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波欲言又止。
苏瑾本能的追问，“可惜什么？”
唐波笑了笑，“江东市把广告都做到京州来了，我们圈子里的人聚到一起都在聊这个话题，大家都感觉不值那个价。”
苏瑾脱口问道，“京州开价多少？”
唐波勾了勾嘴角，淡淡的道，“2个亿。”
“卧槽！”苏瑾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们可真敢要啊！”
唐波脸上漾着笑，“就是嘛，要是三五千万，哥几个凑点钱接过来玩玩还行，开口就是2个亿，我踏马的脑子进水了？”
苏瑾附和道，“是呀，我有2个亿，只会想着怎么周转利用起来，钱生钱，利滚利，谁把这么多钱砸在它上面，那不是死翘翘了吗？”
唐波道，“关键的关键，如果商业价值高也就算了，根本就没什么商业价值啊，2个亿投进去，两百年都收不回成本。这么简单的道理，可你们江东的领导就是想不明白。”
苏瑾摇头叹息，“真没想到，沁园居然要往外卖了，他们这是多缺钱啊！”
唐波道，“缺钱是一个因素。你刚才说沁园是1号2号领导的专用接待场所，你觉得现在这个形势下，合适吗？”
苏瑾表示认同，“我其实上回在沁园吃饭就琢磨过这个问题了，领导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到出手。”
唐波摇摇头，“苏主任你就看着吧，如果价格不砍掉一大半，鬼才要！”
苏瑾和唐波聊完天，独自在汀兰湾入口处闲逛，一边等人一边琢磨沁园的事。
讲真，沁园真的让苏瑾动心。
他确实有为父母、为自己和将来那个她、为子孙后代置办产业的想法。
一来让老爸老妈有个正经事情玩玩，二来也是一种投资。
自己的股票账户到11月底就要清仓沽出，届时手上的现金差不多2.5个亿，买是买得起，但是花这么多钱值得吗？
……
另一个空间，东海省委组织部。
陈万春带着陈前，父子俩亲自面请常务副部长杨恒昌出席明天的婚礼。
场面有点尬。
陈万春给杨恒昌点上一支烟，又从包里抽出一只牛皮纸信封，推到杨恒昌面前。
杨恒昌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陈万春讪笑道，“退缴的餐饮费用说什么也得让我们来承担，只求杨部长原谅我们的无心之过。”
杨恒昌苦笑，“踏马的，你们查过了吗？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下作，吃顿饭还跟我们过不去？”
陈前毕恭毕敬的回应，“杨伯伯，我已经找人逼问过当班的服务员，她死活不承认。确实，她一个农村来的小丫头，不该有那么大的胆子，我们请过去的高手也没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任何东西和删除证据的痕迹。”
杨恒昌道，“那就奇了怪了。”
陈万春沉吟道，“后来那个店长承认，可能是她们的疏忽，因为经常有订餐的人要上去看看包厢的情况，有可能是她们那天晚上太忙，没顾得上防范。”
杨恒昌的眉头拧成了大疙瘩，“如果是这样，一个陌生人进来我们能不发现吗？”
陈前顿时卖弄起来。
“杨伯伯，您有所不知，心理学上有个着名的现象，叫‘看不见的黑猩猩’。”
“研究人员让志愿者看一段打篮球视频，要求他们数出三名白衣队员的传球次数，而无需理会另外三名黑衣队员。那些人传球时，一个打扮成大猩猩的人走进他们中间，面对镜头捶打胸膛，在镜头前停留9秒才退出。可当视频播完了以后，志愿者们居然回答没看见大猩猩上场。”
“这个实验说明了一个重要现象：当人们专注于某件事物时，往往会忽略其他的事物，即便是这些事物十分显眼。”
陈万春接口道，“犬子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们当晚在杨部长的带领下，气氛搞得很热烈，两箱茅台都干掉了，如果包厢里进来一个陌生人，我们真有可能没留意到。”
陈前道，“那个陌生人大概率就是领导或者老板的司机，素质太差，随手一拍，就让我们吃了苦头，我的副科都弄丢了。”
杨恒昌哭笑不得，“老陈，那你儿子和儿媳的喜酒还能不能喝？别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你们还坚持邀请卫国部长，老陈啊，你觉得合不合适？”
陈万春拍着胸脯道，“杨部长放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都按照文件要求，专门去了省、市纪委备案了。市纪委一把手书记给我拍胸脯保证，绝不会有任何问题！明晚京州四套班子全体领导都会前来捧场，我怎么可能大意呢？”
陈万春说完，留意到杨恒昌掐灭了烟头，便瞥了一眼陈前。
陈前赶紧敬烟，“杨伯伯，我们不敢奢求您前来祝贺我和柳湄的喜事了，就当是求您给我们一个表达歉意的机会吧。”
杨恒昌吸了一口烟，冲陈万春晃了晃脑袋，“你儿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不去参加了，行吧，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请卫国部长。”
……
汀兰湾。
就在苏瑾反复斟酌沁园的事情时，两辆汽车缓缓驶来。
胥迎丰开着第一辆车，恶作剧的按了一下喇叭，苏瑾被惊得直接跳了起来。
“你丫的，吓死宝宝了！”
胥迎丰龇牙笑着，麻利下车拉开车门，姚圣雨、闵婕和茅生剑从车上钻了出来。
苏瑾同他们一一握手，姚圣雨直接给了他一个热烈而得体的拥抱。苏瑾再往第二辆车看时，一下子愣住了。
卧槽！
柳湄？
谁把她请过来的呀？
这不闹的吗？
柳湄款款上前，俏脸之上浅浅的笑着，颊上的梨涡甜而不腻。
“怎么，苏组长不欢迎我来吗？”
苏瑾看着她身后的郁慕远和宋海峰，抚了抚脑门，“不是，郁书记，宋部长，两位领导明晚都要参加柳书记的婚礼的吧？”
郁慕远笑道，“你不是讲了嘛，省人大朱晓宇主任的意思是，沁园聚会的原班人马能请的都请上，我怎么能单独遗漏柳书记呢？”
宋海峰道，“请肯定要请，不能失礼，能不能来参加，柳书记自己把握。柳书记，这话没毛病吧？”
柳湄莞尔，“算了，有人不欢迎我来，我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