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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就在吕小伟到了白家村的第二天,听见田老汉抱怨自家女婿,用配过种的老母猪肉糊弄自己,还说吃起来肉有些酸酸的,这些话引起了吕小伟的注意。

虽说吕小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本着一切用证据说话的态度,吕小伟借口打打牙祭,要出钱买一些红烧肉来吃。

可是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提议居然被白老三拒绝了,虽然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但是推辞之意却很明显。

这一番操作,让旁边的张虎更加摸不着头脑,一度怀疑自己还在做梦,这怎么大清早的,一个从不贪图口舌之欲的人,上赶着掏钱要买别人口中不好吃的肉,而另一个听见借宿掏钱就激动的农夫,居然还拒绝了。

一旁的怜烟也发现了此刻的异常,回想起吕小伟昨天在马车上就说过,这个白老三有些不太对劲,瞬间提高了警惕,不露声色的向旁边的吕小伟靠近了一些。

同样感觉不对劲的是白老三的岳父田老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老实懦弱的女婿,今天怎么会突然有胆子在自己家做主了。

不过田老汉并没有多想,还以为自家这个傻女婿昏了头,直接开口训斥道:“老三,住嘴,怎么和客人说话呢?不就是一点点肉食吗?就算不给钱,让客人品尝一点又怎么了?”

说完,田老汉还转身笑着说:“当然,以这位书生老爷的身份,那肯定也不会白白吃咱们的饭,您说是不是啊?”

眼看吕小伟点头应承,田老汉高兴的吩咐自家老婆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昨天的红烧肉热一热,给老爷们端上来,真是没眼力劲。”

田氏半辈子都是谨遵男尊女卑的教条,听见自家男人发话了,低着头应了一声,就赶紧去厨房准备。

旁边的白老三还想争辩几句,但是看着自己岳父恶狠狠的眼神,知道自己这是挡了人家挣钱的门道,也就不再多说,蹲在门后边一言不发。

觉得自己肯定能赚不少钱的田老汉,却在一旁博取同情来:“哎,老爷一看都是衣食不愁的人家,不知道我们这些地里刨食人的辛苦,说实话,老汉我也是大半年没吃过肉了,女儿送来的这些肉,还想着腌制了放到过年呢,如今给了几位老爷,过年怕是没得吃喽。”

看见田老汉故意装出唉声叹气的样子,吕小伟知道这是哭穷呢,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桌上道:“这个给你,应该能买十几斤肉食了。”

看见桌上的银子,田老汉双眼一亮,嘴上说着客气,双手却很老实的赶紧捏着银子,放在怀中,这才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不一会,田氏就用木盘端着红烧肉进来了,看着那肥嘟嘟的五花小块,在盘子里面红彤彤的样子,随着田氏端着走路还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张虎的喉咙不停的咽口水。

可是这盘香气四溢的红烧肉,在吕小伟的眼中,却是升起丝丝的红色煞气,与以往在酒楼吃的肉食截然不同。

已经拿到银子的田老汉,看见肉已经端上来了,唯恐因为肉食味道不好,被人家索回银子,赶忙热情的招呼吕小伟和张虎来吃。

就在张虎拿起筷子就要伸向盘中肉食的时候,手腕却被吕小伟紧紧握着,只见吕小伟一脸严肃的问道:“白老三,这恐怕不是猪肉吧?”

一句话,满屋皆惊,尤其是田老汉和田氏,更是不解的看向吕小伟。

而蹲在门口边的白老三,这时却是面色平静的回应道:“老爷说笑了,这不是猪肉,是什么肉?”

吕小伟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老三,从对方的眼中没有看出丝毫的恐慌和逃避。

张虎就算再迟钝,从自家吕大人的脸色表情中,也发现了异常,这才仔细打量盘中的肉食,只见这些肉看上去颜色有些发红,而且纹理也不如猪肉细腻,反倒是纤维比较粗,而肥肉的颜色有些发黄,并且还有明显的颗粒感,确实和猪肉有很大差异。

吕小伟则是轻轻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径直的伸入肉汤中,慢慢的夹起一小块东西,展示在众人面前。

“啊?”

“啊!”

。。。。。

听见几个人的惊呼,田老三猛地站起身,并未理会旁边的吕小伟众人,而是径直走向田老汉和田氏两口子,大声质问道:“这盘肉好吃吗?”

只是众人早已被吕小伟夹起的东西吓傻了,根本没有人回答白老三的问题,这下更加激怒了早已红了眼眶的白老三。

只见他猛地揪着田老汉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我问你肉好吃吗?你为什么不回答?你的嘴不是很会说话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被揪住衣领的田老汉,已经被白老三狰狞的表情吓傻了,右手颤抖的指向吕小伟筷子夹着的东西道:“这,这是什么?”

吕小伟看着已经陷入疯癫的白老三,以及呆若木鸡的田老汉和田氏,沉痛的说道:“其实你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这么明显的指甲,我想除了人的身上之外,其他动物应该是长不出来的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旁惊呆的田氏,大叫一声就昏倒在地,而旁边还被揪着衣领的田老汉则是大喊道:“白老三,你干了些什么?”

白老三歇斯底里的大笑道:“你们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说我是窝囊废吗?还说我是癞蛤蟆,想吃你女儿的天鹅肉,我现在把天鹅肉给你们拿来了,我就问你们好吃吗?哈哈哈。。。。。”

曾经也算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张虎,听完白老三的话后,也是惊得筷子掉在了地上,这时耳边传来吕小伟的声音:“张虎,拿下他!”

张虎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般的冲了上去,一个擒拿手,就将白老三反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的田老汉才反应过来,白老三一直口口声声说,送来的红烧肉是自己女儿亲手做的,而自己和老婆昨天晚上还偷吃了不少,谁能想到,这盘肉竟真的是自家女儿做的!

只见田老汉仿佛疯了一般,冲过去胡乱朝着白老三的头上打去,边打边带着哭腔问:“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我们田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造下如此罪孽。”

说罢,田老汉满脸泪水的仰天长叹道:“我可怜的女儿啊,爹爹对不起你。”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和老婆吃肉的场景,顿时腹内一股股酸水涌上来,当即就弯腰开始呕吐。

也许是年龄太大,也许是突然遭遇如此惨剧,没吐几下的田老汉也是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闻见田老汉吐的屋内充斥腐臭味,张虎回想起自己刚才也差点吃了这个肉,不由的一阵干呕,差点把刚才的稀饭也吐了出来。

吕小伟让张虎将白老三捆绑起来,把嘴也塞上,这才吩咐道:“你去县城征调当地锦衣卫,在保密身份的情况下,让他们出面通知县衙所有衙役,包围田家村和靠山村。”

说到这里,吕小伟想了一下,然后才说:“你把锦衣卫分成两组,包围靠山村那一组你带队,重点包围白老三的家,包围田家村这一队,让已经知道你身份的锦衣卫小旗带队,可以告诉他我的身份,让他直接来这里找我,记住,从现在开始,对外宣称你是京城来暗访的张大人,我是你的师爷,叮嘱锦衣卫的小旗一定做好保密,否则,耽误了咱们抓捕田文修等人,军法从事。”

张虎领命而去,怜烟则是看着吕小伟,将田老汉和田氏老两口搬到床上,这才趁着空隙问道:“义兄,这么大张旗鼓的调动锦衣卫和衙役,咱们的身份恐怕也保密不了多久,你不怕打草惊蛇吗?”

吕小伟则是叹息道:“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人伦惨剧,既然遇上了,咱们在怎么能不管呢?如果仅仅为了抓捕田文修等人,放任这个已经疯癫的白老三不管,说不定还会有人遇害的。我们不能为了抓捕疑犯,却对其他人的生命置之不理吧?”

怜烟认同的点点头,转头本想盯着捆绑在角落的白老三,不经意间略过饭桌,却看见了桌上那一盘已经凉了的红烧肉,想到一个女子被人如此虐杀,顿时火冒三丈,提前“破生”就想上去结果了那个看似忠厚、实则禽兽的白老三。

这一鲁莽的行为被吕小伟拦下,怜烟咬牙切齿的问道:“义兄,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当然是罪该万死了,反正按照律法,他肯定逃不了一个死字,还不如让我早点斩了他,为屈死的人报仇,你何必要拦我?”

吕小伟则是耐心解释道:“我不是圣母,没有想要维护这种人渣的想法,假如这个白老三有反抗或者逃脱的嫌疑,我很赞成咱们当场将他斩杀,免得逃脱后祸害别人,但是目前看来,一切都在咱们掌握之中,我还是想让他接受应有的审判,按照大圣律,这种肢解他人的人命案件,一剑杀了他都太便宜了。”

这时,最先晕倒的田氏晃晃悠悠的苏醒过来,她从床上起身后,看见吕小伟和怜烟,也许是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个人。

没等吕小伟开口,田氏的眼睛扫见了桌上已经冰冷的那盘肉,还有墙角坐在地上的白老三。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又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田氏啊的一声就哀嚎起来,边哭边说道:“我那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昨夜我还梦见你站在我床边上,原来你是要我帮你伸冤啊,天杀的白老三,你咋就这么狠心啊,我的天啊。。。。。”

田氏的一句话,引起了吕小伟的注意,难道白老三老婆白氏的冤魂出现过?为了解开谜题,吕小伟主动上前安慰痛哭的田氏,从田氏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吕小伟得知了昨夜田氏的遭遇。

昨天夜里,田老汉和田氏,故意等到吕小伟等人歇息后,这才悄悄的溜到厨房,想要单独尝尝白老三送来的红烧肉。

两个人吃了一会后,觉得这个肉味道有一点点酸味,还以为是白老三两口子为了贪图便宜,买了母猪肉,不过对于自己这种一年只能过年沾点荤腥的人家来说,还是挺解馋的。

只是田氏晚上睡觉的时候,恍惚间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自家的女儿浑身鲜血的站在窗前,田氏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只看见女儿满脸的血水,被泪水冲出一道道沟壑,却一言不发。

田氏想要伸手去拉女儿的手,却发现眼前的女儿已经烟消云散,心急的田氏想要呼喊,就被惊醒了,抬眼看去,床边并没有女儿的踪迹,还以为自己是多日未见自家女儿,太过思念导致的,也就继续睡觉了。

说到这里,田氏趴在床上,俯身拍打着床沿道:“谁能想到啊,竟然是这个天杀的白老三,谋害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居然还做成肉。。。。。”说着,田氏仿佛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场景,又开始了不停的干呕。

听完田氏的诉说,吕小伟和怜烟对视了一眼,怜烟悄悄在耳边询问道:“义兄,你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那个白氏的冤魂真的回来了?”

吕小伟则是不太肯定的说道:“对于鬼魂的了解,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一切都在摸索验证之中,不过,从目前来看,这里并没有鬼魂的存在,由此可见,田氏大概率是做梦了。”

“可是假如田氏是在做梦,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梦来?”怜烟不解的问道。

吕小伟叹息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亲人之间,往往会产生一种常人无法解释的预兆或者感觉,别说你我了,就连很多知识渊博的人,也是解释不清楚。”

怜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有人布置岗哨的嘈杂声,然后听见几个人的步伐快速靠近吕小伟所在的屋子,然后门外响起恭恭敬敬的禀报:“锦衣卫小旗,拜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