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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伟一句话,

四座皆惊,

苟生听见让自己招认,

立刻哭诉道:

“大人,小人冤枉啊,

就算石强的死因有蹊跷,

可是不关小人的事情啊。”

吕小伟眼见事已至此,

这个耍小聪明的苟生依然狡辩,

冷笑一声道:

“看来,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好,

本官就一一摆出证据,

我看你如何狡辩!

第一,死者虽然腹中有水,

口鼻有白色血沫,

乍一看是溺水而亡,

但是仔细看来,

死者双手指甲破裂,

里面居然有木屑和血肉,

而死者全身并无伤痕,

试问一个意外落井之人,

不想着挣扎活命,

无缘无故的抓什么木头和皮肉?

第二,据张佥事所说,

进门之前才听到你的呼救声,

而破门而入这么短短的时间,

这个名叫石强的人,

居然已经在井中悄无声息了,

什么时候溺水而亡这么快了?

第三,死者后颈部的捏痕,

虽然不是致命伤,

但是结合死者溺水死亡的结果,

我想不难猜出,

这是凶手按压死者溺水时候造成的吧?

通过以上三点,

苟生,你说凶手应该是谁?

本官没猜错的话,

你们酒楼应该还有一个木桶或者木盆,

上面有死者石强的抓痕吧?

既然死者身上没有抓痕,

我想凶手身上应该是有抓痕的吧?

苟生,

需要本官让人脱了你的衣服来查验吗?”

吕小伟的一番话,

环环相扣,

证据确凿,

说的苟生面色苍白,

浑身颤栗,

大声求饶道:

“大人开恩,

大人开恩啊,

小人与石强是好友,

怎么会无冤无仇的杀害自己的好友,

这次纯属意外,

是我们二人洗澡时候,

嘻嘻打闹时,

石强提议比赛憋气,

我看见他赢了我多次,

想让他憋个够,

这才按压他的脖子,

谁知道他呛了几口水,

就不动了,

我一摸鼻息,

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杀人了,

顿时就慌神了,

心里太害怕了,

这才想起将尸体投入井中,

想着蒙混过关的,

请大人明察,

真的是误杀,误杀啊。”

说完,就开始不停磕头。

这小子还真是个戏精啊,

吕小伟暗道,

都这会了,还在浑水摸鱼,

妄图避重就轻,

对于这种祸害,

万万不能心软,

吕小伟现场打脸,

举起印有血手印的木板,

道:

“这块王小姐家的木板上,

印有凶手的血手印,

刚才本官已经比对过,

与你刚才的手印丝毫不差,

本官问你,

你是如何逼奸王家小姐不成,

残忍将其杀害,

伪造案发现场,

让洪广变成替罪羊的?

如今证据确凿,

还不从实招来?”

如此尖锐的问话,

彻底击溃了苟生的心理,

从吕小伟的他心通技能来看,

苟生这会的脑海中,

当初潜入王家小姐闺房,

杀人,逃跑,

和石强汇合,

隐藏血衣血鞋的一系列画面,

像电影一样一一闪过,

如此看来,

石强的死亡原因也找到了,

吕小伟除了指纹证据外,

其余证据已经得知埋藏地点,

看来此案已经算是告破,

就等苟生陈述作案经过,

签字画押了。

面对吕小伟的字字诛心,

苟生已经彻底崩溃,

双目无神的看着地板,

浑身上下不停打颤,

吕小伟眼看苟生的精神防线已经奔溃,

趁热打铁喝骂道:

“苟生!

速速招来,

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苟生听完后一个激灵,

这才好似大梦初醒,

回过神的苟生听闻大刑伺候,

立刻屁滚尿流的开始求饶:

“大人饶命,

小人这就招,

这就招。”

随着苟生的陈述,

一桩奇案揭开最后的面纱。

话说,

这王家小姐的美貌远近闻名,

如今已到婚嫁年龄,

加上王家家底殷厚,

就这一个宝贝女儿,

谁娶了这王家小姐,

还不得财色兼收啊?

所以引得附近未婚适龄男人心动不已,

可惜王家小姐对于这些人不假于色,

几个月前,

王家小姐外出踏青,

眼看路上的美好景色,

王小姐心情大好,

不时挑起马车上的窗帘,

这时,

一个青年模样的人,

一手持书,

一手背在身后,

在路边树林旁边,

一边踱步,

一边读书的情景,

吸引了王小姐的目光,

王小姐定睛一看,

发现此男子身穿淡青色长袍,

面容俊朗,

一时间,

王小姐的心弦好似被拨动了一下,

这时,

那名书生好像也察觉了什么,

转身一撇,

看见了撩起窗帘的王小姐,

两人四目相对,

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艳,

王小姐毕竟年龄尚小,

羞涩之余,

赶紧放下窗帘,

双手捂着羞红的脸颊,

只听见不争气的心脏咚咚的急速跳个不停。

而这名书生,

正是本案刚开始被冤枉的洪广,

洪广的目光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

心情也像是烧开的沸水一般,

快要溢出来了。

可惜,短短一次偶遇,

双方都没有言语,

更没有留下姓名地址,

尤其是王小姐回到家中,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

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那一天的场景,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有天中午,

王小姐照例打开窗户,

想要通通风,

不经意低头,

发现上次偶遇的书生,

居然就在自家的楼下站着,

王小姐这段时间受够了相思之苦,

这次如果错过,

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再有机会,

想到这里,

王小姐转身在桌上拿起一个金钗,

走到窗前掉了下去,

然后惊呼一声引起了楼下洪广的注意,

等到洪广抬头望上来,

看见是前几日遇见的那位小姐,

也是呆立当场,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互相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爱慕之情,

王小姐生怕再看下去,

引起家人注意,

就用手在窗台上轻拍三下,

然后就娇羞的关上了窗户。

半夜三更,

梆子声刚敲过,

王小姐坐在窗前正忐忑不安之时,

听见窗外有轻轻的敲打声,

王小姐又惊又喜,

看来自己的一片苦心没有白费,

连忙打开窗户,

窗外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洪广,

两人一见钟情,

再到夜半相会,

也仅仅过了几天而已,

不得不说,

情之一字,

难以自禁。

两人约定,

每月逢五日,十五,二十五日

洪广都会在半夜时分来王小姐这里,

通过早就留好的窗户,

进入闺房,

两人谈论诗词,

互诉情愫,

却没有越雷池一步,

用王小姐的话来说,

希望洪广刻苦读书,

只要能考中秀才,

就可以向自己的父母提亲,

两人就可以永结同好,

而洪广虽然家贫,

也是知书达理之人,

两人的感情就这么日益增加。

谁知,好景不长,

两人的幽会,

偶然被半夜上厕所的酒楼伙计石强遇见了,

石强刚开始以为是遭贼了,

正想悄悄上去,

谁知看见洪广爬上窗户后,

王家小姐居然亲自打开窗户,

放这个男子进去。

石强虽然只是个跑堂的,

没什么见识,

但是这种事,

明显就是偷情的。

石强也没声张,

后来在特意关注下,

基本摸清了洪广和王小姐幽会的时间,

石强也只当了个乐子,

在闲聊时候,

当个笑话讲给了好朋友苟生,

苟生听说是对门的绸缎庄王小姐,

居然夜会情郎,

不禁心生嫉妒,

骂道:“真是没看出来,

这个王家小姐也是个荡妇!

本来两个人发发牢骚,

事情也就过了,

毕竟王家小姐那样的,

肯定看不上两个大字不识的跑堂伙计,

可惜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巧,

半个月前,

有一队天竺来的商队,

来常府做生意,

下榻在苟生石强所在的酒楼,

这些天竺商人虽然身上气味难闻,

但是出手大方,

所以苟生就为了几个赏钱,

强忍不适,

鞍前马后的伺候,

有一天夜里,

几个天竺商人喝醉了,

说起来中原的妓女都不愿意服侍他们,

言语间愤愤不平,

都是花钱,

可是他们这些天竺商人花钱都没人接,

其中一个人喝醉后,

哈哈大笑的说他有一味秘药,

只要任何女子闻了后,

片刻就会神志不清,

把眼前的男子看成自己的心爱之人,

屡试不爽,

说完,

还当中拿出一个纸包,

展示神药粉末,

说着无心,

听者有意,

旁边伺候酒席的苟生,

看见几个酒醉之人,

纷纷酒醉,

趴在桌上睡着了,

苟生却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迷药,

内心挣扎了一下后,

就拿出一张纸,

把那个药包分出来一些,

假如第二天有人问,

就说他们喝醉了自己撒了,

或者被风吹跑了,

反正有的是借口。

苟生却白担心了,

那些天竺客人直到离开,

都没有问起迷药的事情。

当苟生把迷药的事情告诉石强后,

并且说了自己想要使用迷药,

对王家小姐一亲芳泽,

石强一听,

顿时眼睛放光,

两人一拍即合,

计划是到了洪广和王小姐幽会的日子,

苟生二更就先偷偷爬上去,

悄悄把迷药吹进王小姐闺房,

石强在下面放风,

然后等人被迷晕了,

苟生先强行霸占王小姐,

然后两人在交换,

最后在三更前悄悄离去,

就算被王小姐发现有了行房迹象,

也会有洪广这个小子背锅。

案发当日,

两人按照计划行事,

苟生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孔,

用管子吹进去迷药,

不一会就发现王家小姐浑身酥软的半躺在床上,

苟生大喜,

悄悄打开王小姐给洪广留的窗户,

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也许是苟生对迷药的剂量把握不准,

这王家小姐居然还有神智,

看见苟生扑上来后,

挣扎着就要喊人,

王小姐为了名誉,

小声说只要苟生离开,

她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可惜苟生做贼心虚,

眼看王小姐认出自己,

唯恐事后算账,

当即捂住王小姐的嘴,

随手拔出其头上的金钗,

就朝着脖子捅了几下,

随着王小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渐渐不动后,

苟生这才喘着粗气,

坐在床边上,

思索着怎么处理尸体,

就在这时,

前来幽会的洪广今日却是提前来了,

苟生只听窗外轻轻敲道:

“王小姐,小生来了。”

苟生一听之下,

慌乱不已,

转头看见王小姐死亡的狰狞面孔,

急中生智,

几步上前就猛地推开窗户,

外面的洪广措不及防之下,

被苟生顺带着一把推下楼,

洪广只来得及“啊”的一声,

就掉落在地上,

苟生探头看去,

发现洪广在地上还在扭曲身体,

明显还没死,

着急之余,

看见旁边墙角放风的石强,

当即做了几个手势,

让石强给洪广补上几下,

不然两人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石强稍一犹豫,

苟生做手势:你不杀他,我就杀了你。

石强知道苟生是个狠人,

这才颤颤巍巍拿起一块石头,

朝着侧躺的洪广脑袋砸了几下,

就发现湖广没了声息,

抬头看去,

这才发现苟生早已不在窗前,

石强将砸人的石头揣在怀里,

就向自家酒楼侧门跑去,

刚到门口,

听见身后绸缎庄旁边的胭脂店王大娘叫喊,

于是装作一无所知,

自己也刚出门的样子,

两人一起发现了洪广的尸体。。。。。。

而据苟生的交代,

和吕小伟猜测的基本一致,

那个箱子后面的空间,

就是苟生躲藏的地方,

等到绸缎庄众人发现王家小姐尸体,

然后惊慌失措的时候,

苟生趁人不备,

悄悄从楼梯溜下来,

回了酒楼自己的房间,

赶紧脱下血衣藏在床下,

然后打水烧水,

装了一大木桶开始洗澡,

这就是众人并未在案发现场看见苟生的缘故。

等到苟生急急忙忙的洗完澡,

紧跟着就开门做生意,

然后就是封街、盘问等等,

尤其是张虎这帮锦衣卫,

把附近的人基本上都叫去录了口供,

听完张虎问的那几个问题,

苟生知道这次很难糊弄过去了,

石强也是吓得够呛,

当天夜里,

石强和苟生回到屋内,

苟生发现石强已经被吓傻了,

嘴里不断叨咕着,

如果自首应该还能留一条命之类的话,

眼看石强已经不可靠,

苟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起了杀心,

苟生先是哄骗石强,

明天早上两人一起去自首,

争取宽大处理,

然后又说,

两人都是要进牢房的人了,

还是先洗个澡,

换套衣服比较好,

然后拉着石强,

去自己早上洗完澡,

没来得及倒掉的水桶旁边,

哄骗着让石强先洗,

趁其不备,

一把捏住石强的脖子,

就死命的从水里按了下去,

不一会石强就不挣扎了,

苟生趁夜拖着尸体,

刚丢进院子中的井里,

就听见外面有大批人马到了门口,

苟生灵机一动,

张口开喊:“来人啊,

救命啊,

有人掉到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