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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大管家招手,下人们不敢怠慢,赶紧抬上来了一件嵌螺钿黄花梨金钱柜。

张顺开口道:“老爷风雅,早早为老夫人的寿辰备上了一架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我们底下人一合计,索性订了这个匣子,刚好凑成一套,略略尽些心意。”

盛母连赞:“好看好看,你们有心了。”

崔嬷嬷见盛母高兴,又接着说道:“我们这是抛砖引玉,专等着看少爷小姐们的好礼了。”

见盛母屋里的丫头捧出了盖着红绸的锦盒,盛流珠的眼中透出些许期待。寻常人家贺寿,寿星顶多赏给小辈些银戒指、铜钱做回礼,相府大气,盛老夫人每年的赏赐可都是好东西。

想到此处,盛流珠急忙上前,抢先展示出自己的绣品:“祖母,孙女亲手绣了仙鹤祝寿图,祝您福寿安康。”

盛母接过来看了看:“绣得不错,我很喜欢。”说罢从身侧的锦盒里抽出一个红布包,递到盛流珠手里。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盛流珠迫不及待地将红布包拆开来看,见给的是一对儿上品如意点翠长簪,顿时眉开眼笑。

黄昭若见盛流芳有些迟疑,便也懒得等,催着盛流丹把自己的礼物送上去。

于是,盛流丹起身,小心翼翼的说道:“恭祝祖母福寿双全,这盆是我亲手种的彩叶芋,还望祖母不要嫌弃。”

盛母仔细看了看,夸道:“这一盆里竟有粉蓝黄三种颜色,单看这叶片,就知道你花了不少心思。”

盛流珠脸上一红:“多谢祖母夸奖。”盛母又拿出了一个红布包,交在了盛流丹手里。

黄昭若盯了箫思凌那边老半天,盛流珠得的长簪可是真真切切地入到了她的眼里。见自个儿的女儿回来了,她难掩心急,让盛流丹赶紧拆看回礼。

母女二人打开红布包一瞧,只见赏的是上好的白玉翡翠挑簪,心里很是满意,黄昭若故意朝对面晃了晃:“真不错。”

盛锦程一直看着盛流芳那边,见大姐姐迟迟没有行动,不由得担心起来。

盛流芳捕捉到了盛锦程的忧虑,故而连忙站起,将一只长条木匣奉上,大大方方地行礼:“曭朗天宇开,家族跃以喜,流芳恭祝祖母福寿绵长,愿您所有的期许都快快实现。”

盛母笑得合不拢嘴,向着盛明翰道:“这丫头灵心慧齿,祝我实现所有的心愿呢。”

盛明翰亦面露欣慰:“流芳伶俐,也是多亏了母亲的悉心教导。”

听见盛流芳被夸,箫思凌翻了个白眼:平日里呆呆笨笨,关键的时候倒懂得卖乖。盛流珠也很不服气,使坏问道:“大姐姐头年回来,准备了什么‘好’礼物?”

‘头年回来’像是一根刺,扎得李月荷泛起了酸楚,她爱怜地看向女儿,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盛流芳连忙走回座位,轻轻地给母亲拍背,直到李月荷好些了,她才缓缓开口:“拙作一幅,略尽心意。”

听闻此言,盛流珠暗自得意:盛流芳原来那幅画作确实算得上佳品,放在今日展示,肯定要大出风头,还好摇枝聪明,故意往画上泼了茶水,这才短短几天功夫,她就算重新临摹,也不见得能有多好。

想到此处,盛流珠心里有了底:“姐姐干嘛藏着掖着?也不亮出来给我们瞧瞧。”

盛流芳面无波澜:“就容我卖个关子吧,单等祖母回去再瞧。”

箫思凌早就知道摇枝毁画的事,眼下又见盛流芳百般推脱,心里认定这是让嫡女出丑的好机会。

她轻笑起来,向上座开口:“大小姐才情肯定是一等一的好,何妨让我们开开眼界?这好东西不让人看,倒是惹我们惦记。”

盛母看向盛流芳,注意到这孩子似有无奈之意,便打趣起来:“我的宝贝孙女定是精心准备下了稀奇物,我要留起来自己看,偏叫你们去惦记。”

箫思凌哪里肯依,娇俏地向着盛明翰诉委屈:“老爷,您看看,流芳一回来,老夫人都不疼我们了。”

盛明翰只当箫思凌撒娇,便出言道:“她们好奇得紧,母亲垂爱吧,快让流芳打开匣子。”

盛明翰都发了话,盛母也不好驳了。

盛流芳蹙眉,依言打开了木匣,捧出了里边的绸布,慢慢铺展。待一副绣品完全展开,就连张顺这样见多识广的人忍都忍不住赞叹起来:“好一幅松鹤延年绣品,精妙,甚是精妙。”

盛流芳挑选的绣布,是一块纹理顺畅的丝绸,正因面料通透,更显得绣品色彩丰富;图中长松苍劲,仙鹤单足兀立,坡地上丛菊绽放,在长寿的寓意中亦透出高洁之意。

盛母轻抚着绣品,嘴角漾起了笑意,崔嬷嬷细看之下更觉出奇:“老夫人,您看这里。”

崔嬷嬷的手,指向丛菊点缀之处,只见花心处竟分别藏着“福”、“禄”、“寿”的小字。盛母大喜:“不得了,我们流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好的手艺。”

见盛流芳送的也是绣品,盛流珠差点惊掉了下巴。自己的“仙鹤祝寿”与这“松鹤延年”相比简直判若云泥,她顿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

箫思凌一面安抚盛流珠,一面阴阳怪气地讥讽:“这绣品针法讲究,色彩繁复,若说是出自小女孩之手,怕是很难让人信服。”

盛流芳无意争辩,盛锦程则忍不住帮着说话:“庶母若是常去大姐姐屋里转转,就不会有此疑虑了,小有荷包手绢,大有茶席桌布,大姐姐亲手绣成的东西很多,样样精巧别致。”

胡小弦轻轻拉了拉盛锦程的外袍:“闲话少说,就剩你了,还不去献礼?”

盛锦程“哦”了一声,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寿联。

张顺和盛锦程各执一副卷轴,面向盛母展开,只见上联是“鹤算千年寿”,下联是“松龄万古春”,字字笔酣墨饱,苍劲有力。

盛明翰起身上前端详,捻着胡须点了点头:“不错,有长进。”

盛母亦是欣慰,向管家吩咐道:“锦程的字刚好配流芳的图,回头一起装裱起来,挂在我屋里头。”

盛母把盛流芳和盛锦程叫到了身边坐,先拿出一支衔珠金凤簪子给盛流芳戴上,而后又把一对儿镶金玳瑁镯套在她腕上,瞅了瞅还嫌不够,又让崔嬷嬷去取累丝滚珠耳环。

盛流芳自是百般推脱,盛母宠溺地命令道:“往常你只配些个平扣素圈,未免太简单了,咱们盛家的嫡女,贵气些才好看。”

装扮完了盛流芳,盛母看向了孙儿辈唯一的男丁,盛锦程虽是庶子,但已初具俊逸潇洒的佳公子品行,盛母喜上眉梢,吩咐赏环纹麒麟玉佩和象牙骨花鸟折扇,又向盛明翰嘱咐道:“锦程本就用功,不消我来啰嗦,只是保重身体也要记着,你别盯得他太紧。”

盛锦程见盛流芳一手搭在鬓边,托着半边脸颊,料她带不惯冗重的头饰,于是向盛母央告道:“大姐姐平日里简约挽髻,自带的温婉大气,如今凤钗花钿,都压得头痛了。”

盛母却未在意:“天生丽质更应仔细装扮,一支簪子能有几两,她以后要带的才叫重呢。”盛流芳无法,只好又把金凤簪向发丝里推了推。

黄昭若乐见箫思凌不痛快:“年年上首伺候的人,今年却跟我们一处坐冷板凳,就说风水轮流转吧,还真是灵验。”

箫思凌脸都气绿了,狠狠剜了一眼黄姨娘。

黄昭若也不甘示弱,一个眼神瞪回去,而后便忙着给盛流丹碗里夹菜,又自斟自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