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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盛流芳一路上只恨眼睛不够用:“难得可以出来转转,还是街上好,够热闹。”

盛锦程手上已经拿了面人和糖串,见盛流芳还要买别的,连忙叫停:“长姐,两个铺子咱们都去看了,胭脂轩里毫无生气,台面上都积灰了;灵玉楼里也差不多,伙计说已经半个月没开张。买卖都惨成那样了,你还不着急做正事,哪里来得心思闲逛嘛。”

说话的功夫,盛流芳又买了一只竹编的蜻蜓:“我就是在做正事呀,沿街逛逛才能知道地段好不好、人气旺不旺。胭脂轩和灵玉楼都在这条繁华的街上,应该是不愁客源才对。”

盛流芳又抬脚进了一家脂粉店,里头早有人堆起了笑容上前招呼,盛流芳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最后才指向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让店小二拿出来。

盛流芳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才说道:“这个很特别,我要了。”

盛锦程一看,小小的一盒,竟要一两银子!他贴近了盛流芳耳边:“长姐,你是不是开玩笑?”

盛流芳故意眨着眼睛嘟起嘴:“你不要给我买吗?”

店小二最会做生意,见两个客人低声耳语,只当二人正如胶似漆:“姑娘真是好眼光,这胭脂可是从宫里头出来的秘方,色泽匀,还能留香,绝对物有所值。”说罢又转向盛锦程低语,“公子啊,千金难买心头好,才一两银子,就能搏喜欢的姑娘一笑,您说值不值?”

盛流芳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管捂着嘴笑。盛锦程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最后只好乖乖地掏了银子。

出了门,盛锦程着急了:“长姐,那可不是你的胭脂轩,怎么还上赶着给别人送起了银子?”

盛流芳吃着糖串,嘴里含糊不清:“我知道那个不是胭脂轩,放心,再去转几家卖金银玉石的铺子,咱们就打道回府。”

盛锦程吓坏了:“长姐,没银子了,真的没有了,不能再转了。”

盛流芳让盛锦程拿稳手中的面人:“谁说逛铺子一定要花银两啦?我知道的,买胭脂水粉咱们的例钱尚且够用,珠宝玉石可要不起。”

街角,一个紫衣公子已饶有兴致地盯了盛家姐弟一路:“关晟,你猜他们在干什么?”

身边的侍从回话:“三爷,他们先去了自家的铺子查看,然后就是一路闲逛,在您的溢香楼里买了脂粉,现在正往六皇子的琳琅阁走。大抵……是在打探行情。”

“关晟,朝廷命官和皇亲国戚都是不能经营生意的。”君璟屹悠悠开了口。

“臣失言了,三爷恕罪。”关晟连忙道歉。

“而且,你少说了一样。”君璟屹眯起了眼睛,“盛流芳方才还向一个小乞丐施舍了两枚铜钱。”

关晟能感觉到,自家主子应该是对盛府嫡女感兴趣。毕竟有好些个三番五次求见的世家小姐,三皇子根本不记得名字。

“盛家一直紧抱着东宫不松手,太子对盛府嫡女也很中意,实在是不容易争取。”关晟已经在心里思量起来。

“水塘里的鱼,谁钓上来就是谁的,这就是垂钓的乐趣。难道太子站在岸上高喊一句‘我要那条金龙鱼’,那鱼就会自己飞到他手里?”君璟屹意有所指。

“静思斋”里,盛锦程依旧是一张苦瓜脸,盛流芳沏上茶,开始给他讲故事:“从前,有一对老夫妻卖竹竿,本就利薄,又少客人,老妇整日发愁,不知该如何是好。老伯却并不着急,他多方打听,终于明白,他的毛竹是山上砍下来的,比不得人家地里种出来的硬实。他回家后略一思量,就把自己的竹子削成竹篾条卖,闲时再编些筐子、篓子,生意很快就变好了。”

盛锦程岂会听不明白:“长姐,你的意思是,生意不好得查明因由,琢磨自己的长处和劣势?”

盛流芳点点头:“关于做买卖,除了你说的,我觉得摆正自己的心态也是第一要紧。锦程,干着急并没有用,凡事都得慢慢来,任谁一口也吃不成胖子。”

盛锦程有些不好意思了:“长姐,你总是能把道理讲到人的心坎里。”

听闻此言,盛流芳有一瞬间的失神:念水庵香积厨旁的草垛上,也曾有一个少年如是夸过她。

盛锦程在盛流芳的眼前晃了晃手:“长姐,你怎么啦?”

“没什么。”盛流芳甩了甩头,“咱们来好好捋一捋今天的收获。”

“糖串和花糕已进了肚子,还剩一个面人、一个竹编、连同一盒胭脂膏。”盛锦程双手一摊,“就收获了这些。”

“好了啦,我说的不是这些。”盛流芳继续说道,“胭脂轩里货色陈旧,店里统共只有蒋大蒋二两兄弟连同一个管账先生,他们并不很会说话,对于爱美的女子来讲,毫无吸引力。你再看看人家溢香楼,客人刚到门口就有人迎,伙计也是个顶个的机灵,我挑的这盒胭脂不光颜色好,还有香味,就连盒子都用心地装饰过。两边一比,就能看出来不同,人家生意兴旺自有道理,最快的办法,就是照着学起来。”

盛锦程茅塞顿开:“对呀,灵玉楼的代管倒不算嘴笨,只是他眼光不长远,越是利薄就越偷工减料,而玉器品相越不好客人就越少,以此往复,早晚关门。你带我去的琳琅阁就不一样了,人家有质地上乘的镇店之宝,无论是大件还是小件都是做工精良,久而久之传出了名气,根本不愁没有生意上门。”

“你现在还觉得吃吃逛逛一无所获么?”盛流芳用手指不停地去戳盛锦程的额头,“你还觉得我这个长姐心大无脑,只会挥霍你的例钱么?”

盛锦程虽然已经比盛流芳高出半头,仍是一脸惭愧地不停地闪躲:“不觉得,不觉得,我就知道长姐自有成竹在胸,长姐最厉害了,哎呦……长姐别戳我了……长姐……长姐饶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