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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秦星翻开“天慧”的数据库给卫青和李广普及历史知识,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大汉朝周边的情况这么复杂。

在他们看来,整个大汉朝的南边,搞定南越肯定就太平了,没想到冷不丁地跑出来滇国这条过江龙。

怼到自家门口的滇人还没搞定,秦星又发现了新大陆,滇人屁股后边,还盘踞着一个叫哀牢夷的“恐怖组织”。

两人之所以认为哀牢夷是“恐怖组织”,全是因为狐姬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胎动不止。

据狐姬描述,哀牢夷基本是一群还没进化成人的“原始人”。这群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训练各种野兽,欺负周边的蛮夷。

而且,这些人还掌握了一些狐姬他们不敢想的黑科技,比如让大象耕田,训练鳄鱼打仗,还有让孔雀跳舞。

也正因为如此,这边的蛮夷都叫哀牢夷的地盘为“乘象国”。

挨欺负的这些人,其中就有滇人。

别看滇人在夜郎国耀武扬威,在哀牢夷面前,他们国王都不敢呲牙。

哀牢人的地盘是十个滇国大。

滇人把夜郎国叫小国,哀牢人把滇人叫部落。

狐姬一通感情色彩十足的描述过后,秦星瞬间理出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的策略。

当他把具体做法阐明清楚的时候,卫青有点拿不准。

“两筐银铜至于吗?哀牢国这么大,不会为这点事大动干戈的。”

“咱不要他大动干戈,只要在滇人屁股后边闹出点动静,让他们害怕就行。”

“那管啥用啊?”

“你就是个死脑筋。”秦星指着卫青鼻子道,“咱们鼻子底下这三万人是滇人的家底,要是哀牢夷那边出了状况,是你,你怎么办?”

“当然是回兵救援啦,要不然被哀牢夷掏了老窝,给多少银铜都不划算啦。”

“所以啊,你能想明白的事情,我就不信滇王想不明白。”

秦星说完,冲卫青点了点头。

“可是,就两筐银铜,怎么让滇王相信哀牢夷要干他们?”

秦星叹了口气。

“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秦星抠着头皮道,“光银铜肯定不够,咱们这回光挑拨肯定不行,必须来硬的,来狠的,越硬效果越好,越狠,滇王的反应越大。”

“什么硬?什么狠?不就打着哀牢人的旗号抢两筐银铜嘛?”

秦星抿嘴摇头。

“烧杀抢掠,杀人放火,抢他们女人,烧他们粮食,杀他们牲畜,明白没有。”

秦星连说带比划,卫青听完表示下不去手。

“又没让你干,咱们有现成的人啦。”秦星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卫青道。

“你是说南越军?”

“那还能有谁?”秦星两手一摊,“反正他们之间闹出事,也属于蛮夷内部矛盾,跟咱们大汉朝也没关系。”

卫青眼珠子转了一下。

“现在你明白了吧?”秦星问道。

卫青顿了片刻,冲秦星叹了口气。

“我怎么发现你小子专门玩阴的。”

听卫青一说,秦星气得瞪大了眼珠子。

“都像你似的死脑筋,怎么打仗?”秦星原地转了一圈,“兵者诡道也,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本事。学着点吧,我的大将军。”

卫青围着秦星转了一圈。

“我怎么觉得你没憋什么好屁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着急去滇国,不光为这件事吧?”

“那我还能为啥?”

“我可听说滇国的女人比夜郎国还开化,光天化日就敢光膀子浮水。”

“你听谁说的?”

“我用得着听谁说嘛?”卫青怒道,“期门军那帮小子只差和滇人凑一块儿了,这才几天啦,两边都交流上了。”

秦星听完吃了一惊。

“小心上当啊!”

“谁说不是呢?我看那帮滇人古怪得很,专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祸害这群半大小子。”

“把他们看紧点就完事了。”

“扯远了,我就觉得你到滇国有别的事。”

秦星顿了顿,道:“法兰尊者贿赂滇人,带着去病和李敢逃进了滇国。”

卫青愣了片刻。

“你怎么知道的?”

“打猎的时候碰到滇人,悄悄听他们说起,法兰尊者给了哨兵银铜,逃进了滇国。”

卫青叹了口气。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和李广必须留在这,只有你们在才能稳住滇人,等我那边闹出动静,滇人退兵的时候,你们还可以趁火打劫,削弱他们。”

卫青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两人正在商议时,一个期门军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两位将军,不好了。”期门军喘着气禀道。

“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卫青喝道。

“报将军,骁骑将军和滇人干起来了。”期门军道。

两人一听,顿时愣了神。

当两人跟着期门军赶到城门的时候,两边的守军已经炸开了锅。

“就你们这点本事,再练十年也不是咱老李的对手。”

李广趾高气昂地对滇人领军道。

“没想到汉人将军果真有两下子,敢不敢再赌一把。”领军不服气道。

李广拿下箭靶,在手上掂了掂。

“来就来,老李我让你十步,如何?”

“欺人太甚,箭靶子是死的,有种咱们打活物。”

领军愤然道。

卫青和秦星这才闹明白,原来是两边打上擂台了。

不明白状况的滇人专挑李广的强项打赌,这让憋屈了好久的李广一下子比出笼的鸟还兴奋,逮着滇人领军使劲摩擦。

“活的就活的,兔子还是狍子,你选,老李我让你三支箭。”李广拍着胸脯道。

李广说完,期门军和南越军开始起哄,滇人那边个个憋红了脸。

“怎么个事儿?”秦星一脸懵,“咋还比上箭了?”

李广斜了秦星一眼。

“这群滇人样子看着唬人,也就那么回事。”李广一脸的不屑,“说是常年背弓耍箭,我老李单手单脚都能赢他们。”

“城门守得好好的,怎么说干就干。”卫青叱道。

李广哂然一笑。

“这可不怪咱老李,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教训的。不信你问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秦星问道。

“那边营里跑出了兔子,这咱老李能让它跑了,一箭就给钉死在门口了,哪知道他们不服气,非说兔子是他们射死的。”

李广一脸不屑。

“就这样,为只兔子,你就跟人干起来啦?”卫青问道。

“说咱老李这不行那不行,我都认,说咱射的不行,那能认吗?”李广鼓着眼泡子道。

“行了,行了,就当活跃气氛了,输赢不重要,别真打起来。”秦星劝道。

三人说话间,滇人领军走了过来。

“射兔子不算本事,有本事射鸟。”

“射鸟就射鸟,射蚊子咱老李也不怵你。”李广一下子上了头。

秦星感觉不比出个输赢,今天肯定收不了场,于是,拉住了想上去劝架的卫青。

滇人领军从小卡拉米手中接过一只鸟,在李广面前晃了晃。

“天慧”系统提示:沙壶鸟。

秦星顿时计上心来,他拉过李广,和他耳语了几句。

比赛正式开始,滇人放开沙壶鸟,领军弯弓搭箭,“嗖”的一声,一只沙壶鸟应声落地,翅膀抖了两下,躺地上不再动唤。

李广眯眼瞧了瞧,道:“放鸟!”

滇人又放了一只沙壶鸟。

李广挺步弯弓,屏气凝神,倏然放出一箭。

箭矢破空而出。过了片刻,滇人那边爆发出阵阵嘘声。

李广一箭放空,沙壶鸟扑扇着翅膀,在城门上空盘旋。

“叫你别比,这下好了,射虎中石的本事完全丢了。”卫青叉着腰道,“哎!”

滇人的领军高举着弓,在城门前兴奋地连声高喊。

“汉人的弓不灵,哦豁!”

李广咬着牙,淡然收回弓,冲着领军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