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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星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木棉花,就像一根火苗在上燃烧。

在穿越地球之前,火,对于他只是一个物理性的概念,实际从没见过。

在火星基地,稀缺的氧气不可能用于任何形式的燃烧。他们对于火的主观想象只局限于对温度的感知。

进入太空,长时间的休眠和恒温环境,让所有的星舰成员几乎失去了对火的想象。

当然,接受火星新人类教育的秦星,在他的知识结构中,已将“火”和地球的原始生活状态联系在一起。基因改造的一代,早就摆脱了人体对生物能量的依赖,他们赖以生存的各种营养物质已经精确到各种元素。

因此,火不是秦星生存的必要条件。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如火一般的木棉花完全不敏感。至于赵骊所说的“木棉花开,画眉来栖”,更是不明就里。直到从南越夷民那里知道了它的深意,才觉得自己的确太鲁莽。

或许正是这段奇特的经历,突然让秦星对“火”有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他如往常独自一人仰望天空,寻找珀耳塞斯黑洞的方位一样,这一晚,面对灿若锦绣的银河,他没有仰起头,而是满怀心思地对着一朵木棉花发呆。

直到现在,按照火星人的思维方式,他依然坚信,自己并没有对赵骊动感情。

而那一次突然的“灵魂出窍”,他相信这样的偶然一定存在意识以外的理性逻辑。

只不过他和系统还没发现这个一定存在的逻辑。

眼前的木棉花多少影响了秦星的思维方式。一个顽固的影像总是在这朵“烈焰”中浮现,十分粗暴地打断秦星的思绪。

这种对思维的自我“干涉”,甚至比秦去病有时很不合时宜地打断他思考问题,更加让他感到无奈。

而这个顽固的影像也是秦星判断自己没对赵骊动感情的重要依据。

影像不是赵骊楚楚动人的倩影,而是满脸大胡子的法兰尊者。

在南越国碰了一鼻子灰,秦星心有不甘。在他出番禺城的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必须对这个“神秘且残忍”的妖僧予以反击。

复仇,或者说必须揭穿这个妖僧的假面。

秦星也不知道自己内心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和尚充满了仇恨。

此刻,秦星很愤怒。与其他时候不同,这股怒火并没有让他冲动,反而让他沉下心来,开始谋划着如何复仇,如何征服南越国。

就算在秦星法场就义那一次,他心里也没产生找李广复仇的想法。

而现在,一场他放的大火以后,一院子木棉花付之一炬之后,大汉和亲代表团被南越国,确切地说是被法兰尊者扫地出门以后,秦星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复仇欲望。

正是这股复仇的怒火,让秦星在凝望手中的木棉花时,彻底抛弃了关于“时代”的顾虑。

既然是复仇,就不能给对方生的机会。你死我活的斗争,来不得半点犹豫。

欲杀之而后快,就必须动用所有能用的手段。

哪怕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秦星这么想也有迫不得已的成分。

庹黎带领一帮子杀神,几乎寸步不离,严格执行着将秦星一行人驱逐出境的使命。

表情麻木的杀神就像一群地狱的使者,押送着二十几个生灵,前往冥界的边缘。

这种压迫感让性格外向的秦去病都一路无话。

银河之下,地球之上,秦星手拈木棉花,内心燃起了早已熄灭的“火”。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股灼人心肺的炙热。

白日,会稽城的轮廓出现在众人眼前。黑夜降临,庹黎已经开始准备回程的干粮。

秦星扔掉手中的木棉花,环顾四周,用“系统”的夜视功能,将每一个形同死尸的杀神扫描了一遍,暗暗下了决心。

太阳拱出地平线,在林子里撒了一层蒙蒙的暖黄。当秦去病他们睡眼惺忪地直起身的时候,秦星已经站在道中间。

在他的眼前,晨曦已经勾勒出会稽城的轮廓,隔着缥缈的晨雾,整个城郭看着有点仙气飘飘。

庹黎和一帮杀神像一尊尊活阎罗,冷冷地守在道旁,对着秦星一行人做着最后的“死亡凝视”。

秦星和田恬带着人,就在这群“僵尸”的注视下,缓缓走进了城门。

庹黎和杀神们像一队幽灵骑士,趁着晨雾未散,消失在了丛林里。

“爹,就这么死了?”秦去病这一次哭得很含蓄,“我想我娘。”

“啪”

“爹,疼!”

“疼就没死。”

“没死?”秦去病抬头看了看漆黑的石头洞,“爹,我怕黑。”

“点灯。”秦星嚷道,“没出息的东西。”

“咱不是进城了吗?咋进洞了?”田恬也有点哆嗦。

“就是进洞了。”

“那城门——”

“不使点障眼法,能脱身吗?”

……

所有人愣愣地看着秦星,直到火把点燃,他们才开始正常喘气。

恰好的时辰,恰好的环境,恰好的天气条件,再加上秦星威胁李广时,“天慧”系统结合人眼,投射视频的小科技,秦星在丛林日出那一个宝贵的瞬间,人为制造了一片海市蜃楼。

这么一手“障眼法”,直接骗过了庹黎和那帮杀神,他们甚至连个怀疑的眼神都没有。

当然,同样被骗的,还有田恬和虎贲郎们。

当秦星告诉他们,这是自己的障眼法时,他们还不敢相信。

“什么法术能变出一座城?”

李敢呆呆地问了一句。

秦星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他们继续往他昨晚就发现的山洞里走。

等洞口的亮光完全消失时,众人来到一处开阔地,秦星这才停了下来。

秦星看着大家虔诚的眼光,尤其是秦去病被彻底征服后的囧象,轻轻叹了口气。

“就这么回去?”秦星笑着问道。

众人摇了摇头。

“不用等皇上责罚,就这么回去,估计大汉期门军的编制从此消失。”秦星坚定地说道。

“爹,你说,怎么干?”

“咱们大汉期门军不能折在小小的南越国,那个法兰尊者就是个吃人的妖僧,有种,就跟我回去灭了他。”

“干!”秦去病跳出来道。

“干!”

剩余的虎贲郎异口同声道。

“等等,”田恬拦了一句,“你先告诉我,怎么对付那帮活阎王。”

秦星拍了拍田恬的肩膀。

“这事还得靠你。”

“靠我?”

“对!”秦星捏了捏田恬的肩膀,“你还记得去吉贝谷的路吗?”

“这事难不住我,但去那干啥?”

“我要没猜错,那里就是越王墓,咱们去哪里弄出点动静。”

“然后呢?”

“然后看我的。”

说完,秦星给虎贲郎指派了一项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任务。

和泥巴。

吉贝谷的木棉花正值盛花期,漫山遍野的火苗怒争开放,就像一片密集的莲花灯飘满了丛山林海。

而这片“火海”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在汉朝,人类还没有对末日的印象思考。所以当田恬他们看到这样的景象时,只是感叹,烈火地狱也许就是眼前的场景。

“既然赵佗想轮回,那我们就帮他一把。”秦星面对着“火海”,冷然道。

“怎么帮?”田恬问道。

“火葬。”

无论是放山火,还是点房子,对秦去病和李敢来说,已经驾轻就熟。

于是,在夕阳还没有完全坠入丛林边缘的时候,漫山的木棉花腾空而起,一个个独立的火苗汇成了熊熊烈焰。

当夜幕降临,月轮高起的时候,山火渐渐烧到林子边缘。让秦星他们惊奇的是,这么壮观的山火居然没见到一个人来救火。

“是不是弄错了,”田恬抠着头皮道,“越王墓不在这?”

“不在这,上一次庹黎为什么会在这堵我们?”

“这么大的火,别说越王墓,骊山陵都烧没了。”田恬道。

这时,出去侦查的秦去病和李敢跑了回来。

“爹,不会有人来救火了。”

秦星和田恬跟着秦去病和李敢,穿过已经烧成秃石头山的峡谷,来到一处崖壁。

秦星瞬间释然了心中的疑惑。

吉贝谷只不过是越王墓的“障眼法”。

一条地下暗河从吉贝谷奔涌而出,形成了一个“U”字形的峡湾,正好将越王墓和吉贝谷隔开。

吉贝谷的山火根本烧不到隔江的越王墓。

秦星之所以很肯定,对面就是越王墓,是因为对面的崖壁上刻着清清楚楚的四个篆籀大字。

“越王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