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别叫我破鞋 > 第127章 艳阳高照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晚上睡觉时,三婶还因为陆景浩对她撒尿生气。

陆景浩劝她不要太过,沾到衣服的很快被太阳晒干。

三婶说即使干了也有腥味。

“玲儿,你还怕腥吗?”陆景浩抱着她说。

在外人面前,他从不呼唤老婆姓名,私下有时叫宝玲,有时叫玲儿。

媳妇生气时,陆景浩常亲切喊“玲儿”。

“我怎么不怕腥呢。你以为我们还年轻,还像以前那样玩。今早我怕死别人看见了。”宝玲说。

“看不到的,那么远,太阳猛烈,人们眼睛都被汗水模糊。”

“儿子他们看不到?”

“看不到,不是还有一层玉米苗挡住吗。你又蹲着他们看不到。”

陆景浩极力安慰媳妇,她此刻委屈得像一个少女。

早上半午,艳阳高照,听到媳妇喋喋不休说死去母亲的坏话,他心里堵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母亲在他的心里,永远完美无瑕疵。

想起母亲,陆景浩总想起母亲在月光下挑水的样子。

以前村里只有一口井,白天地里忙,她总是夜里安顿一切,才有空去挑,为明天用水作准备。

在他记忆中,父亲爱酗酒,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最后总以母亲为他盖上毯子收尾。他闹够会安心睡觉。

有一次父亲又喝醉酒打母亲,陆景浩拿起一条棍跟父亲打起来,两父子打架,受伤却是母亲。

她心疼来儿子,又怕儿子打死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棍子多数毫无防备落入母亲身上。

母亲总是在忙,忙完地里忙家里,她似乎永远不会累。

后来陆景浩以捕蛇为生,她一边说罪孽深重,一边又祈祷他平安无事。

有一次他和伙伴进深山捕蛇,不小心被一条毒蛇咬到后脚跟。

当时吃了蛇药还不行,没走到家里就昏倒在地。

母亲二话不说,冒着生命危险帮他吸毒。

母亲当时没什么事,但过后经常说犯困,应该有一点点蛇毒侵入体内。

养活五兄弟姐妹不容易,在那个特殊年代,母亲冒死藏起几个窝窝头,带回来给他们吃。

但后来还是被人举报,两只解放鞋挂在她脖子上,天天游行现世。

晚上还要蹲在晒谷场中间,被一群人围着,评头论足。

后来日子变好,母亲回忆那段艰难岁月,她说她还不算惨,那些被逼吃狗屎的,才惨呢。

她只是到处走走,游行观光似的。刚好种地也劳累,当休息一会。

母亲游行前,尽力打扮一番,头发梳得光滑整齐,衣服整洁。

如果时间还来得及,她会用山上采摘回来的何首乌,煲一锅烫水兑凉水,用来洗头发,乌黑又亮泽。

以前可没什么洗发水,全靠山上的植物精华。

但每次游行回来,母亲头发乱了,衣服脏了,上面有泥巴,有臭鸡蛋。

母亲回忆往事,最为此苦恼。她又得花很多时间去洗头,洗衣服。

父亲他为省麻烦,直接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身上事情远比母亲多,每次三更半夜回来,说受不了。

陆景浩到今天也不知道父亲犯什么错,总之他老是说受不了。

听到父亲死了,陆景浩竟然不伤心,他反而庆幸母亲解放,再也不怕父亲酗酒。

可母亲却哭得那么伤心,眼睛哭肿。

这么多年过去,陆景浩对父亲印象早已模糊,他只记得父亲喝醉酒,常对着母亲撒尿。

那时他暗暗下定决心等长大杀了父亲。

父亲终究没死在他手里,母亲的泪水却流入他心窝里。

今早他听到媳妇喋喋不休说着母亲的坏话,他猝不及防尿急。

仿佛有一阵腐臭的酒味袭击心上,他无法忍住。

孩子慢慢长大,母亲一人又得操心孩子婚事。

她觉得养母猪卖猪仔能挣钱,买了一担粮食捉回来一只小猪花。

等小猪花成为母猪生下猪仔时,那个母猪却不是合格的母亲,睡觉常常压死猪仔。

母亲三更半夜得起几次床照看。一胎十个猪仔,出栏只有三四个。

母亲也十分满足了,她说总比没有的好。

这些都不算辛苦,最让母亲难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陆景浩的二弟酷爱吃辣椒,经常瞒着家人吃。母亲是不给吃那么多的,怕热气。

果然二弟有一晚三天半夜发高烧,喝了三壶开水还没退烧。

那时家里没什么药备着,只有用一些土方法缓解。

等到天亮才送到镇上的医院,高烧到四十多度,医生说肚子里积热,能疏通肠胃就好。

得住院观察,母亲吩咐陆景浩看好家,她留在医院照顾二弟。

在医院两天,弟弟有所好转,说想喝鸡汤。母亲说等好了再回家吃。

可是二弟说不行,想马上吃。

母亲没办法,她嘱咐医生帮忙照看一下儿子,她回家一趟很快回来。

回到家,母亲抓一只大公鸡,想着在家里宰好,煲好汤才送去。

但母亲又说扔弟弟一个人在医院,她心神不宁。

她说她把鸡拿到医院再杀,顺便带一个锅去,借医院的炉灶煲。

那时候小镇上的医院,经常有给过夜的病人地方煮饭的。

陆景浩帮着母亲抓好鸡,放进一个小笼子里。

母亲对陆景浩说:“看好家,二弟喝过鸡汤就好了。”

母亲的嘴角还露出微笑。陆景浩点点头,叫母亲放心。

他就在家里照看着弟弟妹妹。那时候陆景浩第一次想到爸爸,如果他还活着,母亲肯定不用跑来跑去。

叔伯见二弟两天没好,担心母亲累着,就让叔叔一起拿鸡到医院煲鸡汤。

平常农村人到医院打一针当天就回来的。

陆景浩看到叔叔也去镇上,心里放心许多。

可第二天傍晚,叔叔肩膀还挑着那只大公鸡和铝锅回来。

他扶着蹒跚的母亲,母亲眼神空洞,蓬头垢面,衣服沾满泥土,比当年她游行还难堪。

村口的人们看到这情况,知道二弟没了。

有些老人忍受着悲痛,她说:“人都没有了,鸡就扔到外面,还挑回来干嘛。”

叔叔当真把鸡和锅扔到路边。母亲突然哗啦啦地哭起来,瘫坐在地上。弟弟妹妹也跟着哭起来。

有人叫回家拌糖水给母亲喝。母亲在房里哭了几天,眼看地里玉米没人收割,她才走出屋去。

挑起箩筐投入到丰收的季节。

陆景浩怕母亲看到路边那锅伤心,偷偷挖一个坑埋上土。

他发誓以后要好好照顾母亲。二弟去世后,母亲性情十分冷淡,极少见她笑。

后来陆景浩跟宝玲结婚,婆媳关系时常陷入僵局,宝玲在睡觉时常跟陆景浩说母亲的不好。

陆景浩不爱听,常常用舌头,或者其他堵住她的嘴。

有时宝玲说腥,陆景浩说就让你记住这个味。

宝玲时而言辞犀利,陆景浩就发疯般安抚她。

他会不自觉把父亲那一套实施到自己老婆身上。

他夫妻俩竟日渐恩爱。

宝玲今晚躺在老公怀里,她还有些后怕陆景浩白天疯狂干的事情。

如果是在玉米地里,周围有遮挡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