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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全国上下万家灯火、阖家团圆、张灯结彩、恭贺新年的喜庆时刻,南方的一个不知名码头,一艘渔船缓缓驶离,驶向茫茫的墨绿色大海深处。

渔船的甲板上,瞿远山看着渐行渐远的海岸线,满眼不舍、惆怅和无奈。

他对身边的瞿立阳说:

“哎……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瞿立阳没有接话,他心里明白,这一次离开就意味着终生都不能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爸,大家都等着您进去吃年夜饭了。”

“呵呵,好。在海上吃团圆饭,平生倒是第一次。”

大年初二。

常乐跟着江家去江夏的外公、外婆家拜年。

路上,江夏给常乐介绍其外公、外婆家的情况。

早些年,夏家老爷子的主动收缩、让步,到江夏外公这一代以及之后的后代,基本都分布在教育、科研、文艺这几条线路。

夏清芳是为数不多的,在行政领域发展的人。

即便是行政领域,也与教育领域紧密相关,与其他行业接触不多,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单纯之极。

也正因此,江志诚的仕途才会顺风顺水。

“我外公是京城理工的老师,现在已经退休,每天就是看看书、写写字,偶尔也会受学校的邀请,给本科生讲讲课。”

“我外婆也退休了,每天就是做饭、打扫卫生,看看电视,顺便和外公吵吵架。两个人吵了一辈子,感情越吵越深,呵呵……”

“我二舅在做烟酒生意,一天到晚全国各地到处跑,基本看不到人。我们家最有钱的就是他,还总是哭穷,不过对我挺好的。”

“我小舅也在京城理工教书,专业是地球遥感。我外公说我们全家最会读书的就是他了,26岁就国外的博士毕业,现在30多岁已经是教授和博士生导师,也享受特殊津贴哦。”

“我妈从小就希望我向小舅学习,我哪学得了。我背10多遍都记不住的东西,我小舅看2遍就记住了,差距太大了。”

前方,夏清芳回过头笑着说:“你啊,一说小舅,你就说他天赋好。你怎么就没有看到你小舅半夜起来看书做题了?天赋固然很最重要,但是没有勤奋开路,再好的天赋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妈……我也很努力啊。高三那一年,我哪一天不是学到半夜、凌晨。要不然我也不上不了外国语,您说是吧。”

“如果你高一、高二也这么努力……算了,都过去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指望你能在学术这条路上走多远。”夏清芳摇头说。

“咯咯……那就最好。”江夏摇了摇常乐的手:“常乐,你希望我毕业后做什么?”

“做什么?做你喜欢的事情啊。”常乐说。

“听见没有,妈妈,常乐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江夏说。

“你就得意吧。”夏清芳没有回头。

“清芳,常乐说的没有错啊,人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那的确是很幸福的事。”江志诚说。

“爸,我太爱你啦。”江夏叫道。

“哈哈……”

…………

长宁。

戴持安在家里陪着孙子玩,享受天伦之乐。

“哎哟,团团,不要扯爷爷的胡子好不好?很疼的。”

“爷爷,你胡子这么多,扯几根没有关系的,对不对?”

“不对,团团。爷爷老了,胡子就这么多,扯一根就少一根,长不出来了。”

“是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吧,那团团不扯了。爷爷,我们来骑马吧。”

“团团真乖,来,爷爷陪你来骑马。”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戴持安的儿媳妇打开门,门外是戴伟伦。

“新年好。”戴伟伦将礼物交给戴持安的儿媳妇

“新年好,叔叔,就你一个人啊?”

“嗯,有点事情想和大哥商量。”

“伟伦来了啊,来,坐。”戴持安招呼道。

“大哥,有事要报告。”戴伟伦面色凝重。

“哦……去我书房吧。”戴持安身子顿了顿,将孙子交到儿媳妇手中,带着戴伟伦来到书房。

“伟伦,说吧,是大事吧。”

“嗯……我刚刚收到的消息,二哥在慰问现场被突然出现的中Y专案组带走了。”戴伟伦点头说。

“中Y?”戴持安听完,面色大变,惊异万分:“这……怎么会?”

“还有,今天早上我联系瞿远山,发现瞿远山以及他们全家都联系不上。我赶紧去了他们家的别墅,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提前出逃了。”

听到这里,戴持安那矍铄的眼神顿时暗沉下来,一向硬朗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空,一时间竟然站不住。

戴伟伦赶紧将他扶住,扶到了椅子上。

“哎,梁娟失踪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些。这些年安逸、顺心的日子着实让我丧失了警惕心。只是……现在办案的手法都这么直接了吗?”

“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戴伟伦问

“怎么办?没有办法了,既然江华被带走就表明上面已经掌握了确切的线索,开始收网了。”

“那我们也可以……”

“走?呵呵。”戴持安苦笑着摇头:

“如果是梁娟失踪的第一时间,我们及时布局,还有可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不定人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现在赶紧回家和老婆、孩子交代一下吧,把能交代的都交代,再晚点,机会都没有了。”

戴伟伦黯然,沉重地说:“大哥,保重,我先走了。”

“去吧。”戴持安挥挥手。

戴伟伦离开书房,戴持安环顾书房里满屋的书、荣誉和奖章,这里的书都不是摆设,每一本他都看过。

桌子上还有一份没有看完的报告。

他双手捂着脸,缩着身体颤抖地哭了起来:“呜呜……”

“叔,不留下来吃饭吗?”

“哎,你们吃吧,我还有事。”戴伟伦说完,打开门,惊恐地发现门口站着四个人,正要敲门。

四个人中,有两个人穿着制服,还拿出了工作证。

“哟,戴伟伦同志?还真是凑巧,刚好我们要找你。”

“戴持安同志也在吧,麻烦你把他叫出来,有些事情要向他了解一下。”

一直故作镇定的戴伟伦,在此刻终于承受不住那无形压力,颓然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

“在……里面,你们自己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