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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别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杆。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三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红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秦去病站在案几上,一边抠着裆,一边念完了整首诗。他结结巴巴地念完,刚刚解放的儒生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好!”

“太好了!”

“太有才了!”

“才女啊!”

“有福气!”

“得一女而终,此生无憾!”

“此生无憾!”

……

儒生们议论纷纷,个个赞叹这首《怨郎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司马先生,太好了,这是你媳妇写的?”秦去病跳下案几,拿着诗问司马相如道。

司马相如乜斜了他一眼。

“你小小年纪,哪知道男女之间,最奇妙的可不是挠墙。”司马相如捋了捋花白头发道。

“男女之间挠什么墙啊?学猫叫春就对了。”

秦去病说完,儒生们个个笑翻在地上。

“庸俗不堪,怨而不恨,爱而不贪,慕而不淫,此乃男女相处的至高境界,你慢慢品吧。”

说完,司马相如大笑着就要出门去。

“等等等等。”秦去病拦住司马相如,“老先生,你再说说,什么又恨又淫的,你告诉告诉我,你咋安排的,一个贾姬,一个卓文君,长安城里相思一个,蜀中挂念一个,弄疯一个,还又弄魔怔一个,没发现你这么有魅力啊。”

“哼!”司马相如甩开袖子,“男人的魅力在这。”

司马相如指了指脑袋。

“不对呀!”秦去病道,“我爹说是在这。”

秦去病指了指丹田。

“那没错,你爹的红颜知己估计都是怡红楼的。”司马相如叱道。

“别瞎说,我爹的红颜知己是一国公主。”秦去病争辩道。

“啪”

秦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秦去病身后,就在秦去病卖弄自己爹的风流事迹时,秦星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爹,你来得正好,司马先生老婆太有才了,这诗我娘肯定写不出来。”秦去病揉着脸道。

“滚一边去,不好好在宫里当差,跑这来瞎胡闹什么,把李敢一个人丢岗位上,皇上要发现,有你受的。”秦星吼道。

秦去病瘪着嘴,提着长矛,一路小跑地出了乐府。

秦星走到司马相如身边。

“卓文君对司马先生情深义重,老先生该把她接到长安才对。”秦星道。

“老夫此生,桃花傍身,想清静都不得空啊,皇上看得起老夫,让我在乐府任职,我哪有空回蜀中,只能互寄锦书,以遣相思之苦。”司马相如回道。

秦星叹了口气,将司马相如拉到僻静处。

“司马先生,去中山靖王封地的尖兵回来了。”

“哦?”司马相如道,“贾美人到了吗?”

秦星摇了摇头。

“按时日算该到了。”

“再等等吧,也许路上出了状况。”

司马相如眉头紧皱。

“谁会对付一个疯子呢?”

“我已派出尖兵,中山靖王也沿途派了人,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但愿平安无事!”

秦星实际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局。贾姬的突然出现,让王娡记起了当年做的孽,以她现在的身份,肯定不会放过贾姬。

他本来想直接告诉司马相如答案,但看到恃才傲物,又有点可爱的老情种,他迟疑了。

秦星这次进宫是为了完成窦漪房真正的遗愿。

窦漪房在回光返照的时候,亲手写了一封遗嘱,并对秦星说得很清楚,必须亲手交给刘彻。

前些日,未央宫里剑拔弩张,暗流滚滚,秦星一直没有机会将窦漪房的遗书交给刘彻。

现在,一切风平浪静,刘彻顺利亲政,他才想起要完成窦漪房真正的遗愿。

窦漪房的遗嘱内容秦星早就知道了。她提醒刘彻,王娡有野心,为了给自己孙子留下一把杀手锏,她把王娡当年陷害贾姬的事情写在了遗嘱里。

秦星把遗嘱交到刘彻手中时,满以为刘彻会大发雷霆。哪知道刘彻只云淡风轻地略略看了看,随后叮嘱秦星,外人知道就是死罪。

秦星磕完头,刘彻便让他回了北军。而他自己转身便去了椒房殿。

刘彻进到王娡房间时,她正在生刘彻的气。

“皇上,如今局势明朗,皇上该论功行赏才是。田蚡父子虽然胆小了些,但关键时刻还是替皇上打开了局面,皇上为何夺了田恬的军权。”王娡直接质问道。

“母后最近受了惊吓,还是多歇歇的好,朝中的事我自有分寸。”刘彻笑着回道。

“你这是在怪我多嘴咯?”

王娡白了刘彻一眼。

“母后说哪里话,朕是母后的儿子,朕知道,母后这是为彻儿着想。”

刘彻根本没注意王娡的眼神,而是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知道就好,田蚡为了皇上任劳任怨,不辞辛苦,正是皇上的可用之人。”王娡斜看着刘彻道。

刘彻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朕近日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改日,朕想去霸上祭奠先皇。”刘彻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娡一愣。

“先皇宠爱贾美人,差点为他以身犯险。”刘彻笑道。

“皇上为何想起那个贱人?”

“贾美人去了中山靖王的封地,不知道她的疯病能不能痊愈?”

刘彻说完,王娡惊得直起了腰。

“皇上——”

“朕只是闲聊,母后不必惊慌。”

王娡的嘴唇开始发抖。

“朕的舅舅是个人才,朕会委以重任,母后有些事不方便做,就由孩儿帮着您做。只是朝中的事——”

刘彻笑着看了看王娡,随后起身离开。

“朝中的事母后就别操心了。”

刘彻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椒房殿。

王娡呆呆地看着刘彻背影,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过了两日,公孙敖趁着夜色出了长安城,朝中山靖王封地疾驰而去。

当秦星得到贾姬掉下悬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去找司马相如,恰巧碰见司马相如形单影只地出了长安城。

公孙敖在城门之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精神恍惚地从秦星身边走过,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一朝别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