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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一个沙弥都不在现场,也不知去了何处。

温朝晏找了一角落处,将姜晚澄护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并用双臂做了一道壁垒,即便旁人都挤得变了形,姜晚澄也没被扯到什么衣角。

眼见如此挤下去也不是法子,有人等不及,搬来梯子开始爬墙。

没有梯子的便踩着彼此肩膀爬了上去。

温朝晏扶了扶脸上面具,再看姜晚澄头上帷幕戴的也甚是端正。

他先取过姜晚澄背在身上的腌菜罐子,再扣住她肩低声道:“抓紧我。”

姜晚澄立即心领神会,此刻也不在意会被谁瞧见了去,说没了清白名声了,只能伸出双手亲昵的抓住温朝晏胸前背后两处衣襟。

温朝晏确定后,便脚下一蹬,一个乘力双脚踩在墙上,眨眼间便立在了墙头。

“快看!”

下面众人惊呼,只见那一黑一青两个身影,都遮了面容,不知是何人。

不过,此刻爬上墙头的人已不在少数,所以他们不过是速度快,也不算格外的引人注目。

温朝晏不再停留,带着姜晚澄顺着墙垣快速寺院后方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

跳到了后街上,二人刚刚离开来到小巷子里,便看到有一行官差跑了过来,立即将后面的小门也给堵上了。

姜晚澄咋舌不已,“官差来的倒是挺快。”

温朝晏:“前门早就去了。”

门口大肆拥堵,就是不远处半条街,闻声后迅速赶来的县衙官差。

他们堵了门,将想要破门而出的几个人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温朝晏耳目皆灵,早就察觉了前门动向。

而他现如今,自不可能和这些官差撞见,若直接出现在主街上,很明显是自投罗网的行为。

所以,他才会带着她迅速撤退到后街。

整个凌云寺,前后都被围堵了。

那些爬上围墙的人,翻到了隔壁院落,也迅速被官差给抓了个现行。

姜晚澄与温朝晏,也不再看热闹,二人迅速隐匿在了巷子里。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街上到处都是官差,像是在抓捕什么人。

姜晚澄与温朝晏躲躲闪闪了好一阵,即便他们不是嫌疑人,此刻也并不适合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姜晚澄便罢了,不过是戴个帷幕,但温朝晏脸上却是戴了一副面具。

无论揭与不揭,都很麻烦。

回家之路变得困难重重。

姜晚澄被带着东奔西走,不停转换藏身处,早已是疲惫不堪。

又到了一暗处,她实在忍不住,扯住他衣衫低声问道:“这凌云寺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官差县衙来的这么快?和你无关吧?”

温朝晏紧握住她手,顿了顿才道:“是凌云寺的了相方丈死了。”

“头颅被人高悬在佛像之上,滴了鲜血,落在塑了金身的佛像之身,恰好有一些滴落在佛像的眼眶之中,被人瞧见佛像流了血泪。”

姜晚澄一脸震惊!

便是想一下那画面,都觉得惊悚至极!

难怪所有在寺庙内的人,都疯了似得……

温朝晏:“你放心,不是我做的。我确实要找之人就是方丈,不过我还未找到他,就被沙弥发现了他在禅房内的无头尸身。”

姜晚澄心下骇然,点了点头:“太吓人了。我、我想回家……”

温朝晏为难道:“今晚,咱们怕是回不去了。澄儿,让你跟着受累了。”

要回梧桐巷,就必须穿过主街。

而今晚主街上,全部都是巡逻的衙役。

不仅如此,这些偏僻的街道上,也有人巡逻。

温朝晏试过了,想要带着姜晚澄躲人耳目的回去,实在不太可能。

姜晚澄叹气,嘀嘀咕咕道:“倒也还好,总比你自个儿在外面,又叫我担心受怕的好。”

在一处,至少心安。

而家中如今不止有静娘,还有师父,两个孩子也不必担心。

温朝晏听见她的话,心中一暖。

情不自禁的,便又向她靠近了一些。

姜晚澄跺了跺发麻的脚,又叹了口气:“看来,我也要同二郎一般,让你教着打拳才行了。总是这般体力跟不上,不能保护自己便罢了,还总是拖了后腿。”

温朝晏低笑。

伸手到她帷幕之下,忍不住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脸。

“好,我教你。增强一些体质,往后要护住自己也不难。”

梧桐巷回不去,温朝晏便干脆带着姜晚澄又返回了镖局。

却不想,在镖局门口捡到一个身受重伤之人。

镖局内。

七双眼睛都死死盯着地上,正深陷昏迷之中,且满身血迹的青年人。

此人皮肤黝黑,脸上胡子拉碴,且全是干涸的血迹,所以根本看不清面容如何。

只知是个男性,身高七尺,体魄强壮。

“这……不会是捡了个什么麻烦回来吧?”

顾廷舟上前踹了两脚。

此人毫无动弹。

李琰则伸手扒拉了一下那人衣衫:“琵琶骨被穿透了,浑身都是鞭伤,伤口有新有旧,看样子……应该是长久的经历着酷刑折磨。”

姜晚澄上前替这人摸了一下脉象。

在赵家村时,师父就教过她如何把脉了。

姜晚澄没事就在家中给雅姐儿和二郎摸脉,虽然自己不过半斤八两,但好歹能摸出这人心率如何,暂时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见到她举动,镖局几人都很吃惊。

“姜女娘还会医术呢?”

“嘘……先别出声。”

半响后,姜晚澄:“虽然我还是半吊子,但也不难摸出,这人心绪大乱,除了身上伤势严重之外,脉象完全乱走。”

“我是没有办法,必须要雪厘子或是我师父,可能才能救他一命了。”

温朝晏沉了脸色:“他不能死。”

其余人都看向了他,顾廷舟迟疑着问道:“难道温弟……你识得此人?”

温朝晏:“不。我只是怀疑,就是他杀的凌云寺方丈。所以,此人是谁,我也非常好奇。”

温朝晏说着执起地上血人手掌。

原来,此人不仅手掌上血迹斑斑,还不知从何处沾惹了一些金色的涂料。

姜晚澄惊呼:“是佛像?”

佛像塑了金身,所以这颜料,会不会就是去挂方丈头颅时,沾惹上的?

顿时,姜晚澄瞧着眼前这血人,也觉得嫌疑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