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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雅奇见过几次三阿哥,此时的三阿哥年纪小,难免淘气些,模样随了荣嫔。

宫里就七位皇子,除了太子与七阿哥,其余皆是四嫔所出。

安抚好了三阿哥,让三阿哥随嬷嬷回去歇息,荣嫔感叹,“这孩子,还是这般闹腾。”

茉雅奇道:“孩子小,难免如此,三阿哥还是很懂事的,娘娘教的好。”

毕竟三阿哥还未入上书房,刚刚启蒙的年纪,又被荣嫔娇惯着,很难不活泼些。

荣嫔闻言脸上带了笑,“但愿以后稳重些。”

……

三日后,佟佳贵妃去给太皇太后与太后请安,一脸气闷地回来,眼眶微红。

“本宫实在不知,本宫究竟哪里不如她钮祜禄氏?这么多年了,太皇太后对本宫始终淡淡的,钮妃一来,她便对钮妃那般亲近。孝昭皇后就罢了,凭什么钮妃也是如此?莫非太皇太后压根瞧不上本宫?”

今儿是她与钮妃一同去慈宁宫请安,太皇太后与钮妃说了许多,对她始终爱搭不理,她越想越难受。

伺候佟佳贵妃多年的万嬷嬷宽慰道:“主子莫要胡思乱想,您一向尊敬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太皇太后岂会故意冷淡您?太皇太后待人一向如此,并非独独对您,钮妃娘娘初进宫,太皇太后这才亲近些。”

佟佳贵妃面色不佳,“嬷嬷无需如此哄我,这么多年,本宫不过是自欺欺人,太皇太后不喜佟佳氏的女子,又嫌本宫不如仁孝皇后仁厚,还不如孝昭皇后识大体,可这么多年,本宫已经努力了,本宫不吃醋,努力表现的和顺大度,这还不够吗?总之,太皇太后认定了本宫性格不大气,不如她钮祜禄氏的女子,这才一直心存偏见。”

越说越委屈,这么多年积攒的怨气瞬间化作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万嬷嬷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不禁叹了口气。

不久,一声“皇上到——”,万嬷嬷松了口气,佟佳贵妃扭过头,拿帕子拭了眼泪,这才起身迎出门去。

康熙一进来就瞧见对方眼眶红红,仿佛刚刚哭过,愣了下,“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佟佳贵妃请了安,勉强笑了笑,“臣妾被风吹了眼睛。”

这样的谎话哪里瞒得过皇帝?

康熙牵着她的手走进殿中,坐下,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实话实说,不许隐瞒。”

佟佳贵妃低下头,终于忍不住露出些委屈,“是臣妾自个不好,瞧见钮妃妹妹讨人喜欢,就忍不住心里难过,皇上别怪臣妾计较。”

康熙知她刚去见过太皇太后,略一想就知道了,略微无奈,“你呀,朕还不知你的性子?太皇太后就是如此,不喜太温婉的女子,就喜欢爽朗些的。”

佟佳贵妃轻声反驳,“仁孝皇后并非性情爽朗之人,可太皇太后始终觉得臣妾不好,比不过仁孝皇后,臣妾认了,臣妾确实不如,可太皇太后似乎对臣妾有何不满,许是臣妾真的没这个本事让太皇太后喜欢。倒不是臣妾埋怨,是臣妾觉得自个还是不够努力,有些难过罢了。”

因着母族的关系,康熙对佟佳贵妃一向有些特殊,在佟佳贵妃面前,康熙不像对其他人那样淡漠,即便宠爱宜嫔与德嫔,对她们也没太多亲近。

反而在佟佳贵妃面前,康熙褪去了些威严,愿意宠着她些。

康熙淡淡一笑,“朕就喜欢你这般小气的模样,何必在乎皇祖母的想法?皇祖母对人一向冷淡,难得喜欢一个人,你若去讨好皇祖母,便是吃力不讨好,不如多想着讨好朕。”

佟佳贵妃没有因此多些欢喜,反而更委屈了,“连皇上也说臣妾小气,臣妾真的如此小气吗?”

康熙忙拍着她的手,哄道:“那又如何?表妹小气是因为朕,朕都知道,何况,表妹做的已然很好了,皇祖母面上不显,却从未说你做的不好,可见皇祖母认可你这些年的所为。”

经这一说,佟佳贵妃表情才好了些,又因前面那些宽慰的言语,心里多了些甜蜜,“有皇上这些话,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先前有多憋屈,此刻的佟佳贵妃就有多欢喜,先前的那些抱怨与难受一扫而空。

她恢复了往常那般端庄温婉的样子,“臣妾今儿让皇上看笑话了。”

她许久不曾这样了,即便在最亲近的皇上面前,她也学会了维持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康熙道:“朕知你心中委屈,朕允许你偶尔发泄一下,向朕发泄。”

这样的纵容,在别处是从来没有的。

佟佳贵妃一向知道自己对皇上而言是特别的,就算偶尔有些失落,也从无怨言。

佟佳贵妃让人将四阿哥带了过来,小小的四阿哥一丝不苟地向皇阿玛请安,“胤禛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露出满意的神情,道:“胤禛倒比他几个哥哥持重多了,胤礽自幼聪慧灵敏,胤禔心浮气躁了些,胤祉贪玩,胤禛这一点倒是像朕小时候。”

佟佳贵妃欢喜道:“这孩子一向懂事,就是还小,不知以后如何。”

康熙道:“朕的皇子定不会差了,胤禛该启蒙了,你日后多教教他。”

佟佳贵妃含笑答应。

鹅毛大雪包围了紫禁城,纷纷扬扬落下,世界一片银白,去御花园的人更少了,串门的却没少了。

茉雅奇不怕雪天外出,反而天冷的时候更要锻炼身体,但这时候出去的频繁,容易生事端,便也像其他人一样窝在自个的屋里。

两个宫女却纷纷说着外面真冷,兰香刚从外面提了点心进来,搓着手,脸色红红的。

喜荷递了杯热茶给茉雅奇,笑道:“今年的冬衣比以往多了些,颜色也鲜亮,主子不必紧着穿往年的衣裳了。”

兰香嘀咕,“还不是因为主子生了七阿哥吗?有了七阿哥,主子又承了几回宠,谁也不敢小瞧主子。”

喜荷道:“这是好事,除了其他几个主位,就主子有皇子,虽不比那几位,到底也是有几分不同了。”