇,娇的像一个几岁的小女孩。

她打断两人的你侬我侬,指着墙上的时钟说:“小夏,这都几点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现在让常乐洗澡,然后睡觉。”

“哦,那走,我们去洗澡。”江夏推着常乐进卧室。

“你没有洗澡?”

“洗了,不过我想和你一起泡澡。”

长宁市,龙湖花园。

常学勤放下电话,对旁边谭小雅说:

“已经没事啦,睡吧。”

谭小雅听后,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对方也不简单吧?”

“是啊,否则也不会拖几个小时。”

海州,江志诚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呵呵,这个小子心思多。”

香江。

鹏城。

魔都。

京城。

不知不觉,常乐做了很多事,改变了很多事,影响了很多人,牵动了更多的心。

第二天下午,陈旭川带着陈旭舟回到西北。

下飞机后,两人马不停蹄,赶到父亲陈行远家。

“回来了啊。”

“回来了,爸。”

“都解决了?”

“只能说暂时解决,而且还付出了很大代价。”

“说说。”

“肖恒华借这个机会,把昭州汽车制造厂的收购问题和这件事捆绑在一起。所以,我们的收购成本,较之前拟定的计划,多了4倍。”

陈旭川很不甘心,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亏本买卖?

陈行远听后,不大在意,摇着头说:

“这不会是肖恒华的主意,应该是顾长河的主意。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借势,否则一介贫寒书生到不了这一步。”

“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只是暂时解决,常乐在签字和解时,特意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我估计,他不会罢休。”陈旭川说。

“担心没有错,但是也不用过于担心,否则会影响你的判断力。”陈行远慢慢地说:

“这毕竟是国内,国内不比国外。”

“讲团结和顾大局是主旋律,任何与这股旋律相违背的都会被席卷……”

“既然顾长河把这股气压了下去,就不会在短时间再兴起来。”

“即便对方再有心有力,也只能放在台面上来,只要不给由头就行,你还是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爸,这件事给我提了醒。这一次回来,主要目的就是把这件事做好。”陈旭川说。

“嗯,还算有预见性。”陈行远说:

“其实,你回国时,我就对你的思路持保留态度。”

“但是你决心很大,我也不想逆了你的进取心。”

“你打算怎么做?”

“主要还是降低债务、补充流动性,把公司一些非核心资产变现。”陈旭川说。

“你舍得?这可是你几年来的心血。”陈行远说。

“爸,正如您之前和我说,稳和进是一对双胞胎,没有稳就不会有进。”陈旭川说:

“我舍不得也没有办法,还是要先稳一稳,先巩固一下后方。”

“那些影子股东了?”陈行远问。

陈旭川:“……”

“你不会真的认为天衣无缝吧?之所以暂时没有人挑刺,主要还是因为我们老陈家影响力一直都在,此外你的那些产业也一直在产生社会价值,做了一些贡献。”陈行远说。

陈旭川咬了咬牙:“爸,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决定要舍弃,就要舍弃彻底,舍弃一半等于没有做。”陈行远说完,看向陈旭舟。

陈旭舟自从进屋后,就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一语不发、一丝不动。

他是真的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