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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吴老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到吕小伟跟前,可是当他说出“闹鬼了”这句话,却发现吕小伟三人,没有想象中那种惊恐的表情,这反倒让吴老板有些难堪。

吴老板还以为他们三个人没听清,或者是当成街头巷尾的那些传言,当场急切的说道:“老爷您别不信,我就住在澡堂子隔壁,可是亲耳听见那个死去的彭氏喊冤的声音啊,当场给我吓得呦,要不是我这人平日里不做亏心事,那天晚上就被看不见天亮了。”

“哦?”吕小伟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你真的亲耳听到的?不是什么风声之类的错觉?”

“那还能有假?”吴老板怕吕小伟不相信自己的故事,万一再把到手的钱要回去,所以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真的,不但我亲耳听到了,就连街上的邻居,那可都是听的真真的,要不然,为什么白天我一说喊冤,他们都害怕了呢。”

听到吴老板如此斩钉截铁的口吻,就连旁边的张虎也是有些相信,只有吕小伟和怜烟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件事里面有蹊跷,说不定和上次平安客栈一样,有人故意装鬼搞事。

吕小伟和怜烟这么肯定吴老板的话不可信,只是因为在杂货店门口的时候,听见吴老板说到喊冤,吕小伟就已经使用天眼技能,看了那个澡堂子。

最后吕小伟还是不放心,不但使用了望气术,还让怜烟在刚刚入住这里,趁着吴老板两口子准备饭菜的时候,凭借她的优势,穿墙去旁边的澡堂子查探过,并没有发现有鬼魂的存在。

所以吴老板的鬼神之说,非但没有吓到吕小伟,反而勾起了后者想要探查事实真相的决心。

吕小伟继续装作对于这些江湖传闻感兴趣的样子,不断地挑起话头,吴老板仅仅是这个小镇上的杂货店老板,哪里有什么心机,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他的所谓亲身经历和街上传闻,抖落个一干二净。

这件事还要从一年前的冬天说起,当时天寒地冻,既不是地里种植蔬菜的时节,也没有可供去城里卖的菜,所以乌镇的大部分人,都和其他农民一样,经常在家里猫冬。

可是漫长的冬季要几个月,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渐渐地人们就经常来吴老板的杂货店闲聊,有时候也打打牌之类的。

而吴老板敏锐的发现了商机,不但在自家的闲置房间里面提供热水,有时候对于那些打牌到了兴头的人,也做点饭食卖给他们,好歹也能赚点钱财。

据吴老板说,有一天晚上,街上的几个街坊像往常一样,在他家组了一个牌局,谁知道那天的牌也邪门了,基本上每把都是一个人赢,这就吸引的其他三人不愿意散场,而赢牌的那个人,也想趁着好运气,多多益善。

而吴老板最喜欢这种牌局,打牌的几个人不散场,就意味着要在他家里吃饭,虽说简单的那些饭食,一碗面也就赚个几文钱,但总好过没钱赚不是。

眼瞅着天色已经黑了,而那几个打牌人的,依旧斗的难舍难分,吴老板就让自己老婆去厨房准备饭菜,而他正在前面的杂货部继续守店。

谁知道,一顿饭还没做好,吴老板的媳妇,就急匆匆的从厨房跑到了前面的杂货部里面,一个健步跑到吴老板身后,蹲下身子就开始发抖。

吴老板看见自己的老婆,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通向后院的门,可是转头看去又没有什么人追赶,这让吴老板是一头雾水。

他想了一下,难道是屋里打牌的几个闲汉,非礼自己老婆了?可是转头又一想,那几个人都是从小认识的乡亲,知根知底的,没听说谁有沾花惹草的坏毛病啊?

想不通的吴老板,对着自己的媳妇一阵安抚,等到吴氏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这才询问缘由,可是自己的老婆磕磕巴巴的只说出了几个字:“鬼,女鬼,是隔壁的彭丽回来喊冤呢。。。。。。”

吴老板闻言大吃一惊,虽然市井流言中,经常有那些狐妖成仙、白蛇报恩、厉鬼索命之类的故事,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假的,无非是一些话本故事,毕竟谁也没亲眼看见。

可是看着惊魂不定的吴氏,吴老板却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这个一向老实贤惠的妻子,会突然发神经。

眼看自己的丈夫满脸狐疑的表情,成亲多年的吴氏怎么会不了解丈夫的想法,赶紧拽着吴老板的衣袖道:“真的,我听得真真的,就是那个冤死的彭丽回来喊冤呢。”

“胡说八道”吴老板义正言辞的呵斥道,“那个彭丽虽然死的很冤枉,但是破案那天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凶手就是打杂的那个老王,那个应天府的官员几句话,就把老王问死了,这么心虚,不是他是谁?”

“可是”吴氏委屈的小声嘀咕:“可是老王咱们也认识,那么老实的人,会有那么大胆子,杀了彭丽?听说还砍下了头,放在柜子上呢。”

“这个。。。。。”吴老板一时语塞,转头一想,吴氏的话并无道理,那个老王在澡堂子做工几年,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平日里吃点小亏也不在乎,否则彭丽怎么会只拖欠他一个人的工钱呢?

可是,当初那位官员质问老王的时候,自己可是亲自在场的,老王被那位官员一连几问,却一个都答不上来,反而涨红着脸,当场羞愧暴毙,怎么会不是凶手呢?

看见自家男人还在那里思索什么,胆战心惊的吴氏猛地站起身,“哎呀,锅里还蒸着馒头呢,一会过了时间就糟践,这可怎么办?”

吴老板虽然开着杂货部,但是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平日里掉在地上的馒头渣,都要捡起来吃了,怎么敢浪费粮食,当即就朝着老婆甩过去一巴掌:“你个败家娘们,这才吃了几天饱饭,还敢浪费粮食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就要脱鞋打人。

吴氏也是农民出身,哪里不知道粮食的珍贵,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粮食可都是命啊,回想锅里蒸着的馒头,就想回厨房去。

刚走出去两步,耳边却仿佛传来了,刚才厨房里面那可怕的女人哭声,吴氏的心里又是一阵阵后怕,一边躲着吴老板的鞋底,一边委屈的哭诉:“当家的,咱们成亲这么多年,就算我不贤惠,也不是糟蹋粮食的人啊,可是,我真的害怕。。。。。”

看见自家老婆那满脸的委屈和害怕,吴老板也放下了手中的鞋底,老婆不可能是那种神经兮兮、胡言乱语的人,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自家厨房的隔壁、曾经出过命案的澡堂子里面,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里,吴老板的后背也是一阵阵发凉,脸色也是渐渐发白,可是想到厨房里面正在蒸的那些馒头,超过时间后,不但锅里面的水烧干了,会把锅烧坏,而且馒头也会烧糊烧干,一下子浪费这么多粮食,简直就是造孽。

而且,自家的粮食,都在厨房的角落堆积着,今后总不能一直不去厨房做饭吧?

想到这里,吴老板咬了咬牙,拉着自家媳妇说:“走,就算是真的有鬼,也总比浪费完了家里粮食,咱们两个饿死了强!”

说罢,吴老板就拉着浑身发抖的媳妇,一起朝着杂货部后面的内院走去,刚刚走到院子里面,望着西南角那飘曳着炉火的厨房,两个人正在犹豫之际,忽然传来的一阵叫喊声,让吴老板突然大喜。

只见吴老板拍着脑袋埋怨自己:“真是猪脑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咱家这院子里面,除了咱们两个,可还有几个玩牌的人,那可都是阳气十足的精壮男人,叫上他们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吴老板松开了拉着媳妇壮胆的手,让老婆去前院盯着杂货铺,自己则是径直就进了那间玩牌的房子。

正玩的在兴头上的几个人,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桌上的牌,根本就没注意到进来的吴老板,直到吴老板讪笑着说话,才转过头来:“哥几个,先停一下,有件事要麻烦大家,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厨房端饭菜过来?”吴老板并没有说出实情,也怕这几个人听见闹鬼,一下子都跑了,那自己可真的没有办法了。

一个牌友懒洋洋的嫌弃道:“吴老板,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大家在你家里玩会牌,吃饭喝水我们可都是给钱的啊,这怎么还使唤起我们来了?没看见我们正到了关键时刻吗?”

其他几个人也是嘴里附和着,可是几个人的眼睛却都没有看见,吴老板那已经有些惨白的脸色。

眼看几个人不愿意帮忙,吴老板只得陪着笑道:“咳,这不是前面杂货铺忙吗,我家媳妇去那里盯着呢,我这一个人也端不了那么多菜,哥几个帮帮忙吧。”

吴老板说完,另一个牌友盯着吴老板道:“可别麻烦,哥几个都是穷苦命,吃不了细糠,就来点馒头就行,多了也没钱消费啊。”

吴老板一看,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只得咬了咬牙:“别啊,哥几个到我家打牌,那是看得我起老吴,今天的饭菜算我请客。”

牌友们一听,顿时都是眼前一亮,转头看向满脸笑容的吴老板:“呦呵,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平日里一文钱掰成两瓣使的吴老板,也有请客的一天?别是什么馊了坏了的饭菜没人吃,给我们几个来换人情吧?”

“是啊,上次我多吃了一个馒头,吴老板都记着账呢,这是怎么话说的,居然请咱们几个吃饭,还不收钱,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听见几个牌友七嘴八舌的议论,脚下却是丝毫没有想帮忙的意思,吴老板也急了,但为了不惊走这几个人,还得强装大方道:“哥几个这是什么话,我吴某人平日里也算在你们身上赚了点小钱,请大家吃顿饭,也是理所应当的嘛,怎么还挑起理来了?”

这话一出,牌友们打牌的动作都慢了,想想也是,人家好心好意的请自己吃饭,让帮忙端个菜而已,又不是什么体力活,没必要调笑人家。

几个人嚷嚷着把牌都扣在桌面上,还互相监督不能偷看,然后这才随着吴老板,一起去厨房端菜。

几个牌友心中都记挂着自己的牌,所以急急忙忙冲进厨房,发现灶台上蒸着馒头,还冒着热气不假,可是看了一圈,却没发现有什么做好的菜,这可和刚才吴老板说的不一样啊。

几个人回过头想找吴老板问个清楚,才发现那个声称要请自己吃饭的人,这时候根本就没进厨房,而是扒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

吴老板的这番举动,着实让几个牌友摸不着头脑,这怎么进他自家的厨房,像是要偷东西一样的贼眉鼠眼?

其中一个火爆脾气的牌友,当即就不乐意了,大吼道:“好你个老吴,拿我们几个开涮呢?什么饭菜太多端不过来,哪呢?难不成还把饭菜藏在地下不成?”

“是啊,这叫什么事啊,我这整整一天了,这才刚摸了一把好牌,你老吴就来打岔,你该不会是和他一伙的,故意败坏我的牌运吧?”另一个牌友也不满的质问道。

被指着的牌友不高兴了,“咳,这是什么话,说的我这把牌不好似的,有种咱们牌桌上见高低,吹牛谁不会啊?”

“走,这把牌我不把你的屎打出来,算你拉的干净!”

“走就走,谁怕谁。”

说话间,几个牌友就骂骂咧咧的要重返打牌的房间,可是吴老板却是一副要哭的模样,站在门口拦着,“哥几个别着急,就把那蒸笼帮忙取下来再走吧?”

“吴老板你今天不对劲啊,一个蒸馍馍的蒸笼,你一个大老爷们都取不下来?还要叫几个人帮忙?”

吴老板是有苦难说,总不能直接开口说,叫他们几个来,就是为了用男人的阳刚之气,压制鬼魂吧?

就在这时,厨房里面,突然若有若无的飘来了一阵女子幽幽的哭声,还伴随着怪异腔调的一句话:“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