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果果静静地品尝着咖啡，听着石万追忆往昔的感慨。
这家店铺最早的时候，可以追溯到石万大学时期。
那时石万和石千两人都很喜欢咖啡，也因此在大学创业的时候，尝试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咖啡店。
两人学业繁忙，表面上将店铺交给专门的主理人打理，但还是经常会时不时地去做店员、咖啡师等。
一边享受乐趣，一边体验生活。
那家店铺开的还算不错，味道好，再加上同所大学的同学们对价格也不怎么敏感，经常人来人往，当时还小赚了一笔钱。
原本石万打算将店铺开下来，干脆做成高端品牌连锁。
聊到这里的时候，柯果果敏锐地发现石万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眼中的红血丝显现地愈发明显。
“后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柯果果小心翼翼地好奇问道。
石万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但很快就被掩饰住了，“后来你母亲在咖啡店当店员的时候偶遇了柯伟，两人也因此产生了缘分。经过柯伟很长一段时间追求，几乎每天来咖啡店蹲守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然后...我们也都毕业了，都各自没什么精力再管咖啡店，所以就把店铺转让给了别人，咖啡店连锁的事情也搁置了下来。”
柯果果听到石万后面的语气，觉得有些意外，似乎其中蕴藏着不仅仅是这般的故事。
毕竟店铺连锁的事情，也完全可以找人来一起干。
石万和石千并不是普通的学生，需要耗费所有的精力去创业，背靠着石游历这座大山，就决定了他们有相当充足的资源。
只要想做，那连锁的咖啡店是一定开的起来的。
除非，是想法提出者不想做了。
石万依旧在缓缓讲述着，只是中间的时间跨度极大，听起来也有些突兀，“...后来等我工作稍微稳定了一些，就干脆在公司对面开了这样一家咖啡店，算起来应该也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柯果果的声音有些意外。
毕竟店铺内的装修洁白如新，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干净与整洁，丝毫看不出是一家十几年的老店。
石万看着柯果果颇为感兴趣的样子，出言解释道，“店原本不在这里，是最近两年刚搬过来的。”
“为了我能在上班前顺带买杯咖啡，在公司搬迁的时候，我顺带着也把咖啡店搬了过来。”
“别看这家店面积不算大，但在寸土寸金的cbd，租金可真不算少。”
在一言一语的闲聊之中，丝毫原本距离间的生疏和隔阂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
柯果果也顺势跟石万聊了聊自己在打比赛时候碰到的有趣事情。
两人甚至还聊起了邵莲当时做的事情。
柯果果有些意外地得知，在推动高效收押的时候，石万还出了不少力，争取到了在合法合规情况下，最快被抓起来判决的时间。
邵家现在的商业版图也被打压地一再收缩。
聊到一半，柯果果突然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的收获，将包包里带着的材料一股脑地拿了出来，递给了石万。
“这个画作集是在画室沙发底下找到的，当时落满了灰尘，应当没有什么外人动过。”
柯果果看着石万翻动画作集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好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感情和情绪。
“画作背面还间或有一些批注，我没有挨个细看完，觉得交给你应该会是更合适的选择，或许小舅舅你会有更多的发现。”
石万沉默着点了点头，手指珍惜地摩挲着画作集上的照片，一时间低着头沉默不语。
“除了画作集，这里还有从柯...我父亲保险箱里拿到的材料。他与柯若智的亲子关系证明、跟好几家公司最新签订的商业合同、安排人调查过的吕桥信息等等。”
柯果果拿出了另外一沓资料，补充道，“这些都是原件，我在拿出来的时候，都各自复印了一份又放了回去。短时间内应当不会被发现。”
石万皱着眉头看向了那些资料。
“商业合同这种东西怎么会被柯伟放在保险箱里？这不该是他一个董事长管的事情吧。”
柯果果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商业上的事情自己了解地比较少。
石万仔细阅读完合同，方才有几分诧异地抬起头，跟柯果果解释道，“这些合同大多是柯伟私底下跟其他公司签署的。不少还是之前搭石家关系联系上的公司。”
“看起来他应当是想重新搭起跟那些公司的关系，以暗地里交易的形式获利。”
柯果果有些不理解，“可是...这不是违法的吗？”
“属于灰色地带吧。至少目前这几份看起来，虽然不合适，但要是硬解释还是解释地通。估计柯伟在晚宴后的这几天就该啃一些难啃的硬骨头了。”石万将商业合同放到一边，显然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转而拿起另一份吕桥的调查记录，仔细看了起来。
柯果果当时看到这样一份文件会被放在保险箱里的时候也是心中充满了诸多疑惑，甚至资料还压在了比较靠下的位置。
“...这份调查资料有明显的时间戳，柯伟和吕桥那两人的勾当也远远不是千千走后再旧情复燃的。这个狗东西！”石万没忍住情绪，爆了句粗口。
自觉有些不妥后，深吸了口气。
柯果果又将在画室里拍到了图片发给了石万，问道，“我母亲她当时就喜欢画室这样风格的装修吗？”
“我记忆里她是不喜欢的，这有些奇怪。”石万皱着眉摇了摇头。
自觉传递完所有信息的柯果果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看着石万。
石万整理了下手头的资料，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道，“这些东西小舅舅会继续安排人去好好查的，事情的真相以及一切”
“但是小舅舅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的想法——”
“如果你父亲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母亲的事情，你希望惩罚他到何种程度呢？”
柯果果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石万的言外之意。
他实际上是想问自己调查清楚了之后，又能做到何种地步。
“做了哪些就承担哪些事情应有的结果。”柯果果耸了耸肩，温和地笑了笑，“这点小舅舅你不用顾虑我的看法。”
“我现在对所谓的父女情没有半点感觉，自然也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